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怜惜似乎都包含在话语里。
都说三皇子能文能武,这身手果然不同一般。
“我……”慕容近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王家兄弟可以三言两语将他们打发走,眼前的这位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是我的私事,三皇子也要管吗?”
必须跟他保持距离,万一有什么把柄落入骆钰英手里,昨晚的一番努力岂不是要付之东流。
“昨晚王阁老深夜造访,依近竹之见,是什么原因?”骆钰昭目光炯炯,似乎想看透眼前的这个人,“王阁老可一向是大哥的人。”
“这……草民哪里懂得这些。”慕容近竹避过他的眼神,刻意的淡漠,“草民也不需要知道这些。”
“哈哈哈,好,今天咱们不谈国事。”骆钰昭收起笑容,牵过马来,“这匹马名叫青儿,是我的心爱之物,今天把它送给你,比你步行可强多了。”
“既是殿下的心爱之物,近竹又怎么敢夺人所爱。”
“因为我更在乎你。”幽深的眸子如落入湖中的星子。
我也在乎你……
可是……
我不能害了你。
“近竹才刚满十岁,不懂殿下在说些什么。”
“没关系,你不懂,我懂。”剑眉一挑,语气中自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原来他不仅仅是性情中人,出生在帝王之家,骨子里流淌着那股君临天下的霸气。
看样子之前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可是近竹并不会骑马。”
“没关系,来,我现在就教你。”骆钰昭伸出手去,“不过有个条件。”
慕容近竹向后退了一步,要换了别人,这只手掌说不定现在已经被那锋利的匕首给削断了。
“温润如玉,好,归我了。”骆钰昭轻轻一笑,早已将他颈上的玉佩给捏在手里,“只是怎么缺了一半?”
“还给我!”慕容近竹急了,阎王已经夺走了一半,要是这一半再给他拿走,母亲知道了非急死不可。
“哦,上一句是什么?真是奇怪,怎么这一句会写在玉佩的上面?”
玉佩上的字本来是竖着刻上去的,阎王掰断了之后,这字就变成横写的了,而且下句刻在了玉佩的上半部分。阎王的心思我哪里懂。
“快还给我。”慕容近竹扑了个空,顿时涨红了脸。
他的武功已经不弱,普通不会武功的汉子,大概也能对付一两个,可是他现在的对手却是身手不凡的骆钰昭。
“要么答应让我教你马术,要么将玉佩送给我。两样随你选一样。”骆钰昭见他小脸通红,粉嫩的像一个苹果,将玉佩高高的举起。
“哼,我两样都不选。”慕容近竹见硬的不行,马上开始服软,小嘴一撅,“呜呜呜,三皇子仗着大了我四岁,就知道欺负人。”
这一招立刻收到效果。
骆钰昭见他两眼汪汪,赶紧将玉佩递过去,“近竹,我错了错了,你别哭好不好?”
慕容近竹见他上当,一把将玉佩抓在手里,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
“那就选另一样吧。”骆钰昭手臂一扬,叫了声“起”,已经将他抛上马背。
慕容近竹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了马背上,一时有些慌神。
突然身后伸过一双手来,耳边响起暖暖的声音,“抓住缰绳,放心吧,青儿经过驯马高手的调教,不会伤着你的。”
“你……你下去。”慕容近竹感觉到那坚实的胸膛,温暖而亲切,可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他的一切计划都会被打乱,甚至失控的。
“为何是我下去,在你没有答应接受我的馈赠之前,青儿可是属于我的。”骆钰昭将马缰交到他手里。
暖暖的鼻息拂过微凉的面庞,慕容近竹握紧了缰绳,马蹄声将他的心都给搅乱了。
“你要是愿意,跟你娘一块帮到京城去吧,我帮你在太学里谋个职,免得你娘跟着你在这穷乡僻壤受苦。”骆钰昭搬出他的母亲来,以为能够说动他。
“三皇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和娘亲在乡下住惯了,并不觉得这里苦,反而那些住在华屋大厦里的贵人们,天天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干着身不由己的事,他们才叫受苦呢。”
“好呀,你在咒我。”骆钰昭将脸贴近他的脖子。
“三皇子,别……万一给人看见,会毁了你入选太子的机会的。”
“那个太子之位,大哥可是志在必得呀,咱不争也罢。只要有你在身边,此生足矣!”
“三皇子何出此言,近竹实在承受不起。”
“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咱们一定在哪里见过。然后听了你的谈吐,还有那首凄美的《离歌》,只觉得人生在世,能够有一个知音相伴相合,才不枉此生,什么王图霸业,江山社稷都不过是些云烟罢了。”骆钰昭说得动了情,“以前不知道伯牙为何摔琴,见到你之后,我就都懂了。”
不,千万不能,就算你想过着与世无争、闲云野鹤的生活,可是你身边的那些豺狼蛇蝎也容不下你的。
慕容近竹心神一荡,差点松了马缰。
“抓牢了,缰绳就是驾驭青儿最好的办法,否则你会迷途的。”骆钰昭大声的提醒。
迷途?对呀,血海深仇未报,钰昭还随时处于危险中,自己又怎么能迷途!
慕容近竹打起精神来,专注的策马而行。
“对,就这样。”骆钰昭见他已经能够熟练的操纵,打马回了原地,轻轻跃下,拱手说,“近竹一路顺风,待会我们就要启程去沧州,有空的话到沧州来找我。”
“有空一定会去拜会三皇子的。”慕容近竹轻笑一声,“接着。”
骆钰昭一愣,手中多了个锦囊。原来慕容近竹将他挂在马鞍上的银两扔回了给他。
“喂,等等,就算是我借给你的好不好。”骆钰昭扬起锦囊。
“我倒是想等你,可是青儿不肯停下来呀。”慕容近竹一阵轻笑,绝尘而去。
第28章 寻访辰玉
慕容近竹牵挂着辰玉的事,一路打马向北疾行,不久便过了通州河,简单的吃了些身上的烙饼,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
好在胯下的青儿是大宛国进贡来的汗血宝马,个头虽然不算特别高大,脚程却十分了得,三个时辰之后,已经进了沧州地界。
这时已经到了正午,一轮烈日当头,晒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前方到了一个小镇,慕容近竹心疼青儿的脚力,拍拍它的背,“青儿,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青儿“咴”的一声长鸣,似乎听懂了新主人的话,径直往官道边上的马店跑去。
“这位小哥,里面请。”马店的小二急忙拉住马辔头。
“用上好的草料侍候着。”慕容近竹把缰绳交给了小二,便坐在屋檐下乘凉。
掌柜南来北往的客人见得多了,一眼就看出这匹马是匹神驹,马主人的衣着却十分普通,想来行旅商客大都不在外面漏财,有钱人故意穿的破破烂烂的也是有的,便客气的问道,“这位小哥要吃点什么?”
“给我来杯凉开水,再上一碟咸菜就行。”慕容近竹想到自己身上并没有带太多的银两,路上还是尽量省着点用。
“小二,过来招呼客人。”掌柜一看在他身上没指望,立刻变了脸,径自进店里去了。
慕容近竹也不以为意,打开包袱来放在桌上,发现里面除了大饼之外,还有昨晚王阁老派人送给去的食物,母亲怕它变馊,全都用油重新煎炸了一遍。
再看包袱里层,放了一个泛白的丝织小袋,他偷偷放在母亲枕底下的银子,原封不动的都在里面,顿时噎住,忍不住叫了声,“娘。”
休息了半个时辰,慕容近竹见日头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毒了,便倒柜台上结帐,“掌柜的,请问此地离沧州的北流县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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