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玉接口道,“奴才赶紧上三皇子府上去告知公子,却碰上了蓝将军,就跟他一起上了山,远远的看见二少爷还骑在青儿背上。蓝将军正要打马过去劝止,忽然来了位白白胖胖的……中年人。”
“是牧场的陈管事。”慕容近竹补充道。
“陈管事说大皇子和二皇子殿下请他过去,蓝将军只好奉命去见两位殿下。”
“那你呢,你就不会上去牵住那匹畜生?!”顾倾城将怨气发在了辰玉头上。
“我……小的在蘅芜苑已经怕了二少爷,见了他躲得远远的还来不及呢,当然也跟着蓝将军走了。”辰玉目光闪烁。
慕容近竹心中冷笑,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除了两位殿下,你还见到些什么人?”顾倾城无奈,只好耐着性子问。
“大少爷将蓝将军迎进了厅内,小人便站在外面等他。”
这时,巴振辉匆匆走进来禀报,“三位皇子殿下来了。”
秦氏忙道,“还禀报什么,快快请进来呀!”整了整衣襟,便要出门迎接。
“见过老夫人,我们三兄弟可是不请自来了。”骆钰英迈着大步第一个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骆钰杰和骆钰昭等人。
“拜见殿下。”大厅里顿时忙乱一片,纷纷跪下行礼。
骆钰英一把扶起秦氏,不让他跪下去,“老夫人,您可是一品诰命夫人,皇祖母最贴心的姐妹,晚辈怎么受得起如此大礼。”
“老奴蒙受太后隆恩,一向感激涕淋,只是这一品诰命夫人的称号早就已经不属于老奴了。”秦氏的封号与关内侯爵位同日被隆化帝褫夺,现在也没有重新追封过。
“老夫人,晚辈现在才赶来,正是要向您宣读皇上的圣旨。”骆钰英说完抬高了腔调,“秦氏接旨。”
第64章 如烟往事
隆化帝少年继位,朝廷的军政大权一直掌握在杜太后手里,他亲政之后,杜太后还是不肯放权,母子之间因为皇权互相猜疑,底下的大臣更是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内耗严重,造成大烈国的朝政不稳,以致国力越来越弱。
直到隆化帝取得禁军的控制权之后,突然采取军事行动,将那些个外戚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一举将外戚势力给铲除了。
杜太后与隆化帝之间因此一度势成水火。
隆化帝想到大烈国以孝治天下,如果不处理好与太后的关系,如何能让天下的老百姓信服,想修复与太后的关系,却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办法。这时有大臣看出了皇上的心思,主动出面劝和,母子两才重归于好。
秦氏的丈夫关内侯慕容夺自然也在清洗之列,不但被解除了军权,而且被抄了家,昔日的荣华富贵转眼间烟消云散。
不料几个月后,慕容夺再次被言官弹劾,惨死狱中,慕容大运被贬到通州做了副团练使,虽然挂了个闲职,实际上的待遇却跟犯人差不多。
慕容大运苦闷之余,终日以酒浇愁,结识了孟颖姑。
孟颖姑同情他的遭遇,不但想方设法的接济他,还拿出自己的所有积蓄买通地方官员,让慕容大运多少有了些行动自由。
慕容大运一来感激她的恩情,二来觉得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帝都,因此便跟她好上了。
不久孟颖姑有了身孕。
此时,慕容大运却得知裴若芙的哥哥裴毅做了镇南关守将,感觉机会来了,便同孟颖姑商量,要到裴毅军中去投军。
孟颖姑虽然舍不得他离开,但一想到腹中的孩子,总得给他一个好出身吧,丈夫有了功名,将来对儿子的前程也是好的。
于是她将以前的首饰都给慕容大运做了盘缠,夫妻两洒泪相别。
孟颖姑挺着大肚子,朝思暮想盼着丈夫回来,结果这一盼就是十三年!
