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晚晴忙跟上来,“不是刚从祖母那里出来吗?怎么又要去?”
“哼,说我嚼耳根子,我就嚼给这个贱人看看。”顾倾城冷哼一声。
兰雪堂建在伯府里地势最高的地方,空气较其它宅子干爽,老夫人秦氏素来有风湿病,怕冷怕湿,所以就住在了这里。
兰雪堂的正堂内炭火正旺,将整间屋子捂得如同春日。秦氏斜靠在正位的黄花梨暖榻上,长房的裴若芙坐在她下手,正在说笑着。
见母女俩进来,秦氏不等他们开口,就连连招手让她们坐下,“还是倾城办事麻利,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回来了。”
“母亲大人,你让媳妇转的话都带到了,不过那个孟颖姑好不识抬举,竟然口出狂言……”顾倾城瞅了瞅身后站着的女儿,“瞧我这记性,晴儿,你来说给祖母听听。”
“她说她可是三皇子的座上宾。”慕容晚晴一边添油加醋,一边瞧着秦氏的脸色,“还说……还说不想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
“哼,不过认识了个不受宠的皇子,就想拿来压人,要是攀上了皇上,她岂不是要翻天了。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秦氏将盖碗茶重重递在旁边的丫头云锦手里。
“这府上敢跟母亲大人对着干的,恐怕也就孟颖姑这个少见识,没教养的媳妇了,要是不教教她规矩,恐怕以后更加目中无人了。”裴若芙趁机落井下石。
“媳妇?谁答应她做咱慕容家的媳妇了?”秦氏不满的看了她一眼。
“母亲大人,媳妇说错话了。”裴若芙赶紧赔罪。
“一没有过门,二没有明媒正娶,也不知哪里来的野女子,趁着大运在通州落难,整天投怀送抱的……”秦氏终归是名门闺秀,说不出那些粗俗话来,“也是咱们家大运心软,竟然做出这等辱没门风的事情来。”
“母亲,给蘅芜苑安排下人的事?”裴若芙想起秦氏昨天交代过,要给孟颖姑母子派几个下人过去。
“台面上的礼数还是免不了的,否则传出去有损慕容家的声誉,二来也照顾要照顾到众皇子的颜面,具体的若芙自行安排就好了。”秦氏捏拳捶了捶大腿,脸上露出几丝痛苦的表情。
慕容晚晴最是乖巧不过,几步走到秦氏跟前,“祖母,您的风湿又犯了吗?晴儿来给您捏捏。”
“你们瞧瞧,还是晴儿这丫头最贴心。”秦氏乐呵呵的指了指裴若芙和顾倾城。
顾倾城微微一弯腰,“晴儿这孩子从小就老祖宗跟特别投缘,自然是默化潜移受了您的影响。”
顾倾城悄悄瞅了瞅裴若芙,见她眼帘低垂,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心说还是不要抢了她的风头的好,便凑过脸去讨好道,“夫人,刚才我进蘅芜苑的时候,见近竹和一个小厮把整个院子都挖了个底朝天。”
“谁让他这么做的,我在里面栽了不少鸡血藤,想用来给老夫人治疗风湿病的……”在裴若芙眼里,慕容家的一切,今后都是由他的儿子慕容近山来继承的,如今多了个分羹的人,正愁找不到借口发难,这下立刻揪住不放。
秦氏听了摆摆手说,“我这老毛病,光靠你种的那些个鸡血藤,也是没用的,蘅芜苑那里几年没用好好整修过,他们把杂草除了,也少了好多老鼠毒蛇什么的,也算是无心中做了一件好事,就由他吧。”
“还是老夫人心宽,媳妇一听鸡血藤被挖的事,心里就沉不住气了。”裴若芙听老夫人这么说,只得收起脸色,“那明天媳妇就把春在堂的丫头安排两个过去。”
“嗯,就这么办好了。”秦氏站起身来,“说了大半天的话,我也累了,你都回去吧。”
裴若芙和顾倾城也就各自回了自己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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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雪天献药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近竹一起身,发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鹅毛般的大雪风风扬扬,将整个伯爷府妆点成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他穿戴整齐,就来拜别母亲,“娘,竹儿这就去给老祖母请安。”
