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烈帝都的繁华,吸引着扶余、南离、鬼方等国的商人来到这里做起了买卖,他们将各自国家的奇珍异宝运到烈国来,又把大烈的丝绸、瓷器和茶叶运回本国,很多人因此成了巨商富贾。
“钰昭,你不会这么闲情逸致吧,竟然带我来逛街。”慕容近竹来到帝都这段时间,可从来没空出来走走。
“帝都的天气不比南国,现在都寒冬腊月了,冷得很呢,你还穿这么点衣服,当心冻坏了。”
慕容近竹这才明白他急吼吼的带自己出来,原来是为了给自己添加衣物。
想到母亲穿的也还是去年的旧衣裳,点点头说,“先说好了,你可以带我去裁缝店,但钱得我自己掏。”
“知道了,我的慕容公子这几年卖字可没少赚钱。”骆钰昭见他不想欠自己的人情,不以为然的揶揄道。
“钱是挣了些,不过修桥补路,接济穷人也花了不少了,哪能跟跟你们这些富贵人家比。”慕容近竹白了他一眼,买了两串糖葫芦,递了一串给他。
福瑞祥是帝都最大的一家丝绸行,店里的货品种类齐全,师傅的手工又特别精致,连王公大臣们都经常到这里缝制衣物。
伙计见两人一表人才,气度不凡,立刻满脸堆笑的将他们迎到了里间。
两人刚一抬脚进去,里面走出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来。
那人见了他们,顿时神色慌张,侧身就要往外跑。
慕容近竹见他鬼鬼祟祟的,不禁生疑,一个闪身,拦住那人的去路。
那个太监见躲不过,只得转身来,装作才看清骆钰昭的样子,躬身下去就要跪倒,“奴才叩见殿……”
“嘘……”骆钰昭认出此人是内务府的采买太监安公公,在嘴边做了动作,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然后挥手道,“下去吧。”
安公公如蒙大赦,急忙退了出去。
伙计一看他要走,忙追了出去,“安公公,在下不知道您在里面,否则怎么也不敢带人进来的。”
安公公小心的将门带上,躬身走了出去,低声在他耳边道,“今天事千万别说出去。”说完匆匆走了。
“皇宫大内也来这里缝制衣物吗?”慕容近竹小声问。
经他这么一问,骆钰昭也觉得有些蹊跷,“按理皇室以及朝廷官员的官服都由尚衣局统一制作,不会到外间来采买的。”
“这个安公公见了咱们神色如此慌张,恐怕干的不是什么正经勾当。”慕容近竹瞥了一眼旁边的骆钰昭。
骆钰昭摇摇头,“内廷的事情我也说不准,近竹还是别插手的好,免得受到无端的牵累。”
“有这么严重吗?”慕容近竹起身看了看窗外。
“还记得金沙寺的事情吗?”骆钰昭走到他跟前,表情严肃的看着他。
“我在金沙寺救的辰玉,怎么可能忘记呢。”
“在沧州这块地盘呀,大哥与二哥可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上次拐卖儿童的案子捅到了父皇那里,你猜怎么着,丞相吴文瀚联合兵部的祝尚书和御史稽越,将大哥在沧州的人来了个一锅端。”
“难道不该惩治那班贪官污吏吗?”
“可是二哥他们举荐的人,连朝廷的赈灾款也敢吞!”骆钰昭说到激动处,啪的一掌打在板壁上。
“所以未来的大烈更需要一位不结党的储君。”微微抬起下巴,平静的看着他。
“你想过没有?这条路是很危险的,万一我失败了,你和整个慕容家族都会……”一想到严重的后果,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忍再往下说了。
“钰昭,不管前路有多么坎坷,我都会永远追随着你,誓……”
修长的手掌封住了他的嘴巴。“在我的眼里永远没有死这个字眼,近竹,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到你。”
温柔的目光如和风拂过,暖暖的,在那幽深的眸子里,慕容近竹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他避开他,“那个伙计怎么把咱们晾在这里不管了,咱们还是出去看看布料吧。”
两人信步走进专供贵宾挑选面料的样品间。
慕容近竹的目光落在一匹缂丝的锦缎之上,想必这就是那位安公公要买的东西吧。
缂丝织物因为工艺繁复,图案逼真,向来有织中之圣和一寸缂丝一寸金的美誉,绝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能用得起的。
骆钰昭一见他的神情,以为他看上了它,立刻招呼伙计道,“这匹布我买下了,多少钱?”