经过秦氏的不断活动,隆化帝考虑到南疆还要仰仗裴毅,才勉强同意赦免了慕容大运。
慕容大运身材高大魁伟,战场上的表现十分勇猛,数次以少胜多击退了南离国的进攻。
隆化帝也觉得他是个难得的将才,正犹豫着是不是要重新启用他。
恰巧北方的扶余国犯边,边关的守将连吃败战,隆化帝这才放下猜忌,将他调到了北方的胜境关当了一员副将。
慕容大运一有独立表现的机会,立刻显示出他超凡军事才能来,多次大败扶余国的精锐之师。
今年年初,更在漠北的两军交锋中,斩杀了两千多名扶余国士兵。
隆化帝一时龙颜大悦,封了他为关内伯。
正是由于做了多年的傀儡皇帝,隆化帝对军权的控制特别严厉,在每一个统兵将领身边,几乎都安插了自己的亲信。
所以关内伯的牧场这边刚出了事,那边就有人飞报隆化皇帝。
隆化帝得知皇子们也卷入了其中,立刻便颁下这道圣旨,令皇长子骆钰英偕同两个弟弟一同前往关内伯府宣旨,安抚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第65章 线索中断
追究真相的过程被一道圣旨给打断了,慕容近竹岂肯罢休,“蓝将军也是当事人,不妨给大伙说说。”
蓝立煌见他点自己的名,不禁看了看骆钰昭,见主子点头表示同意,这才开口,“等我出了大厅,贵府的二公子和青儿都不见了踪影,却发现三皇子殿下和慕容公子步行上了山,我便下山去迎接他们了。至于狼群是打哪里出来的,我就不清楚了。”
秦氏厉声问道,“陈管事呢,他的人带来了没有?”
“禀祖母,已经在厅外候着了。”慕容近山听到皇子们来到慕容府上,知道自己不露面不行了,早已跟在他们身后来了兰雪堂。
“陈管事,是谁在后面主使你放的狼群!”顾倾城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上去就是几个清脆的耳光。
陈管事跪在地上,稍稍抬头,看了看众皇子,又看了看裴若芙和慕容近山,全是得罪不起的主,结结巴巴的道,“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这光天化日之下,牧场又没有多少食物,狼群怎么可能从深山里跑出来!你当我是妇道人家不懂这些是吗?”顾倾城看到昏睡着的儿子,心中一阵绞痛,拿起桌上的茶盅砸了过去。
陈管事不敢躲闪,额头被砸了个正着,脸上顿时染了一片。
“陈管事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慕容近竹现在是唯恐天下不乱。
陈管事避开他的目光,低头匍匐在地上。
“既然陈管事不方便说,那我就越俎代庖来替你分析分析。”慕容近竹轻笑一声,“刚才顾姨娘说得不错,这样的腊月天,前不久还下过大雪,狼群是不可能自己跑到城郊的山上来的。这点你不会否认吧?”
陈管事颤声说,“是……”
“还有,草丛中的那大片大片的鲜血,难道不也是你派人洒下的吗?”慕容近竹的眸光里抛出两把刀,牢牢的钉在他的身上。
“是……不是……”陈管事变得语无伦次。
“原来你这个畜生早就蓄谋好了!”顾倾城一听草地上有人洒下鲜血,立刻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狼群被你从暗处放出来之后,一闻到刺鼻的鲜血味道,自然要尾随而至,何况它们还被你饿了几天,任何的血腥味,都会让它们的兽性变得无以复加,所以最后它们连同伴的尸体都要吞下!”
“你这挨千刀的!”
顾倾城抓起案头的烛台就要砸向陈管事,慕容近竹急忙将她拦下,“顾姨娘,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你要想给二哥报仇,就要挖出他的幕后主使人来。”
“说呀,再不说老娘撕烂你的嘴。”慕容近川身上的伤,一道道好像割在顾倾城身上,让她疼得失去了理性,也不管几个皇子在旁边看着她。
陈管事刚要张口,慕容近山忽然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背上,两眼冒着森森杀气,“陈管事,今天你将我的二弟害成这样,你不考虑自己,也该为你的妻儿老小着想吧。”
陈管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惨笑道,“三少爷说的一点不错,今天本来是要对付你的,结果二少爷却当了你的替罪羊。你现在肯定想着还要到牧场去搜集证据吧?告诉你,我已经一把火把整个牧场都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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