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花生是个体力活儿,动作稍微慢一点或者偷下懒锅里的花生可能会变味。等到锅里沙子翻动起来开始哗啦啦的响,同时花生的外壳已经彻底干燥,陆政安铲了几个放到灶台上。
“晾一晾你剥开尝尝味道,要是酥了跟我说一声。”
宋淮书应了一声,摸了摸感觉温度已经下来了,这才尝了一颗,随即又捏了一颗塞进了陆政安的嘴里。
陆政安嚼了几下,发现花生里的水分虽然被蒸干了大半,但吃起来还是有些皮哏。陆政安冲着宋淮书,让他再加了把火儿等到锅里的沙子温度慢慢冷却了之后,这才停下了手里的木铲。
此时的陆政安满头是汗,身上的衣服已经尽数被汗水浸湿。伸手抹了把脸颊上的汗水,陆政安这才松了口气。
“这大热天的搞点吃的确实不容易,瞧着汗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掉河里了呢。”
宋淮书用帕子将陆政安脖颈上的汗擦掉,接了他手里的铲子帮着陆政安把锅里已经凉下来的花生给铲倒了盆里,将炒好的花生筛了出来。
此时的花生已经彻底没了水分,吃起来咸香酥脆,极是可口。
“这个花生估摸着父亲和长根叔他们会很喜欢,下酒绝对是个好菜。”
闻言,陆政安笑了出来。“那就包上一些,晚上给他们下酒。”
把灶台清理干净,陆政安和宋淮书同作坊里的几个老师傅打了声招呼后,便要带着陆星沂回去。奈何小丫头跟着作坊里的大娘奶奶们玩儿的正开心,就是不肯走。
见状,陆政安和宋淮书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她暂时跟着杨淑仪,两人提着一包咸干花生回家去了。
然而当两人打开院门后,只见家里其中一只个头最大的大白鹅竟然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而大白鹅的脖子里还缠着一条小拇指粗细的东西,陆政安见状愣了一下,忙拉住要上前的宋淮书,伸手拿了把竖在墙边的铁锹,而后将那只大白鹅反转了过来。
待反转之后,陆政安和宋淮书这才看清缠在大白鹅脖子里的东西竟然是一条小蛇!看那蛇体型不大,但是色彩斑斓,脑袋尖尖显然是带着毒的。
“诶唷,这蛇应该有毒,要不然这么点儿怎么也不至于把咱家大鹅咬死。”
说着,陆政安唯恐那条蛇没有死透,小心翼翼的用铁锹把蛇和大鹅分开。看着那条小拇指粗细的小蛇,只觉得有些奇怪。
要说陆政安在化龙山已经住了几年了,虽说山上有蛇虫鼠蚁出没属于正常情况,但要说毒蛇却从来没有的。
陆政安看着那条五彩斑斓的小蛇本想用铁锹铲出去找个地方埋了,但心里总有些膈应。毕竟家里有个不安分的小孩子,万一到处跑着玩被不小心咬伤,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见时间还早,两人正好要去镇上采买。陆政安索性找了个袋子将蛇装起来,套上马车一路往化龙镇走去。
……
待陆政安来到回春堂的时候,郑大夫正在给一个妇人把脉。
看到陆政安和宋淮书进门,将手指从对方手腕上移开,低头跟对方嘱咐了几句后,待妇人起身拿着药方去抓药后,忙起身朝陆政安和宋淮书走来。
“你们俩怎么过来了?莫不是又怀上了?”
郑大夫的一句话让宋淮书闹了个大红脸儿,看着郑大夫一本正经的表情,陆政安无语的看了眼郑大夫,伸手将布袋子递给了他。
“玩笑就别开了,郑大夫帮我看看这东西。”
郑大夫一脸狐疑的看了眼陆政安,随即接过布袋子看了一眼。待看清里面的东西后,郑大夫先写把布袋子扔出去。
“嚯!这是百花蛇吧?这蛇剧毒无比,咱们这里好像没有这种蛇,你从哪儿得来的?”