“实在抱歉,这是小刀刘的刘老板定制的,公子请挑点其他的吧。”伙计连连摆手。
骆钰昭剑眉一拧,正要发作,慕容近竹急忙抢上一步,拦在了他前面,“刘老板买这么多绸缎用来干啥?”
“听公子的口音,大概外地人吧。这位刘老板做的可是天家的生意,经常进出皇宫,这些缂丝的丝织品都是拿去孝敬那些公公的。”伙计小心翼翼的将那段锦缎用普通的白绸裹了起来。
“混账!”骆钰昭听到太监们收受小刀刘的贿赂,火就上来了。
慕容近竹急忙拽住他,快步出了样品间,低声道,“小刀刘为了把持独门生意,买通宦官也不足为奇。三年前金沙寺的拐卖儿童案,并没有查出幕后人,说不定线索就在福瑞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近竹有志于铲除那些枉法的宦官,钰昭先代天下百姓谢谢了。”骆钰昭恭恭敬敬的朝他拜了一拜。
“噗,瞧你这副模样。”慕容近竹见他如此郑重,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68章 兴师问罪
回到府中之后,骆钰昭立刻吩咐蓝立煌,“把暗九和暗三调过去,暗中保护近竹,记得千万不能让他发现。”
“他们可是所有暗卫中身手最好的兄弟,一下子都调开了,殿下这边怎么办?”蓝立煌心中直犯嘀咕。
“怎么,你想抗命!”
剑眉一横,凛冽之气扑面而来,蓝立煌吓得一哆嗦,想不到他把问题看得这么严重,“诺!”
“记住此事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出了差错,你提着脑袋来见我。”
牧场的火一直烧了三天三夜才彻底熄灭。
慕容近竹在牧场得不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只好无功而返。
可顾倾城心头的那把火从来没有熄灭,每次看见儿子遭罪的样子,就烧的越来越旺。
“母亲,咱们要不要找外祖父想想办法?”慕容晚晴看了哥哥的惨状,心中也是忿忿不平。
“找他有什么用,他一个吏部的文书,能抵什么事,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只会让他折寿!”顾倾城白了她一眼,“他要有本事,咱们还用在这里受这种窝囊气!”
“晴儿只是让他帮着出出主意。”慕容晚晴顿时泄了气,嘟哝着道,“咱哥的事也不能瞒着他老人家一辈子吧。”
“说的也是,那你就叫人去请他吧。”
慕容近竹给秦氏做完治疗,匆匆出了兰雪堂,路过砚香楼门口的时候,迎面撞见一个熟悉的面孔,仔细一看,竟然是当年在宝瑞通典当行遇见的那位顾秀才。
“顾先生别来无恙。”慕容近竹想起要不是他,母亲的手镯恐怕不知何时才能赎回来,忙客客气气的朝他鞠了个躬。
“你是……”一别五年,慕容近竹的面容已经大改,顾伯安哪里认得出他。
慕容近竹笑着吟起当年的下联,“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哦。”顾伯安点点头,再看慕容近竹的脸,依稀有着当年的轮廓,只是比以前高了很多,模样也愈发俊美了。
原来五年前顾伯安从宝瑞通铩羽而归,再也不敢干这种亏本生意了,思前想后,便只身返回帝都,四下里托关系,在吏部谋了一份文书的差使。
两人都是聪明人,又在慕容府上相逢,顿时都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顾姨娘是先生什么人?”慕容近竹虽然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也等于自报家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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