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巫……原来关系非常好吗。
上一个副本他们最后还亲吻了,甚至在副本里结婚了。
白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颤动的睫毛暴露了他心底的无措。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平时还挺好使的,但是遇到这种感情上的问题就立马宕机了。
路过世界树时,巫抬眼看了那棵青葱茂盛的巨树,那上面长着一颗颗漂亮的果子,他的表情依旧淡然而沉寂。
白桑只能努力把那些粉红泡泡从他的脑袋里赶出去,强迫自己开始思考副本设定。
他们是真正给村子里带来不好信仰的坏蛋外乡人,但是此时的树还没有被寄生,那应该是什么时间点呢?他也只能想到逃跑之前了。
现在世界树还没有被寄生,巫也还没作为一个教皇。
巫捏了捏他的手,微笑道:“世界树是相爱的人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这话把白桑脑子里的所有思路都打断了,白桑感觉脑袋都要炸了,打比喻的话就是像是饭店里蒸面点的蒸笼,一揭开盖子就往外噗噗地冒气,熏得人晕晕乎乎的。
可惜那些害羞的、躁/动的情绪都被挡在了厚厚的镜片之下。
巫没有得到白桑的回答。
两人到达了目的地,歌剧院。
这时候邪神没有到来,那些诡异的、格格不入的文明还没有到来。这地方的歌剧院就跟白桑那个印象里的一样。
就是普通的现代产物,还因为在一个偏僻的村落里,显得并不那么华丽。
虽然是叫做歌剧院,但是装横非常朴素,很符合村子里的建筑风格。
并且还是新建的,村子里的人预言这地方没一年就得关门。
“听歌剧?”白桑轻轻地尝试挣脱开被牵着的手,想要尽量不动声色。
巫察觉到了他挣扎的幅度,眼底一黯,不仅没有放开还跟他十指相扣。
他笑了笑道:“对,你会喜欢的。”
十指相扣了。
这个分量与单纯的牵手是不同的。
有一种亲密、紧紧相贴的意味在里头。
也有私人的空间被对方进入的不适感。
白桑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心脏跳动着、快到好像随时能够跳出胸膛。
所有的边界感好像不复存在,被眼前的人瓦解、侵入。
“嗯,好……”
歌剧开始了,舞台上的红幕布被缓缓拉开。
两个椅子之间只隔了一个扶手,白桑感觉他们就好像真正贴在了一起一样,怎么坐怎么不自在。
他的注意力全程都放在旁边的人身上,没有一点分给舞台。
白桑脱下外套,压低声音问他:“你觉不觉得有点热。”
尽管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白桑还是觉得闷得慌,周围的空气像是不流通了一样,只剩下热气包裹着他。
他只能安慰自己这是梦,不是现实的,睁开眼就忘了。
巫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但是笑意不达眼底,“还好。”
舞台上的歌剧演员在卖力地表演着,整个剧场内充斥着非常具有共鸣力的唱腔。
这个歌剧讲的是一个女孩渴望爱、追求爱,却得不到恋人的任何回应,最终痛苦离开的故事。
配合上女歌剧演员充满情感与爆发力的哭腔,在场很多观众都流下眼泪来。
巫垂下眼睑看向白桑。
但是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白桑不停地用手给自己扇风,这才注意到周围有很多人都哭了。
白桑:?
巫问:“好看吗?”
白桑什么也看不下去,哪里知道剧唱了什么?只能点点头道:“好看。”
巫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涌上翻滚的墨色。
看着周围的村民擦拭眼泪的样子,白桑只觉得很怪异,仿佛有哪里很不协调。
——像是强行把三角形的方块挤进圆形的凹槽那样不协调。
灵感犹如彗星一闪而逝,白桑不由得拍了拍脑袋。
他知道自己遗漏的那是什么东西了!
主教代理说过,世界树是用来传递爱与希望的树,也是爱的结晶诞生的温床。
但是现在村子里很久没有孩子诞生,现在的世界树无法结出果实了。
难怪他看到这些村民们擦眼泪有这么大的违和感,那是因为这些村民在他现处的时间里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强的共鸣能力,他们永远是在生气、鄙夷、厌恶。
——因为他们失去了“爱”。
失去了爱。
所有的人都失去了爱。
没有虔诚的爱意,世界树当然无法再次结果,这才是孩子长久没有出生的原因。
村民们的恶意也并非是完全的空穴来风,而是因为他们失去了爱这类美好的感情,所以会更加骄躁、愤怒、不可理喻、痛恨着外乡的人。
邪神带来的诅咒就是让他们失去爱,寄生在世界树上吸收的能量也是爱。
巫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桑桑,我很希望你能好好观看这场剧目,可为什么你的注意永远不在这上面呢。”
白桑一愣,看向巫。
巫的侧脸在剧场的灯光照耀下格外地挺拔,那双含笑的眸子此时已经完全静默下来,嘴角也不再带着真正的笑意。他的目光没落在他身上,只是淡淡看着眼前的舞台,但是感受不到任何愉悦。
白桑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道:“我在看呢。”
这感觉比被父母捉到半夜玩电脑还尴尬。
“你就没有任何感觉吗?”巫的眼底掩藏着淡淡的哀伤,直视他。
白桑心说你坐在我旁边我还能看到什么……不对。
如果说邪神降临的代价、或者说诅咒是“爱”,那作为恶魔的第一拥护者的玩家“自己”不就绝对不会有“爱”这一种感情吗。
他马上理解了巫的意思,这场剧目就是为了试探他是不是真的没有感知能力。
而他的反应正好印证了巫的判断。
“……”冤。
虽然很冤,但是破天荒地因为这个而没在巫的梦里ooc。
玩家作为恶魔的传播人,是肯定不会爱上谁的,所以“自己”在村子里找了巫这个恋人怕也只是为了能够更方便地传教,这就是他“始乱终弃”的真相吗!!
巫恐怕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
白桑想要解释一下,“巫,我刚刚不是——”
但是他还没有说完,梦境结束了。
白桑怅然若失地扑了个空。
还有机会。
兜兜的存在就代表了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白桑尝试再次使用梦之镜。
【梦之镜(3级),正在开启梦境。】
这次梦已经换了个地方,但是没有任何人。
是他自己站在世界树下面,是还没被寄生的世界树。
与之前玩家看到的是同一棵树,但是这棵树带来截然相反的气息。不是颓废、恶意和古怪,而是绿意盎然的,象征着活力与希望,即使是吹拂过来的微风都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上面长着橙黄色的果实,想必是其他村民们许愿诞生出来的,随时可以采摘回去,精心照顾下会慢慢长大、变成健全的小孩。
大概就是像西游里人参果娃娃那样长大吧。
白桑越想越觉得神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黄澄澄的果实与那些诡异蚕丝围成的“茧”一点都不一样,这是真正充满生机和美好的事物、
既然是巫做的梦,那应该是他以前躲在某一处偷看他的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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