一听郑大夫这话,陆政安心里顿时一惊。“你是说咱们没这种蛇?”
郑大夫见袋子里面的蛇已经湿透了,索性直接将蛇从袋子里拿了在手上翻看,丝毫并没有察觉陆政安说这话语气里的不对劲。“对啊,这蛇喜热,岭南最多。咱们这边还是气温还是冷的,这种蛇从来没有的。而且这蛇毒性极强,人若是被咬一口,若没有及时解毒,怕是活不过一刻钟。”
此言一出,不光是陆政安,就连宋淮书也起了一身白毛汗。
郑大夫说完见两人都不吭声,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抬头看着两人微白的脸色,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们俩别告诉我,这蛇是在你家发现的啊?”
见两人依旧不做声,郑大夫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将手里的百花蛇仍回到布袋子里,郑大夫看着两人问道:“没有搞错吧?真是在你家发现的?”
陆政安抬头看了眼郑大夫,轻轻点了点头。“确实是在我家发现的。”说罢,陆政安立时问道:“那这蛇毒郑大夫可能解?能不能帮我配些驱蛇的药?”
“这种蛇毒我也没什么把握,不过驱蛇药倒是能给你配一些。”说着,郑大夫忙往柜台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嘱咐道:“药粉拿回去之后,你和生石灰掺在一起撒在房子周围,一般蛇就不敢靠近了。最近你们家人出门活动的时候小心着点儿,这蛇咱们这边活不了多久,这条怕是故意有人放过去的。”
郑大夫手脚极快,一边说,一边从药柜的抽屉里拿着各种药材,等话说完手里的药已经配好,开始包起来了。
而陆政安想着郑大夫的话,心里一阵发冷。看了眼身边同样黑着脸的宋淮书,开口嘱咐道:“你在街上把东西买齐,我回家先把这驱蛇的药粉撒上。”
宋淮书想着还在作坊里玩耍的闺女,心里不住的发冷。颤抖的抓着陆政安的手,开口嘱咐道:“不光是家里,还有作坊。”
陆政安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让郑大夫帮忙再多配了一些。趁着郑大夫配药的空档,陆政安直接租了辆马车装了几大袋的生石灰停在了回春堂门口。
此时,郑大夫已经把药配好了,为了以防万一,还另外配了两副解毒的药给陆政安带上。告诉陆政安煎服的方法,郑大夫嘱咐道:“若是真的被咬了也不要慌,马上用刀在伤口划十字把毒血挤出来。”
待两人从回春堂出来,陆政安接过宋淮书手里的药接了过来,同时对宋淮书说道:“你买好东西之后就去铺子里找父亲,等父亲收拾好你们再一起回家,莫要一个人。”
见宋淮书乖巧点头,陆政安仍是有些不太放心,但是想到家里的陆星沂,陆政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上了马车。
此时时间刚刚到巳时,估摸着陆星沂该和杨淑仪回村儿了,陆政安索性让车把式去了作坊。
不出陆政安所料,作坊里干活儿的众人才刚刚收工准备回家。看到陆政安脸色难看的从马车上下来,众人顿时心里不免有些奇怪。
“政安,你方才不是说跟淮书去镇上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你脸色这么难看,发生啥事了?淮书呢?”
陆政安并未理会众人的关心,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陆星沂,忙问道:“淑仪婶子带着星沂是回村儿了,还是回我家了?”
见陆政安脸色实在难看的紧,一旁的葛婆子忙说道:“星沂丫头闹着要看小羊,长根家的带她回村儿了。咋了这是,出啥事了?”
听葛婆子这么说,陆政安这才算彻底松了口气。至于家里被人放了毒蛇的事,因为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陆政安也不敢贸然说出来让他们徒增担心。
“没事儿,就是没看到她人随口问问。”
陆政安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众人却并不相信。陆政安自来看人都是先笑三分,何曾有过这般脸色的时候。
人群里陆青山仍旧不放心的追问道:“你脸色这么难看,可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你若是遇到了什么是不妨直说,大家伙儿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不能给你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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