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叫行事乖张吗?”骆钰英将上衣扒了起来,露出密密麻麻像蚯蚓一样的伤痕,遍布在背上。
“在下代家父向骆兄赔罪了。”独孤云满脸的歉意,“待会我便去跟父亲说清楚,你是我请来的客人,请他多担待一些。”
骆钰英凄然一笑,“赔罪还是免了,令尊大人与在下有些过节,不是一时三刻能够解开的。独孤兄如果觉得在下可怜,不如现在就放在下走吧,免得在此吃这份苦头。”
“实不相瞒,今日在下之所以能够得知骆兄的遭遇,并非巧合,而是在下有一事想请教骆兄,这才发现了你被擒的事。”独孤云一直踌躇满志,想对大烈用兵,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一个熟知大烈内情的人,胜过帐下千百个幕僚,岂肯轻易放过。
“哎,令尊的脾气可不同常人,在下只怕独孤兄难以劝得动他。”骆钰英可不敢把自己害死了云霄宫中几个仆人的事告诉他,“刚才你看到的只是我受到的皮肉之苦,令尊还曾用分筋错骨手将在下手脚的关节全部弄的脱臼了,嘴里塞了你给在下的金锭,这还不算,那种叫做万蚁钻心的恶毒功法,简直是人间最大的酷刑,让人生不如死。”。
独孤云听后也觉得父亲的手段过于残忍,颇有了几分同情,不过他既想图谋天下,大烈就是他最强的对手,更何况在下心底里还埋藏着一件他不肯向人吐露的秘密,那就是在战场上彻底打败骆钰昭,夺回孟近竹。骆钰英可谓这世上最熟悉他们的人,对他今后的行动有着莫大的帮助,因此要他答应骆钰英的请求,可谓是千难万难。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不如这样,如果我把你我的交情同父亲说过之后,他还不肯改变初衷,到时候我再想办法放你走。”
骆钰英听后很是失望,知道求他放了自己是无异于与虎谋皮,当即放弃之前的幻想,“在下受了令尊的各种刑罚,身上苦不堪言,独孤兄可否施展内力,为在下推宫活穴,助在下疗伤呢?”
对于这份请求,独孤云立刻慷慨的答应了,当即二话不说,伸出双掌,抵在骆钰英的后心,一股雄浑的内力便传入他的体内。
第250章 治疗内伤
骆钰英当即闭上双眼,运起功来,将独孤云的内力引导至自己的奇经八脉中,开始缓慢的修复受伤的经脉。
本来方天赐的独门内力,一般的高手根本无从化解。
幸好独孤云所学全部来自于方天赐,两人的内功同门同宗,内力一进入骆钰英体内,立刻与方天赐的内力融会在一起,因此不到半个时辰,骆钰英的内伤便治好了。
独孤云调息一阵,缓缓收功,骆钰英再试着运功,发现不但身上的不适感全部没有了,而且体内的真气四处流荡,内力比受伤前反而增强了不少。
骆钰英转过身来,“多谢独孤兄助我疗伤。”
独孤云耗了不少内力,多少感觉有些疲倦,微微点头道,“家父伤了你的筋脉,在下为你疗伤,刚好两相抵消了,何必言谢。骆兄请稍事休息,在下入内去同父亲讲明情况,他肯定不会再为难你的。”
“独孤兄费心了。”骆钰英嘴里说着客气话,心里却在盘算着着如何逃出这个是非之地。
独孤云很快到了母亲独孤谨的卧室。
方天赐正坐在床头,温声对半躺着的妻子道,“等瑾儿病体康复了,我一定陪着你到山戎各地去好好散散心。”
独孤谨身体虽然好了大半,但还是一脸的憔悴,闻言叹了口气,“你少来哄我开心了。哎,我最亲近的两个男人,一个整体惦记着复仇,一个整体谋划着征战天下,你们的话,今天说过了,明天又忘了,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
“母亲,云儿这次决不食言。”独孤云快步走到独孤谨床前。
“得得得,我看你们父子俩就是一块合计起来骗我。要不是这场病,你们整天连人影都不见,看样子我以后得经常病上一病。”独孤谨美目一嗔,在他们身上来回扫了一眼。
“瑾儿,我和云儿可都舍不得让你再病了,这此一听说你病重,我便匆匆下了云霄峰,忘了用阵法困住骆钰英那小子,让他趁机逃脱了。”方天赐脸上挂着微笑,大概只有在他们母子面前才会表现出一丝难得的柔情。
“父亲,骆钰英与孩儿还有些交情,请父亲看在云儿的薄面上,不要再追究他的罪责了。”独孤云听父亲提起骆钰英,趁机为他求情。
“云儿,你怎么掺和起为父的事情来了。”方天赐瞪了他一眼,“你可知道,他将云霄宫的老李和其他几个哑仆全都杀死了,为父没有用他的脑袋祭奠几人的冤魂,对他已经够客气了。”
“孩儿不敢,父亲从小就教导孩儿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这个骆钰英为人虽然卑鄙,但他熟知大烈内情,为我山戎与大烈争霸天下不可多得的人才,孩儿因此才恳请父亲放他一马。”
“实话告诉你,若论对大烈的了解,他可比为父差远了,有为父助你,还用得着他吗?”
