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江湖”中,人称时千:勤奋好学牛。
知道自己用处的时千:……
世界那么大,误会这么深。
***
但学习还是要学的,好比一些时千并不想上的数学课,给老师面子,还是得去个一两节。
其他的兴趣课,时千挑着继续上上。
陈牛得去上课,连小学生都去上课了,他一头牛玩也太无聊。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牛的英语学习得不错,书面阅读能力最强,口语嘛,时千觉得不太好,但陈牛能说得出口,想来日子久了,肯定能够变得更好。
而跟着王安磊深入学习田地三宝——“种子、肥料、农药”后,使得陈牛的知识涉及面更广,问题也多,平常请教的老师也多,期间还有老师看上,想要招了他去别的院系。
陈牛表示拒绝,他还是更想坚守在田地里。
至于时千,他又长高了,还长了小两百斤。
王思安调配的伙食太好,有点儿圆润。
体型再次增长后,连王思安养的最大的马儿,见了时千都不敢乱喷气。
时千估计对方在喊大哥,但他听不懂马语。
遗憾。
紧接而来的秋收,时千下地积极不少,把干活当做健身,成功锻炼出健康漂亮的体型。
今年王安磊的稻种研究还在继续,但产量没有得到再次上升,还略有回落。
初步判断,是因为被虫害波及,幸好处理得及时,且处理成效明显,并且稻种抗病性表现不错。
证据为附近生产队受到虫害的影响更大,直接影响到了收成。
以至原本丰收的喜悦,都没在这个秋季出现。
匆匆忙完秋收,渡过天气最好的一段时间,气温开始降低时,陈牛已经可以流畅地看外文资料。
等考完第二次期末考试,重新搭乘火车,辗转着回到胜利村。
差不多一年不见,一人一牛一到村口,就有不少人呼喊他们的名字。
等声音一传开,不断有人涌到村口来,甚至堵住了路。
“陈牛,学校里不错吧?看你信里说都好,别是只说好的,不说坏的。”
“牵牛花可是又长了!这个儿,城里牛都比不过吧。”
“人家城里哪来的牛?你个傻人。”
陈牛身上和手里的东西已经被乡亲们热情接手了,他笑着道:“没说假的,我在学校都好。”
“城里头也有牛,我们学校里就有老师专门养,还教人怎么养呢。”陈牛摸摸牵牛花的背,“不过的确没有我们牵牛花漂亮,也没这么高大。牵牛花比马儿还更有精气神!”
时千在一旁点头,表示陈牛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等徐有光、徐爱刚父子两赶到,更为热闹。
徐有光看人,徐爱刚更看重时千,那目光看得时千好想逃跑。
想了想,徐爱刚打不过他,这才稳住。
“哞哞。”
刚回来第一天,你不要不礼貌哦。
徐爱刚显然也知道牵牛花在想什么,他笑着道:“我可没想那个,你别乱想,就是觉得你长得也太好了。”
“陈牛给我捎回来的办法挺好用的,我喂养的牛也长得不错,本来还想着应该差不了你太多。”
“今儿见了你,就知道,果然不如人家有文化的。”
时千又摇头:“哞哞。”
我不一样。
他可是开挂的,怎么能用来和正常牛对比,那不公平。
知道徐爱刚不那么想,时千就热情地上去拱了他两下。
久不见,还怪想的。
陈牛被拉去谈话,时千反而比较自由,胜利村的村民们喜爱他,也只是把他当做小孩一样的存在,只这个小孩特别大只,所以他拥有自由的时间和空间可以到处溜达。
时千在村里走着,听到熟悉的声音,就会先叫一声:“哞哞——”
然后探出头,和老朋友惊喜会面。
“牵牛花!”
“哞——。”
是我啊。
打个招呼,又往下一处去。
时千发现有的人没什么变化,有的人则好像老了;倒是那些孩子们,仿佛一下长大了不少,有的看着他都得过一会,才喊出牵牛花的名字。
转完了村子,时千顺着小路,往后面的墓山走。
他一路往上,迎着北风,找到熟悉的地方。
“哞——”低吟声流淌在风里。
奶奶,我们回来了,陈牛被拉着说话,一下跑不出来,我腿长又多,跑得快。
今年过得很好,一切顺利,我们都长胖了。
陈牛没长高,但我长了。
不过陈牛读书好厉害,考了两个第一名,将来工作肯定不用愁。
外面也很好,将来一切都会更好……
时千说了会,就见陈牛顺着找了上来。
“就知道你在这儿。”
时千得意:“哞哞。”
被我抢先了吧。
回乡的整个冬日,陈牛也没闲下来,跑了附近的小技术所,想着办法教给徐有光找来的青年男女一些增产知识。
时千顺带着,也学了好些。
但没上手操作的机会,边学边忘,最后只记得一些最简单的土办法。
过完春节,便是归校的日子。
一人一牛重新回到南农,继续学习生涯。
***
五月。
王安磊急匆匆地赶到南农,找到陈牛:“虫害你知道吗?调动大家去帮忙,我带两个人,你去不去?”
陈牛低头看着他,直接道:“虫害我知道。你这么干,小心手下人私底下骂你乱搞。”
实际上,陈牛不算农科所的人,只是去帮忙的。
“唉,我这不是瞅着你是个好苗子么,想好好培养你。”王安磊叹气道。
“别这么干。”本来还想瞒一下的陈牛老实交代,“而且我这回有学校老师带,不用你这么操心。”
“你不早说?逗我呢。”
王安磊无语,朝这小子翻个白眼。
陈牛笑:“你们逗我的时候还少啊。”论谁经常被逗,都能得到成长。
随即他又正色道:“知道你对我好,但不要偏私我。闹得人心不服的,你怎么带队伍?”
“知道了,知道了。你啰嗦什么?”
“你当我还能比你傻啊?我本来准备带一个,升另一个,两边不亏,现在可没法弄了。”
王安磊抬头瞪着陈牛,感觉很费脖子,瞪了两眼就放下,“那我可走了,早知道不跑这趟。”
他匆匆而来,又踩着叮叮当当响的自行车匆匆忙忙往回跑。
“唉!你吃个饭再走啊?”陈牛在后面喊,都没能喊住人。
陈牛从带队的老师那儿知道消息早,时千就是那种知道消息晚的,还是从陈牛嘴里听来的。
“哞哞?”
你明天就出去?
“哞哞?哞哞哞。”
还不带我?
你想都别想。
时千摇头,表示自己不乐意。
陈牛解释道:“去老远的地方,车上可没有位置带你,牵牛花你乖乖在学校待着呗。我跟王老师那边说一声,让他照顾好你,有事你就跟他说。”
时千再次摇头。
“还离不得我了啊。”陈牛坐下来笑,麦色的面庞上凤眼笑得带上柔色。
可惜时千不吃这招“美男”计:“哞哞。”
我自己有办法。
也心机地没把这话写出来,给陈牛看到。
第二天,陈牛收拾好,随队离开,坐上学校借来的大车。除开陈牛这样特别优异的大二学生,车里更多的是老师们。
时千看着他上车,然后一扭头,找到队伍最前面的车。
那是一辆带车斗的轿车,有些像时千去迎新那次的车,上面坐着一位副校长,可见这次事态的严重。
车停在校门口,马上要出发。
不巧的是,这位时千也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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