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大夫的话音落下,季老夫人终是松了口气,脸上尽是压抑不住的欣喜。“那他身体如何,后续该注意些什么?”
“这位夫人身体尚可,额,寻常切莫劳累,注意进补,其他没什么大碍。”
听荣大夫唤宋淮书一声‘夫人’,季老夫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倒也没有刻意纠正这个问题,挥手让张嬷嬷把人送了出去。
等到荣大夫一走,季老夫人的嘴角便扬了起来。拉着宋淮书的手臂,盯着他的肚子仔细看了片刻后感慨道:“政安能得你这个契兄,是他的福气啊。”
说罢,季老夫人看向一旁的陆政安,温声嘱咐道:“淮书现在身子重了,又跟其他人家不同,家里有什么活计你就多辛苦一些。实在不行的话,就派两个下人过来帮衬一段时间吧。”
“不用,眼下家里也没什么活儿要干。而且村里的本家只要招呼一声也都会伸把手,不用特意派人过来。”
闻言,季老夫人看着陆政安带着笑意的脸,晓得自己是说不动这个外孙的,便也只能作罢。只是私下里却叮嘱季月贤没事的时候,多带人往陆政安这边走动走动。
在季老夫人回到客栈之后,便派张嬷嬷连夜回了江安镇,从库房里挑了一些名贵的药材,补品,以及衣料等林林总总的拉了一车送来了化龙镇。
季老夫人摸着车上的料子,总觉得不够柔软,颜色也不够鲜亮。
张嬷嬷立在一旁静静的等季老夫人挑完毛病,抬眸见老夫人脸上并没有不悦,躬身立在季老夫人身后,轻声说道:“看两位表少爷倒不是在意这些的人,老奴以为,您不如找两个经验丰富的稳婆备着。”
季老夫人一听张嬷嬷的话,顿时觉得在理。乡下地方,有经验的稳婆毕竟在少数。要生的产妇基本一发作,都是由婆婆或者周边的邻居过去帮衬,下手不知分寸的伤了大人不说,可能连孩子都保不住。
这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季老夫人自然不放心宋淮书由那些个乡野村妇帮着接生。
“你说的对,是该找两个有经验的稳婆备着。这样,等过几日回去你就开始寻摸着,务必在这两个月把这件事情给办妥。”
说着,季老夫人拄着拐杖来到内堂,看着供奉在八仙桌上的观世音菩萨,默默念声了佛号。
“眼下淮书那孩子有六个月的身子了,后几个月正是当紧的时候,政安那孩子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偏偏这孩子就随了他母亲那个执拗的性子,我这劝都不知道改怎么劝。”
张嬷嬷搀着老夫人的手臂慢慢走到了卧房,待扶着老夫人坐到了椅子上后,这才转回身给老夫人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表少爷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若是事事都依靠别人,那老夫人才真的要头疼了。”
闻言,季老夫人捧着茶盏赞同的点了下头。
“你说这话,我倒是不给你抬杠。行了,先就这么着吧。你先把这些东西给政安和淮书,其余的等日后再说。我再不放心,这俩孩子也不会随我回季家,左右我这老婆子多跑几趟就是了,也权当出门散散心了。”
听到季老夫人的话,张嬷嬷忍不住掩嘴一笑。见状,季老夫人嗔怪了她一句,而后对着张嬷嬷挥挥手,让她赶紧派人给陆政安和宋淮书把东西送到了化龙山。
陆政安和宋淮书怎么也没想着季老夫人能又给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看了下车上满满当当的绫罗绸缎以及名贵的补品和药材,两人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张嬷嬷便恭顺的说道:“两位表少爷,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而且这也是老夫人的一点儿心意,两位若是不收,老夫人心里怕是要难过的。”
