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的护卫队队长手里还拿着高频率武器,面对这样危险又冷酷的囚犯,他不得不多加防范。
这一幕,和几天前完全逆转。
陆厄如刀俎,时雾如鱼肉。
“我说过吧。”
“不要再背叛我,第三次。”
时雾低垂着目光,仿佛已经丧失听觉似的,对他的话毫无反应,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他。
如果不是他亲眼见识过时雾从他收地抢夺战机控制权那蓬勃又强大的精神力,他几乎要以为,他这是受不住精神镣铐带来的威压,意识涣散了。
陆厄让人打开牢房门,护卫队队长阻止:“陛下,您现在精神力受伤,而他可是SSS级……”
“没事,他戴着精神镣铐呢。”
陆厄踏进阴暗的牢房里,伸手掐住时雾的脸颊,“怎么不说话。”
时雾向来明亮动人的眼眸却好像是去了生机,不再如森林一样盎然。
恍若一潭长满青荇的死水。
“陛……下。”时雾说话声音都格外缓慢,“对不……起,我……”
“这是对不起三个字,就能解决的吗。”
陆厄不顾劝阻,将所有人都喝退,他看着那容貌清贵,即使穿着最落魄的囚服,被铁链锁着依旧漂亮得动人心魄的那张脸,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是帝国的叛徒,是囚犯,是应该被流放甚至判死刑的罪人——你还敢绝食,你觉得你能威胁的了谁,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简直可笑!”
陆厄冷哼一声,手上力度加大,顺着他的下颚往下勾住他脖子上的精神镣铐用力一扯,“是我以前对你太纵容了,是不是。”
“刺杀不罚你,政变不关你。”
“你的胆子就越来越大。”
陆厄指尖微微收拢,手指在他细白的脖颈上掐出几道红印,他脸色一沉,手指松开。
时雾顺着墙
壁滑落,跌在地上。
“我会让你牢牢记住,这一次的教训。”
单薄的囚服比不上坚韧的军服,一扯就破。
时雾的身体上每一处伤痕都被完美地治好——事实上,医官说他也根本没什么外伤,至于昏厥的原因,可能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吧。
打击,你也会被打击。
也是,虫族没有杀了我,你害怕被我报复,所以吓得直接昏过去是吧。
你也知道怕。
陆厄将他衣服扯开,扶着他的腰,掌间触感细腻如玉,仿佛是在熊熊怒火上淋上一场春雨,他犹豫两秒,还是解开披风,铺在在冷硬的地下室石砖上。
然后才将人扶着躺上去。
时雾想要挣扎,却被他压制得无法动弹,他低头下去狠狠咬上他得嘴唇,对着那颗唇珠厮磨啃噬。
漂亮的军官眼睛却雾蒙蒙的。
像是隔着一层纱布,看不真切。
只在被狠狠咬住舌尖的时候轻呼一声,在厚厚的披风上扭动挣扎,无力地推拒着。
“乱动什么,没有将你送去军事法庭直接处死,已经算是我对你仁慈,像你这样的叛徒,就应该放在绞刑架上活活……”
啪嗒。
一颗生理性的眼泪从他眼角滑落,滴落在陆厄的手背上。
陆厄的话戛然而止。
心脏仿佛被什么攥住,但是更快的,更为凶狠的话从他口中冒出。
“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哭。被你害死的第七舰队全体士兵哭了吗,空间站值守的无辜哨卫哭了吗。还有我,被你差点害死的我……”
“第七……舰队……”
时雾的话很是缓慢,像是老旧的风箱不断拉扯,全是气音。
那些都是他出生入死的下属,陪着他走过一场场战役,绞杀过无数的虫族。
他们年轻,活泼,满腔热血和抱负。
可他们全死了。
“嗯,无一生还,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你满意了吗,谢,上,校。”
时雾看上去反应有些迟钝。
他似乎花了很久,才听清楚陆厄说的是什么。
“哦对,还有霍尼。只有你们俩活下来了。你要告诉我这是巧合吗。谢非晚,你——”
时雾眼圈一点点地发红,更多的泪水从他眼尾滑落,幽绿色的眸子越来越暗淡,又是一颗冰冷的泪珠砸落在帝国皇帝紧握成拳的手背上。
陆厄的信息素好像也被这两颗眼泪陡然掀动。
雪松的气息很快充斥着整个地下牢房。
时雾张了张嘴,似乎想要立刻说出什么,却因为过于激动反而哽得喉咙发紧,“他们……不是……”
然而,过高的alpha信息素浓度让他呼吸越发急促。
浑身的血液好像开始发烫,连骨头都好像要被融化了。
他的精神力受损,又有精神镣铐加持,根本无法用精神力压下他身体的发,。清症状。原本苍白无神的脸颊陡然浮出艳丽的色泽。
陆厄只是一瞥,心脏就如同要爆裂一般,狂跳起来。
“你怎么了。”
陆厄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的颤抖,将地上衣服残破不堪的时雾抱起一点,可这却让他浑身霸道的信息素气息更是沾满他的全身,时雾圆润的肩头和膝盖骨都泛起好看的粉色,软在他怀里,张着嘴吃力的呼吸着。
怀里人滚烫如烙铁。
陆厄用披风将人一卷,飞快将人带离出去。
外面一群人还万分戒备着,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又对这位上校一时心软,然后二人又在里面打起来。看到开门都是摸上的身上的武器。
却见时雾蜷成小团所在陛
下怀里不断颤抖,被披风盖住大半张脸,露出的一截小腿白皙瘦弱,连白净泛粉的指头都在用力地蜷起。
他紧紧的揪着陆厄华贵的衣袍,手指无力,却又像要将他的衣服撕碎。
呼吸声格外短促,又渐渐虚弱。
一时间都愣住。
这症状,怎么这么像……
医官很快赶来,只看一眼,在陆厄偌大空旷的寝殿内,医官的声音清晰地回荡着。
“陛下,这位omega发。清了。”
“请您先不要抱着他,您的信息素对他影响很大,只会让他症状加重。”
O,OMEGA?
怎么可能。
这怎么会是omega。
一瞬间,陆厄竟有种错乱的感觉,原本就受伤的精神力又开始剧烈波动起来,落地窗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如蛛网一般往边缘裂去。
时雾是帝国战功赫赫的上校。
是精神力SSS级的强大军官。
他对精神力的精准操控,是他都曾经短暂地被压制过,不会有假。
巨大多数的OMEGA都不会拥有精神力。
几千年来,更是从未有过omega能够突破精神力SSS级。
他不可能是omega。
陆厄忽然低头,看向时雾每次都贴着的那张隔离贴。
“陛下,您先将他放下,还有,这道精神镣铐……会对他精神力造成极大的压迫,他是个精神力不强的omega,陛下怎么可以对他施与这样沉重的惩罚,他会意识混乱的!”
陆厄颤抖着,将他脖子已经戴过七天的精神镣铐终于取下。
哐当几声,四个半圆环如废铁一般掉落在地上。
柔弱的omega的意识还是没有完全恢复,他嫣红的嘴唇上还残留着牙印,微微肿起,看上去靡丽又可怜。
陆厄将他放下来的时候,他还下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袖。
仿佛是眷恋,又像是害怕。
这种无意识的缠绵举动让陆厄心脏如电流闪过。
他下意识地回握住他的手,“谢非晚,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你是alpha吗。”
“回答我,这是命令。”
陆厄捏着他滚烫又细腻的右手,柔弱无骨,他个子虽然高,手掌却并不宽大,比自己还要短纤细很多,怎么样,都不像一位alpha的手掌。
陆厄低头,比了比他们手掌的大小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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