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藏明这样说了, 也就真的这样做了。
两人一起来到集会堂。
现在才是六点半, 参会人员还没有全部来齐。
白桑下意思地看向他对面的男人,这个男人使用了两次手牌。
一次是【恶魔】, 一次是【高塔】。
让他很难不去注意到。
男人察觉到他的目光, 便也抬起头。
说起来, 他的眼神和景藏明的非常相似。
或许是白桑的错觉也说不定,不过他一向在这些方面直觉比较高。
在他眼里, 这两个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目空一切的。
不是比喻句,而是似乎其他事情对于他们而言都不算什么。
景藏明领先白桑半步,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搂了搂。
男人自然地将目光移向景藏明,两人视线交汇了一个很短的瞬间, 随后双方都移开了。
“……”
尽管宴会还没有开始,这样没有硝烟的战争也足够耐人寻味了。
白桑拍了拍景藏明,示意他可以放开自己了。
景藏明却将他完完全全搂在怀里, 眼底是肉眼可见的幽深。
这, 这撒娇的效果是不是好过头了!
白桑感觉自己好像给自己找了个超级大麻烦。
景藏明将他放在座位上的动作格外轻柔, 与他耳语:“有任何不舒服马上叫我。”
“……好。”
白桑坐正后揉了揉耳垂。
他怀疑自己的技能打开了景藏明的某一个开关。
昨天景藏明没来, 孟四放肆地盯了白桑整整一个晚上。
目睹美人从神采奕奕到精神困顿, 每一个神态都格外诱人。
他还想着今天景藏明也不来就最好了,没想到这家伙最后还是来了。
孟四忍不住偷偷看白桑。
正看得入迷时, 他感觉自己被一道冰冷的视线紧紧盯着。
说得夸张点,简直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阴冷得仿佛随时就会丧命。
孟四打了个冷颤,缓慢地抬起头。
跟美人设定上的新郎、景藏明对上视线。
孟四怔愣地看着景藏明那双不像是正常人类的瞳孔,“……”
今天的新郎是不是不太对劲啊喂。
形婚怎么变成真结婚了??
孟四总觉得这个吓死人的新郎变得离谱起来。
很快,其他参会者就纷纷落座。
这意味着会议要正式开始了。
高高的红灯笼再次挂了起来,集会开始。
怪物已经早早就在主位上等着了,没开始之前它一直若有所思地看向下面的人,很难让人想得出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怪物环顾四周,声音听不出有什么起伏,“哦?今天满员。”
昨天唯一缺席的景藏明抱着手臂神色镇定,没有任何局促。
“今晚的故事即将要开始了,期待你们缔结出一个精彩的故事。”
怪物惯例说完这些话以后才一拍手掌笑了笑,“昨天说到哪里了?对了,讲到了神明被囚禁在高塔之上,青年爬上树看祂,并且发誓自己一定会拯救祂。”
怪的是,这话一说完。
白桑对面的男人、景藏明都有了一定的反应。
景藏明看向对面,那男人也挑起眉看他。
这一段反应代表什么,白桑不知道。
怪物也不管他们的想法,继续将故事娓娓道来,“怪青年想了很多解救神明的办法,但都会遇到重重阻碍,这让他蹙起眉,却没令他感到沮丧。对他而言,救出神明是必须的。”
“他先尝试的是最直接的做法,就是让村民从内部分崩瓦解,这也是最高效的做法。只要能让村民们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就能把被囚困的神明拯救下来。”
【青年尝试用威逼利诱的举动来改变部分人的想法,他成功了吗?】
【A.成功了】
【B.失败了】
白桑看到这个选项,并没有急着用手中的【命运之轮】。
但他非常乐于猜测其他人的选项,看他的猜测是否是正确的。
他选择了B,他有把握最后的集体选项是B。
【你们的集体选项是B选项。】
果然。
白桑勾了勾嘴角。
他已经猜到了。
与此同时,戚亦双枕在兜帽之中也慵懒地牵起嘴角。
[七哥为什么要笑?]
[难道七哥已经完全推理出来了吗!!]
[应该是吧,每次有把握的时候他都是这样笑的。]
[你们注意看,白桑也在笑!!]
[为啥啊,他们同时发现了吗?]
[他们之前的聊天就已经是加密通话了,现在还要加密微笑??]
[哈哈哈你的比喻好好笑。]
……
白桑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在这场游戏里,根本就没有什么he路线。
或许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是“结局he”这样的设定。
可能景藏明也是,他的身份白桑一直不怎么确定,但他有理由怀疑新娘新郎的任务是特别的。
12个玩家,剔除他和景藏明,是10个。
这十个人才是真正五五分成两个阵营去对抗的。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集体选择只会是:中性、坏选择这两种,而好选项不会被选择的原因。
对白桑而言真正的好选择是通向he的,这样的选择理所应当也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开始想错了,认为自己是走he线的,对抗阵营就一定是走be线的。
但是其实他自己才是特殊的,他要走向的才是隐藏路线。
至于剩下五个玩家的任务是什么。
白桑猜测,应该是集中在故事真正的主角怪小孩身上吧。
他们的选择应该是围绕着这个怪小孩的。
比如有的人是想让怪小孩摧毁着一切,有的则反之。
总之他们的路线绝对不是he。
怪物继续说:“青年的行为理所应当地失败了,他首先尝试的是直接突破,这就让他直接面临了最大的困难,那就是村民都是一条心的,讽刺的是以前永远会有冲突的村民这时候却能真正的齐心协力,恐怕比起‘朋友’,‘共犯’才是能够把他们捆绑在一起的有利身份。”
“青年只能转而尝试其他方法,为了能够解救神明,无论要做什么他都会去努力,即使他的努力很可能是无济于事。”
“他开始尝试从窗户下手,但窗口离树木的距离很远,正常人类无法越过,而神明现在已经没有了神力。退一万步讲就算将神明解救下来,把守着的村民一定会注意到,然后再一次把他们抓起来。一旦这一次失败,就意味着戒备会越来越森严。”
“青年还有别的想法,比如想办法让神明恢复神力,但他的努力似乎是白费的。
——神明已经不再拥有神格,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获得力量。”
“神明将青年的努力都看在眼里,夜晚当青年再一次爬上树时,神明告诉他:不用再为我做这么多了,很感谢你,但是我的生命已经到此为止。”
“听到这句话以后,青年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知道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不把神明带入这个地方,祂一定不会遭受这些。”
“神明是豁达的,但是青年却无法接受。”怪物似乎喟叹了一声,“是的,这不是神明不能接受的死亡,而是青年不能接受的死亡。青年发誓自己一定会将神明解救出去。”
“青年虽然无法马上解救祂,却依旧会每日同他讲故事,那些事神明一直被困在高塔之中,不会再有机会能够亲眼看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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