陆政安知道生孩子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所以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药材和补品,终是咬牙把东西收了下来。
“东西我们收下了,劳烦张嬷嬷回去替我们谢谢老夫人。”
见陆政安竟然点了头,张嬷嬷也不由松了口气。抬头看着与小小姐眉眼相似的陆政安,张嬷嬷不由得五味杂陈,犹豫半晌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双手奉到了陆政安面前。
“这枚玉佩时小小姐当年赏给老奴的,如今表少爷得了喜讯,这枚玉佩老奴赠与表少爷,也算是一个念想。”
陆政安看着张嬷嬷手里那枚玉佩体如凝脂,温润细腻,显然是经常把玩才会如此,晓得这枚玉佩对张嬷嬷意义不凡,一时间便有些犹豫该不该要。
许是看出陆政安的心思,张嬷嬷笑着执起陆政安的手,把玉佩放到了他的掌心。
“小小姐在时,曾跟老奴说过,以后她若成了亲有了宝宝,定要让老奴亲自照料。可惜老奴没这个福分,没能看到表少爷出生,也没能照顾您长大。这玉佩送您,也算是全了老奴的心意吧。”
“好,这玉佩,我收下了。我相信母亲在天有灵,定也感受到了张嬷嬷的一片心。”
送走张嬷嬷后,陆政安握着张嬷嬷送的那枚玉佩,一直沉默着未曾开口。
看着陆政安落寞的背影,宋淮书心中不禁有些心疼。上前走到陆政安身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陆政安侧头看了眼宋淮书,眼眸看着张嬷嬷马车离去的方向,沉吟良久后,这才对宋淮书说道:“真的很好奇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性格的女子,竟然能让所有人记住她的好机,至今都不肯忘怀。”
“我想象不出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但是能把你带到这个世上来,我从心底感激她。”
闻言,陆政安转头看向宋淮书,看着他眼神里夹带的心疼,笑着将人揽到了自己怀里。眺望着山坡处已经长出枝叶的桃园,忍不住叹了口气。
……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宋淮书已经怀孕七个月有余。此时宋淮书的肚子比先前大了许多,行动也没有了先前的灵便。
陆政安看他大腹便便的模样,对他更是不放心。走到哪里都恨不得带上他,若是宋淮书片刻不在他的视线内,便开始开始心慌。
对此,宋淮书感觉甜蜜且无奈,不过为了自身的安全,更为了陆政安放心,宋淮书基本不会走远。便是在门口溜达散步,也会提前同陆政安打好招呼。
晓得宋淮书身子重了,去哪儿都不方便。宋兰氏和宋希仁得了空便过来看看,见陆政安恨不得把宋淮书当成孩子养,心中既感动又颇觉得好笑。
知道两人对养孩子没什么经验,一些孩子或者产父用的东西两人没事便为他们准备着。趁着天气好的时候,洗好晾干,而后分门别类的装在各个包袱里,等到来陆家的时候给宋淮书捎过来。
这两个月内,山坡的桃园里早熟的桃子已经红了尖尖,陆政安估摸着再有个几天便能采摘了,便也开始为制桃干做准备。
在此期间,山下原本绿油油的麦田也已经开始泛黄,微风吹拂过麦田,犹如金色的海水一般在大地上翻涌着,远远望去那场景甚是壮观。
五月底的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尤其是宋淮书这等怀着身子的人更是畏热,早早地换上了薄衣,每天提着蒲扇在门前的树荫下溜达,晚上更是连被子都盖不住了。
山上夜间气温还是凉的,陆政安看宋淮书如此,总觉得放心不下。等郑大夫过来给宋淮书把脉的时候,仔细问了郑大夫,知道这事正常情况,便也放下心来。
只是夜里难免有些睡不踏实,帮着宋淮书盖好毯子,见他没有任何不适这才放心睡去。
为了照顾淮书,今年的麦地,陆政安直接包给了陆铁栓和陆铁牛兄弟两人打理。两家商议好等到麦子收好之后,陆政安同他家六四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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