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力率领五千精锐,负气出了大营,一路马不停蹄,杀向驻扎在大散关的叛军。
慕容大运起兵之后,自己也没料到军事行动如此顺利,如今已将自己的大营南移到了云州,准备进一步率军南下占领大烈领土,逼隆化帝迁都。
曹力的大军出发不久,叛军前方的哨骑早已飞报慕容大运。
慕容大运一听前锋是冠军侯曹力,知道此人能征善战,不好对付,当听到大烈军队将帅不和,曹力只率了五千人马,立刻披挂整齐,“曹力是文帝时期封的冠军侯,你们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待我亲自前往迎敌。”
于是连夜拔营起寨,亲自率领大军来救大散关。
大散关的守军已经被团团围住,曹力冒着城头滚落的巨石、滚木和箭矢,亲临第一线指挥作战,在他的强力督战之下,将士们都奋勇向前,激战一个多时辰后,终于把叛军的防线撕开了一道口子。
经过几次反复的拉锯战,终于将大散关的城门给打开了。
曹力一看胜利在望,手持宝剑向前一指,“全体将士听令,现在是你们报答大烈的时候了,全部跟我冲进城去,斩获守将首级者,赏银三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将士们摇旗呐喊,冲进了城门。
就在这时,慕容大运的前锋已经到了,他一见城门已被攻破,立刻下令大军抄了曹力的后路,以数倍的兵力将曹力的军队团团围住。
守军一见援军已到,一时士气大振,也开始反攻。
曹力所部前后受敌,被切作了数段,首尾不能兼顾,顿时大乱,片刻间死伤大半。
曹力眼见大势已去,跺脚道,“眼见大散关就要得手,慕容大运来的如此之快,难道济王的两路伏军都败了吗?”
左右回答道,“先前有侦骑来报,济王根本没有按约定的计划在大散关外设伏。”
曹力长叹一声,“骆钰杰误我,只怕我死之后,他还要贪功冒进,到时候悔之晚矣。”说完拔剑就要自刎。
副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长剑,跪下哭道,“请将军率军突围,末将愿意断后,护送将军退步。”
曹力摇摇头,怒目圆睁道,“大丈夫马革裹尸还,是无上的荣耀,为何要学夫人哭哭啼啼的。我以在济王面前立下军令状,今日退后是死,前进是死,不如就死在这城楼之上!”
副将苦劝道,“今日之败,实因济王贻误军机在先,就是理论到皇上面前,咱们也不怕。趁慕容大运的大军还没有合围,咱们现在冲出去还有生机,迟了恐怕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哎,你们都还年轻,实在没有必要随我枉死在这里。你们都走吧。”曹力看着眼前一张张生龙活虎的脸,不禁黯然神伤。
“主帅既然不走,咱们就在这里血战到底。”将士们一听此言,齐刷刷的跪下了。
曹力所率的军队,大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老部下。
他一生治军极严,但赏罚分明,每到大战,总是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因此在军中的威望非常高,此时他下令部下逃生,反而激起大家的战斗意志。
曹力看了看将士们染血的战袍,顿时流下两行浊泪,“既然如此,咱们就与叛军拼死一战,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副将收拾残兵,清点了一阵,发现身边只有不到五百人了。
曹力面朝帝都的方向跪下,“曹力辜负皇恩,今日兵败,只有以死来报效皇上了。”
就在这时,关下来了传来一声高呼,“请冠军侯出来相见!”
众人眼前一亮,以为救兵到了,一个个齐声欢呼。
只有曹力面如死灰,朝关下答道,“你我汉贼不两立,还有什么可见的!”