“可是……”独孤云心里嘀咕,就算如此,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有何不好。
“这事为父自有分寸,无须多言。”方天赐说着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独孤云愣了一会,坐在了床头。
“瞧,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要好好陪我的,照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一见面就拌嘴,哪能合到一块去。”独孤谨幽幽的看着独孤云,“云儿你也是,就不能像从前尊敬师傅一样尊敬你的父亲吗?”
“孩儿也想把父亲只当成师傅,可事实上我根本做不到。”
从前,独孤云敬他,怕他,将他奉为神灵;可自从那天,他将孟近竹逼得跳下云霄峰,独孤云就彻底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独孤云瞒着他,花了几天时间,才想尽一切办法进入谷底,想要找到孟近竹的遗骸,可是寻遍整个谷底,都没有发现孟近竹和骆钰昭的尸体,为此,他甚至一个月都没有出门,见了方天赐也不再搭理他。
为此,独孤谨为两人做了不少开导,独孤云也得到了孟近竹还活着的消息,这才与父亲重归于好,但两人自此结下心结,常常为一些事情争得不可开交。
“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你就不能让着他些。”独孤谨拍着儿子的手背。
“母亲您是没看到,骆钰英被他折磨得简直惨不忍睹,连我都不忍看下去了,他杀了云霄宫的人,父亲真要为他们报仇,就给他一个痛快,何必这样苦苦折磨。”
“我看你还在为那个叫孟近竹的在生你父亲的气,对吧?姓孟的不是没死吗?你又何必老记在心上不放。”
“近竹不死,是因为他福大命大,换了别人,只怕一百条命也早没了。”不提还好,一提起孟近竹跳崖的事,独孤云的气就上来了。
“云儿,孟近竹对骆钰昭可是一往情深,你又不是看不出来,这又是何苦。”
山戎国的礼法向来不如大烈那般严苛,从来没有父母做得不对,儿女不能反对这一套,再者独孤谨一直瞒着儿子,不让他知道方天赐就是他的父亲,内心对他有着歉疚感,因此从小对他就十分溺爱,更养成了他桀骜不驯的性格。
“男儿大丈夫处世,既不能快意恩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独孤云站起身来,侃侃而谈,“云儿之所以发誓一定要战败大烈,就是冲着有一天要从骆钰昭手里将竹儿给夺回来。”
“孟近竹都已经做了大烈的帝后了,你难倒还不死心?云儿!”独孤谨被他的一番言论给吓着了。
“云儿对他的心,从来不会因他的地位不同而有丝毫改变。”独孤云昂首答道。
独孤谨垂泪道,“如果你得不到孟近竹,将来又当如何?”
独孤云见母亲流泪,把“终身不娶”四个字咽回到肚子里,“母亲,孩儿一定不会失败的。”
“哎,真是一场孽缘,你要心里还有母亲,就答应我,把他给忘了吧。”独孤谨擦去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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