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马云涛带刺的话,陆政安好似并未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反而笑了笑直言道:“辛辛苦苦一整年,不就是为了多赚几两么?我们乡下人比不得马老板,自然得更加努力。”
马云涛听陆政安这话,还当是在恭维他,笑了笑道:“诶,话也不是这么说的。眼下陆公子家的桃干在林州也算是打出名声了,以后光靠桃干怕也是能赚不少。”说罢,马云涛看了看陆政安的脸色,见他老神在在,压根儿就没有接自己茬儿的意思,索性也不想再绕弯子。
“咱们也算是共事两年了,某待陆公子如何,相信陆公子心里也是有数的。所以今年的桃干,某……”
没等马云涛说完,陆政安悠悠的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而后看向马云涛,满是歉意的说道:“我知道马老板待我很是不错,不过今年怕是不能再跟马老板合作了。”
陆政安此言一出,马云涛立时变了脸色。“陆公子这是何意?去年的桃干能卖的这般好,某的云祥斋也是出了一份力的。陆公子说不合作就不合作,就不怕被人说过河拆桥吧?”
马云涛身后的管家一听主家竟然说这种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忙干咳一声,用膝盖撞了撞他的后腰。
待听到管家的咳嗽声后,马云涛便自知失言了,面色一僵忙开口赔不是。“对不住,一时太惊讶有些口不择言了,还望陆公子不要同见怪。”
闻言,陆政安将手里的茶盏放到桌面上后,笑着摇了摇头。“马老板,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有一点咱们得说清楚,咱们虽然合作过两年,但不代表有了这两年,我家的桃干非得卖给你不行。拆不拆桥的大家心里都有数。我只想说,我们家的桃干能够大卖,不是你帮的我,而是我们互相成就。毕竟以去年的情况,若是没有我家的桃干,怕马老板也得关门大吉了吧。”
马云涛没想到陆政安说话竟然如此的不留情面,一时间心里又气又急,脸色更是青一阵紫一阵的,就跟作画的调色盘一般。
见马云涛如此,陆政安觉得同他也没再谈下去的必要,便要起身送客。
倒是马云涛的管家见状,忙开口挽回道:“陆公子,咱们有事有事好商量,犯不着为了只言片语的伤了和气不是?大不了我们今年再让一成,给您四成如何?”
“这位先生不用再说了,我既然已经说出来了,这事儿也就没有再转圜的余地。我作坊里还有事要忙,就不远送了。”
陆政安的逐客令已下,马云涛和管家便是脸皮再厚也不好再留下来。马云涛面色阴沉的看了陆政安一眼,冷哼一声便摔袖便出了堂屋。而跟在他身后的马管家冲着陆政安拱了拱手后,也忙跟了上去。
待出了陆政安家之后,马云涛负手看着陆家的小院儿,眼神里满是阴毒。
一旁的管家见状,忙低声劝道:“老爷,今儿的事您真的莽撞了。”
闻言,马云涛冷哼一声,怒道:“不过是靠着季家从泥里爬出来的泥腿子罢了,还真当自己是盘儿菜了。离了季家,他陆政安连个屁都算不上!”
马管家听得自家主子这话,恨不得上去把他的嘴堵上。回头看了眼周围,见并无他人路过,这才微微的放下心来。
“老爷,话虽是这么说。可眼下季家还没倒,而陆家的桃干也确实畅销,您何必说这个话。您之前也说了,那季家现在即便是式微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陆政安在季家面前多一多嘴,也够咱们喝一壶的。您啊,这次是真的把人彻底得罪了。”
马云涛如何不知自己这次错的离谱,只是事情已经出了,再后悔也是无用了。
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马云涛倒是反应过来了。招手将管家招到身边,耳语道:“你查一查这姓陆最近的动向,看看是不是有其他人跟他接触过。”
……
马云涛这个小插曲陆政安并未放在心上,在作坊里溜达了一圈儿,问了下这几日的情况。见没有什么大问题,便就转去了仓房。
因为天气好,仓房里已经放了不少干货和果脯。除此之外,墙边还放着几口一米来高的小缸,陆政安走过去还隐隐能闻到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这里面放的是什么?”
“前几日运回来的梅子和李子,我看有一些还比较生,就挑出来腌成了脆口的。”见陆政安想要伸手上面盖着的盖子,宋师傅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现在还没到时候儿,东家可不能开。不然的话,见了风儿就该发乌,颜色就不好看了。”
“那这个要腌渍多久?”陆政安缩回手好奇的看着宋师傅问道。
宋师傅侧头看了下缸底部贴着的小纸条,低头算了下日子,这才回道:“莫约着还得八九天儿,东家的铺子不是四月二十六开张嘛,应该误不了事儿。而且这青梅和脆口李只有怀孕的夫人吃得多,寻常人卖得少,到时候东家每样带一坛子就能卖不少时候了。”
闻言,陆政安点了点头。跟着宋师傅在仓房里转了一圈儿,数了一下仓房现有的东西种类,竟然已经快有十来样儿了,心里顿时也就有了底。
不过他们既然开的是干货铺子,那最寻常的花生瓜子也是不能少的。这两样儿东西极是寻常,陆政安也没有提前准备。好在岳父宋希仁的铺子里还有几袋存货,便都给他拿来了。
只是这两样寻常的东西想要卖出花儿来,那还得从口味上下手。
陆政安好歹也是从现代过去的人,于是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将自己能想起的口味都在纸上记录了下来。自己又去村里收了些花生,拉到了作坊里开始琢磨起了新花样。
几位老师傅对这个想法奇多,而且踏实务实的年轻东家很是喜欢,见他端着半盆的花生,又是洗,又是盐水泡的便都围了过来。
在弄清楚陆政安是想做带咸口的花生后,便也都纷纷帮着出起了主意。
因为现在花生都是晒干的,想要入味儿除了浸泡之外,还得水煮。
四个老头儿围在陆政安身后看了大半天,见锅里煮的盐水花生已经开始咕嘟冒气,于是便拿笊篱捞了一把出来,拨开尝了一口后,随即便递给了陆政安几个。
“咸味儿倒是有了,就是还有点儿淡,估摸着还得再焖几个时辰。”
闻言,陆政安起身见外面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作坊里已经泡了一天了。
“那就盖着锅盖焖着吧,明儿早上再说。几位师傅陪着我也一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为了几位师傅方便,陆长根特意在作坊的后面修了几间宽敞的大瓦房,条件虽然简陋了一些,几位老师傅却住的很是开心。
将老师傅们送回到院子里,陆政安同守夜的陆青山打了声招呼这离开了作坊。
此时,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头顶的月明被乌云遮盖,虽然有些昏暗,但有满天繁星的陪伴,陆政安心里极是安宁。
回想起这两年发生的点点滴滴,还有蒸蒸日上的作坊还有即将开业的铺子,嘴角更是忍不住扬了起来。
“政安。”
沉浸在思绪中的陆政安在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在分辨出是宋淮书的声音后,忙疾步走了过去。“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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