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想要倾听他的心声,但眼前人的内心在此刻格外地纯粹、干净。
“如果我能再见到他的话,我会告诉他,我过得很好,一生平安顺遂。”
白桑没有办法说太多,但他知道贺修是一个聪明人。
他们之间的对话云里雾里的,这才能不引起“祂”的注意。
听到他的话,贺修默了默。
白桑转过头,眼底含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你有没有看过山海经?”
贺修缓缓地挑起眉尾,目光却是平静的,“会有人特意去看那个?”
白桑不清楚能不能直接告诉贺修他的名字。
他不想冒险。
如果贺修依旧是抗拒回想地,他这一手不仅没有任何作用,还会被世界意识察觉到。
这已经是很严重的脱离世界的信息了。
白桑偏过头,闭上眼睛任由海风吹过他的脸颊:“等你看了再告诉你。”
贺修的尾音上扬,染上了些笑意:“这不会是什么新型的劝学手段吧。”
白桑被他逗笑了,“是吧。”
这时候,白桑还不忘记说两句话给自己的“人设”上上分,“毕竟你考不上大学,也是在给白家丢脸,还让我们落下一个苛刻的名声。”
贺修笑了笑,“是啊。”
他这样的反应让白桑更加确定,眼前这个人很了解自己。
他不恨他,更想出了一些办法试图帮他。
就证明了他起码知道自己不是“白桑”。
应该说不是所谓的设定之上的“白桑”。
但是贺修是通过什么方式做到的,又知道了多少,白桑还需要再继续试探。
起码现在白桑知道了足够的信息。
那就是贺修还不知道他们的过去,更谈不上恢复意识。
好就好在,贺修也知道要防备“祂”。
海风吹来,糅杂着破碎的夕阳,还有他的声音。
贺修问:“那你现在找到他了吗?”
白桑看向他,眼里泛着看不清情绪的光芒。
两人对视的瞬间,似乎都能捕捉到对方眼底的意味。
白桑这才露出一个微笑:“找到了。”
第99章 白首之约6
海风吹来, 带着一点点淡淡的咸味。
这样真实的存活地活着的感觉,他很久都没有体验过了。
贺修问他:“现在下去吗?”
他们站在岸边的路上,还要再下一个台阶才能到那个沙滩。
白桑摇摇头。
贺修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 问:“费尽心思逃课, 结果只是不下去,只是来看看风景?”
“等我一下, 我要去买一点东西。”
白桑伸出手摆了摆, 表情有些神秘。
白桑不让他跟着, 也不让他看,贺修就只能站在原地等他。
不一会, 他回来了, 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
那是黑色的塑料袋, 看不出里面的是什么。
贺修撩起眼睑,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他。
白桑的食指在他面前晃晃, “不告诉你。”
贺修抓了把头发。
他想要作弊,去听心声。
但是心里也什么都听不到。
越这样,他越好奇。
两人这才走台阶下到沙滩之上。
这里的沙滩在烈阳之下照耀得格外璀璨,犹如一片黄金。
赤脚踩在上面软软的。
白桑踩上去以后, 留下了一串脚印。
下一秒就被海浪冲走了,变回了湿润的沙子。
海浪涌上来打在他的脚腕之上的时候是软绵绵的,挠得他有点痒。
他以前不是没有去过海边, 但是很奇怪的是。
没有一天像是今天这样开心。
白桑不由得感叹:“逃学之后的快乐果然是放学的三倍。”
贺修有些好笑地看他。
白桑问他:“贺修, 你现在觉得开心吗?”
贺修这才偏头看向他, “这是在问哲学问题?”
白桑摇摇头, “这是想要知道。”
被他用那样执着而透亮的眼神看着, 贺修不由得抿了抿唇。
“还好。”
白桑继续道:“如果你觉得不开心要告诉我。”
贺修看了他一眼,道:“好。”
白桑想了想, 突然问了他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贺修应该是不过生日的,听到他这样问以后还得想想。
最终,他给了他一个答案:
“4月19日。”
白桑眼眸微动,嘴角不由得牵了起来。
4月19日啊。
证明在宿乌的心里这已经是他的生日了。
那个曾经没有生日的人。
最终有了这样的生日。
白桑原本也是没有生日的,如果不是因为眼前的人,他也会和塔里的其他人一样就连这个也不记得。
4月19日。
不仅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的生日。
白桑眉眼之间沁出一点笑意,“好巧,我的生日也是4月19日。”
贺修蹙起眉,看得出有一点讶异,“……是吗。”
白桑点点头,“货真价实。”
他的生日真的是4月19日。
但如果不是所有人的努力,他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之中去,也不会想起自己的生日。
所以这个生日不仅是他的生日,也是所有没有生日的人的生日。
两人坐着吹了一阵海风,等到夜幕即将到来,白桑这才神秘兮兮地打开塑料袋。
那个黑色的塑料袋一直是扎着口子的。
贺修也看过去,之间白桑把塑料袋解开以后,从里面拿出了烟花棒。
烟花?
贺修没想到他会买这个,漆黑的瞳孔里尽是不解,“烟花?”
白桑将一支递给他,声音似怀念似感叹,“这时候不是最适合放烟花了吗。”
贺修没有将那东西接过来,而是用一只平静的语气道:“不用。”
这东西,对于他来说还是多少有点幼稚了。
白桑没有放弃,一直伸着手,“快拿着。”
贺修目光下移,落在他白皙的手腕之上,随后还是移开了目光。
他的动作坚定又决绝。
然后,他听到了旁边的人叫了他一声。
——“贺哥。”
听到这一声,贺修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白桑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用一种很无辜的语气这样叫的。
但是这一声的杀伤力是n倍!
明明这么多人都是用这个称谓叫他。
但是似只有眼前这个人这样叫会让他感到不自在。
那一声软绵绵的,尾音还微微上翘,像是一把小勾子在心上勾了勾。
贺修的目光不由得变得狼狈,他顶了顶腮帮子。
白桑赢了。
贺修自认为自己不是哪种会对他人共情的人,但是眼前这个对他而言就是不一样的。
真的不一样。
白桑依旧保持着笑意盈盈的模样。
他就知道,不管长多大,眼前的人都受不了这一招。
从那个小酷哥开始,白桑就算是看明白他了。
白桑把一根烟花棒递给他,让他拿着。
贺修顿了顿,最终在他漂亮眼睛恳求的光芒之下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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