原来曹力与慕容大运同朝为官,原本就非常熟悉,一听楼下的喊声,就知道是慕容大运到了。
慕容大运纵马上前,“皇上被奸臣蒙蔽,杀害了小弟全家百余口,小弟起兵,实属无奈之举,今日只为清君侧,志在还大烈一个朗朗乾坤,并非造反。冠军侯不如弃暗投明,你我兄弟一同杀向帝都,将皇上身边的那些奸臣一一斩杀干净,建立一番大业,从此彪炳史册,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裴毅谋反,你的儿子慕容近山也参与其中,皇上不过是抄了你的家,何曾杀害全家,你慕容家世受皇恩,竟然起兵造反,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清君侧,就算你有一百张嘴,也瞒不过天下人的眼睛!”曹力指着关下破口大骂。
慕容大运仰天大笑,“皇上要真是一个圣明之君,当年又怎么会冤死小弟的父亲,在下要是早反了,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道不同不相与谋,你尽管放马过来,咱们在此决一死战吧!”曹力随后一语不发,拈弓搭箭,一箭射到关下。
慕容大运见说不动他,令旗一展,下令总攻。
两军短兵相接,不一会,曹力剩下的五百军士就战死了大半。
曹力死战不退,最后身中数刀,倒地而亡。
慕容大运一战得胜,重新加固大散关的关防,又在关外三十里地之外扎了两座大营,与大散关成掎角之势,以逸待劳,准备与骆钰杰的大军决一雌雄。
这时城外的哨骑来报,“将军,城外有一人自称是将军的公子,要来求见将军。”
慕容大运将信将疑,走到城头,低头往下一看,只见关下站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面容依稀与慕容近山有些相似,忙吩咐左右,“打开关门,将他带上来。”
第199章 兵败如山倒
慕容大运远远的看见慕容近山上了城楼,几个箭步冲到他面前,父子相见,顿有隔世之感,不由相对而泣。
慕容大运仔细端详慕容近山一番,见儿子已经瘦的不成人形,一把抱住他,泣道,“山儿,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慕容近山答道,“舅舅被投入御史台大牢之后,骆钰英暗通南离、杀死孙家振的事情也暴露了,孩儿连夜从地道赶回家,发现骆岱岩已经派人来抄家了,母亲……母亲一时想不开……”
说到裴若芙上吊自尽的事,慕容近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了起来,又把如何逃出帝都,如何到了胜境关,又如何流浪至此一一说了一遍,只是将有损他形象的事,如误伤了母亲的尸身,鸡公山上的遭遇都只字不提。
慕容大运与裴若芙的夫妻感情本来就不怎么样,他们的结合,利益上的成分居多,见到儿子平安来到身边,已经是最大的安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山儿能逃出骆岱岩这个昏君的魔掌,上天总算为咱们慕容家留下一丝血脉,至于你母亲的仇,咱们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慕容近山恨得咬牙切齿,“父亲,咱们慕容家走到今天这种田地,完全是孟近竹在背后捣的鬼!”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孟颖姑与孟近竹母子与咱们离心离德,都怪为父当初心慈手软,到头来姑息养奸,等为父攻入帝都,量他们也逃不掉,到时候就将他们母子交给山儿处理。”
慕容近山一听父亲不在乎孟近竹母子的死活,露出阴毒的目光,再无任何顾忌,“山儿发誓,一定要剜了他们母子的心肝来祭奠母亲!”
慕容大运与孟颖姑怎么说也曾有过同床共枕的缘分,此时被儿子的话吓了一跳,但既然已经说过由他做主,也不好再说什么,“山儿这些天吃了不少苦,赶紧去沐浴更衣,好好休整一下再说。”
慕容近山这些日子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此时早已饥肠辘辘,当即拜别父亲,跟着亲兵走了。
慕容近山刚走,慕容府上的一个仆人又来投军了。
慕容初雪在裴若芙的坚持下,嫁给了裴毅的长子,秦氏去世前刚刚结的婚。仆人也跟着慕容初雪陪嫁到了裴府,一直都是她的跟班。
慕容大运关心女儿的下落,上前抓住那仆人的手臂问,“大小姐呢,她还好吗?”
仆人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老爷,大小姐她……她自尽了。”
上一篇:炮灰并不想当白月光
下一篇:世界崩坏后我又回来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