孟颖姑面露忧色,“昨天听顾姨娘的口气,你祖母不大愿意见咱们呢,再说这么大的雪,还是改天再去吧。”
“娘,都说隔代亲,哪有祖母不疼孙子的道理,竹儿一个人前去,她肯定不会为难我的,要是咱们都不去,反而给他们抓住把柄了。”慕容近竹宽着她的心。
孟颖姑也觉得他的话在理,点头说,“那你带着辰玉一块去,万一有什么不妥的,立刻让辰玉回来告诉我。”
慕容近竹摇头说,“辰玉还是留在蘅芜苑陪着娘吧,竹儿担心有人来打扰母亲。上次那个刀疤男就是冲着您去的,如果辰玉走了,竹儿哪里放心出去?竹儿武功您也看到了,寻常人根本近不了我的身。再说竹儿是去见自己的祖母,又不是上战场,娘就尽管放心好了。”
“嗯……”孟颖姑踌躇了一阵,终于点头同意了。
兰雪堂外,一个护院为了取暖,来回不停的走动着。
慕容近竹走到护院跟前,一抱拳,“麻烦进去向老夫人通禀一声,就说孙儿慕容近竹来给祖母请安。”
护院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双肩削瘦,衣着朴素,根本不像个公子哥,粗着嗓子说,“老夫人病了,任何人都不见。”
慕容近竹无奈,又不能往里硬闯,“那我只好跪在这雪地里了。”说完双膝一弯,跪在了白雪中。
“你爱跪就跪着吧。”护院不屑的往地上吐了一口,不停的往手上哈着热气。
“这是谁呀,怎么大清早的跪在这里。”身后响起一个娇生生的声音。
慕容近竹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人是裴若芙的长女慕容初雪。
“大小姐,里面请。”护院一脸的谄媚,“说是来给老夫人请安的,我不让进,这就跪上了。”
“那就让他多跪一会。”慕容初雪娇笑着进了院内。
“你可不能偷着进去,否则我打断你的腿。”护院往旁边巡逻去了。
半柱香的之后,雪总算停了,可天气继续阴着,比下雪的时候还要冷了许多。
慕容近竹身上都是白花花的雪花,刚到帝都就碰上这样的雪天,也没来得及备上棉衣,现在穿的也不多,这一阵的功夫,脚也麻了,脸也僵了。
悲情戏演得虽然不错,可惜没有观众。
他见大门虚掩着,便活动活动手脚,打算溜进门去,迎面忽然走出秦氏的贴身侍女云锦来。
慕容近竹是认得她的,连忙叫住她,“云锦姐姐,麻烦你向老夫人通报一声,就说孙儿慕容近竹来给祖母献药来了。”
云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
“我昨天才通州回到伯府,所以你不认得我。听说老祖宗的风湿病又犯了,我便把自己配置的灵药带过来给祖母。”
云锦听了将信将疑,“你先等着,我去跟老夫人通报一声。”
慕容近竹趁此机会,将一小袋银子递到她手里,“听说姐姐老家闹饥荒,一点小意思,姐姐寄给父母去买点粮食吧。”
云锦看看四下无人,接过银子,匆匆返回内庭。
虽然兰雪堂的厅堂卧室都生了炭火,但每逢天阴下雨,秦氏浑身上下的关节还是痛得厉害,以至于一夜都没睡好。
此时她正躺在长椅上一边养着精神,一边跟慕容初雪和慕容晚晴说着话,一听说慕容近竹来了,沉下脸说,“你让他回去,就说我病了。”
“他说知道您老毛病犯了,特意来给您献药的。”
“胡说,我都没见过他,他怎么知道我有风湿病?”秦氏抬了抬眼皮。
“我看他那样子就跟他娘一个坯子,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慕容晚晴的嘴巴更是不饶人。
“老夫人,我看他手里提了个药箱,倒不像是说谎,您就让他进来,说不定还真就把病给您治好了。”云锦头一回被府上的少爷称为姐姐,又收了好处,自然要为慕容近竹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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