“那不会。”
时雾向来体质不错,“就这么点冷风……阿嚏!”
侧身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厨房里赶紧让人煮了点姜茶出来,孕夫如果生病了用药很忌讳, 最好是不要感冒。
时雾说着没事。
可当天夜里竟然发起一点低烧。
这下可了不得。
医院的外面。
沈瑜冷眼看着抢救室外驻守的保镖,以及楼下浩浩汤汤排着队向来探望,却被拦在门口只能转交礼物的慰问信的一群达官贵人们。
也不知道消息是从哪里走漏的。
苏家的儿子, 霍家的孙媳妇儿, 加上怀孕。
向来低调的顶级豪门霍氏和这几个字沾了边,那可就是爆炸型消息。官方没有记者发布会,想来是霍家向来稳重保守,面肯定见不到, 礼物那是一样一样地流水一样送来。
整个医院楼下都停满了各路的豪车,都被拦在外面不见。
场面一度十分壮观。
霍北戎不太喜欢医院的环境, 还是像上次那样, 下午就将时雾接回了老宅。
天气越来越冷, A城环境干燥, 预报说近期可能会下第一场雪。
时雾穿着笨重的羽绒衣不说, 羊绒围巾都将脸绕了三层,怀里端着暖手的, 连脚垫都散发着暖烘烘的温度。
生怕他病情加重。
“低烧而已, 没事的。”他都被这场面有点吓到。
“你就是什么都无所谓。”
霍北戎显然有些不满, 可又不好把话说重, 将他头顶的毛线帽子往下拉了点,盖住眉毛,“A市冬天比H市冷很多,不习惯吗。”
“哪儿有,我好歹在这读的大学好吧,不过以前我的确放寒假就回家了……”
时雾摸了摸耳朵尖,“也没那么冷。”
“怀孕了不一样。”
霍北戎看着外面叶落草枯,一片深秋的萧条,匀长地手指替他将垂落的围巾搭上肩膀,“冬天还长着呢。”
回家后。
时雾被要求不能出门,躺在楼上的卧房休养。
霍澄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听说时雾在家里发烧了,又不能出门,以为烧得很严重。一下子就把时雾曾经耳提面命嘱咐的‘绝对不能来见我’的话抛之脑后。
那霍北戎住的什么地方。
霍家的老庄园里,占地面积都上千公顷,根本不是能偷偷进来的,不可能瞒得过霍北戎。
还好他不算很笨,借着送小新年的礼物登门拜访。
被拒绝了五六次以后还锲而不舍。
“哥。”
霍澄成年后,还是第一次来霍家的老宅。
一直以来他都和妈妈住在外面,几年前妈妈也死了,他一个人分了点房子和钱财,基本上除了过年偶尔在霍家的家庭聚会里露面个一两次,也根本毫无存在感。
他胸无大志,脑袋也不聪明。
好在,也正因如此,根本成不了他的威胁。
“霍,霍先生。”
霍澄当着面还是不敢喊他大哥的,自己拎着东西走了很远,身后的管家没有得到霍北戎的允准,只让他在门口玄关处等着。
外面的风雪很大。
他一路从庄园门口走过来,差不多二十分钟,冻得耳朵
都红了。
“什么事。”
“我给霍先生送一些礼物,这不是明天圣诞,快小新年了……”
霍北戎下来。
看到霍澄带来一颗品相极好的树,刚好可以栽种在不远处做圣诞树。
不算名贵,但是有心。
还有送了很多补品,和小孩子的东西。
其中包括一张意大利纯手工空运来的红木婴儿床,做工相当精美。
“那个,今年霍氏的酒会我就不去了。”霍澄正在门口,挠了挠脑袋,“我先把给霍先生地礼物送来,嗯,还有一些……”
霍北戎从楼上缓缓下来。
“先进来吧。”
管家愣住。
今天霍北戎心情好像不错,确切地来说,他最近心情都不错。
竟然会同意霍澄站在门内的玄关处等待。
外面毕竟还是太冷了。
霍澄抖了抖身上的雪,一直都记得,他不能踏进霍家的大门。
玄关不算门。
霍北戎所谓的‘进来’,也就是到此为止了。
霍澄一步都不敢逾矩。
当年霍澄和他母亲的存在,害的霍北戎的母亲受不住刺激,心理病症发作自杀而死。这么多年了,霍家的资产基本和霍澄毫无关系,霍北戎和他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根本不来往。
霍北戎对他也算仁至义尽。
如果不是霍澄真的毫无野心,人也看着不太灵光。而霍北戎又懒得搭理他,他在霍北戎只手遮天的霍家可能都根本没现在的太平日子过。
屋子里很暖和。
时雾在二楼,穿着薄薄的羊毛衫喝着热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出来,我来我大哥家了。”
时雾:“……!”
霍澄好像知道他会生气,“我就看你一眼,一眼我就放心。”
时雾穿着拖鞋,披肩搭在身上就往楼梯方向去,扶着扶手刚好能看到楼下不远处,冒着大雪赶来的霍澄眉眼里都是讨好的笑容,“东西我就放在这里,如果霍先生有挑得上眼的,我下次再送。”
“不用。”
霍北戎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眉眼清淡,“你费心了。”
眼看就没话要说,一片沉默。
霍澄一抬眼,看到了时雾的身影。
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得亏是在霍北戎面前,他也不敢出格,只看了两眼就匆匆收回目光。
脸颊红润,眼睛有神。
应该是病好了很多。
霍澄又忍不住抬眼看了下他的肚子。
已经快三个月了。
再等等,肚子应该就会慢慢鼓起来了。没有想到,怀孕的时雾也这么诱人,只是往那里一站……
“还有别的事吗。”
霍澄发着呆,没看时雾,可是好像也有点舍不得走。听到霍北戎的问声,才发现他已经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了。
“嗯,没,没事了。”
霍澄临走前,再看了眼时雾。
霍北戎这才发现时雾站在二楼,眉头微蹙,“有外人来了,屋子里带进一些寒气,给夫人加件衣服。”
霍北戎真的挺不喜欢这个私生子弟弟的。
时雾回了房间给霍澄发消息,“快走啊,他都不高兴了。”
霍澄有些傻不愣登的,还没听出话外之音,“啊?有吗,没事,我挺高兴。”
时雾:“……”
“我还趁机送了很多礼物给你,你看看里面有没有你喜欢的,那个褐色的围巾是我亲手织的哦,你放心,用的都是最好的毛线,我刚找人学会了,第一条就织给了你。”
“还
有这个,这个是小夜灯。有些孕夫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一点小灯会睡不着,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这个毛病,就给你备上了,明暗度和白暖光都是可以调的。还有那个婴儿床,真的很贵呢,两百多万纯手工定制。光是空运费就花了我三十多万,直接做好了送来的,你看看,喜欢不。”
霍北戎晚上一点灯光都接受不了。
小夜灯绝对没办法用。
还有婴儿床。
以这个人对自己的掌控度,你觉得有可能会用一个,本来就很不喜欢的私生子送来的婴儿床吗。
两百多万,对于霍澄而言的确是‘呕心沥血’才能送的出手的礼物。
可是对于霍北戎而言,根本毫不贵重。
果然,时雾下午下楼时,就看到霍北戎让人把婴儿床搬走了,放在外面,估计是要送给哪个佣人用。
还有霍澄送的那些礼物,也没有一样进得了霍家的大门。
“那个是你弟弟,霍澄对吧。”
时雾莫名地试探了一下,“你们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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