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长根继续要跟刘二狗争辩的时候, 突然有人从背后按住了他的肩膀。
陆长根回头见来人是陆政安和自己的老友,眼睛骤然一亮。“老曹, 你咋来了?”
“最近没事儿,听说镇上遭了旱,就和二旺回来看看。”说着,曹师傅睨了一眼对面的插着腰的刘二狗,问道:“村里打井这么好的事儿, 在这闹腾什么呢?”
闻言,一旁的张喜成叹了口气, 无奈道:“这小哥儿说我定的位置离陆家小哥儿的果园最近, 心里不乐意了。”
曹德邦问了下张喜成的具体方位,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顺着方才张师傅的路线重新走了一遍后, 看向众人说道:“我刚好懂一些打井方面的东西,这师傅选的位置一个是三面环山的撮箕地,还有两山之间夹沟,还有一处是两处山嘴相对之地,这都是能出好水的地方,距离山脚近也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师傅是陆政安请来的,你和陆政安又是相熟的,自然是向着他说话。”说话的是王秀梅,只见她抱着手臂立在李大旺面前,看着对面陆政安一行人,眼里满是不屑。
“就是,还好村儿打井我没参与,否则真他娘的为他人做嫁衣。”
刘二狗的话一说出口,先前参与打井的不少人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见状,陆政安走到众人面前,开口说道:“既然你们觉得我和张师傅是串通好的,那你们说怎么办?”
陆政安将问题一抛出来,众人顿时有些犯难了,虽然心里有疑虑,可也没有一个人敢出这个头。
看众人表情如此,陆政安心中不由冷笑一声。“你们既然信不过我陆政安,那我也不勉强。虽然咱们都是乡亲,但是咱们丑话还是得说在前头。我陆政安把水井打好之后,村里任何人都不准用。否则,咱们就衙门见!”
陆政安在山下打井,本就有照顾村里人的想法。此时,看他们竟然用着等心思想他,陆政安也没必要再顾忌什么,当即领着张师傅和一众打井的工人往旁边的山脚走去。
一旁的葛婆子和陆青山等人看陆政安领着人要走,当即有些急了,忙疾步走到陆政安的面前,伸手拦住了他。
“陆家小子,别人不信你,老婆子我信你。你知道我年岁大了,我家的小孙子还小,我们全指望地里的粮食过活呢,要是没水浇田,我们祖孙俩怕是过不去这个年了。你当可怜可怜老婆子,可怜可怜我那没了爹娘的孙子吧。”
“政安,他们不愿意我们愿意,钱我们自己掏,这井无论如何也得打。”
陆政安听着葛婆子的抽泣声,又回头看了眼陆青山等人,开口说道:“你们要是愿意打,就必须按照张师傅点的位置打。要是觉得我有私心,尽可以不参与。”
听陆政安松了口,愿意凑钱打井的人顿时放下了悬着的心。
李二旺看着站在人后表情晦暗不明的刘二狗和自家大嫂,心中只觉气愤难当。看到从人群里向自己走来的自家老爹,李二旺忍不住抱怨道:“我大嫂真的是昏了头了!”
李开明对那个混不吝的大儿媳妇自来没有什么办法,听到李二旺的抱怨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哎,随她去吧,这天儿什么时候能下雨且说不准呢。她这般搅和,等庄稼都旱死了有她后悔的时候。”
……
在张师傅定好位置的当天下午,四口井便一起开工了。
陆政安还是第一次看人家打井,在开工的时候,便抱着自家闺女去凑热闹。看着张师傅等人拿了一个类似于蝴蝶翅膀的铁锥杵到了地上,锥头在钻进土里的同时,泥土也被带进了泥斗里,不消片刻泥斗都被装满了。张师傅将蝴蝶锥从下面拉出,将土倒到了一旁。
陆政安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听怀里陆星沂哼哼唧唧的哭声,陆政安想起到了自家闺女该喝奶的时间,于是,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后,便抱着陆星沂回家了。
因为地里的庄稼不能等,村里凡事能抽的出手的壮劳力,都自觉去地里帮忙。有了那么多人的帮忙,打井的进度自然是快了不止一星半点儿。等到七天子时时分,在井底铲土的陆铁栓只觉得脚下似乎有些不对劲,提着油灯靠近地面一看,竟只见已经有水开始从地底渗出。不过片刻的功夫,水就已经没过了鞋底。
见状,原本有些困顿的陆铁栓顿时来了精神,晃了晃手里的绳子,对上面喊道:“出水了,出水了!”
陆青山一直守在井口旁边,听到陆铁栓的叫声后,立时喊了旁边的人一同将井底的陆铁栓从下面拉了上来。
“你说啥,真的出水了?”
陆铁栓见自家老爹竟然不相信,抬脚将已经湿透的鞋子给他看。“爹,你瞧,我鞋子都湿了。”
见状,陆青山顿时激动地一拍大腿。“唉哟,可真是太好了。张师傅呢,快让张师傅过来看看。”
为了方便随时查看情况,张师傅自开工之后便一直住在路边搭的窝棚里。半睡半醒中,张喜成听到陆青山说出水了,整个人立时清醒了过来,连忙趿拉着鞋子朝这边奔了过来。
等到张喜成赶到井边,将油灯拴在绳子上,查看了一下下面的情况后,立时松了口气。
“成了,等着水位升一升就能用了。陆老哥,这剩下的井桡用不上了,可以先拿到别处了。”
井桡是为了加固井壁,放置坍塌的。因为在挖掘的过程中井壁会受到重力的积压。这井桡是曹师傅带着李二旺跑了三个木料厂,特意选的上好的松木板赶制出来的。
在挖井的过程中,曹师傅亲自下井将井桡砌在井壁上,并且每块木板都有卯眼和榫头紧紧扣合在一起。等下完一个井后,曹师傅累的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看曹师傅如此辛苦,陆政安心里颇不是滋味儿。托李二旺拿了五两银子过去,却被李二旺又给原封不动的带了回来。
陆政安见他如此,也不勉强,只待这场旱情过后,备下上好的酒菜来感谢他。
第一口井顺利出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就连陆政安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将宋淮书抱在怀里许久,陆政安终是舒了口气。
“还好进展的顺利,否则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村里的诸位乡亲。”
宋淮书反手抱住陆政安,像是安抚陆星沂那般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脊背。“怕什么,便是不成也还有我们呢。”
宋淮书的话听得陆政安心里一暖,笑着凑上前亲了亲宋淮书的额头,两人腻味了好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手。
在第一口水井顺利出水的第三日,第二口井和第三口井也顺利出水。有了这两口井之后,村里浇水便方便了许多。地少的人家,三四日便将自家的麦田给灌了一遍。
麦田保住了,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想起陆政安家的桃树园,众人只是歇息了一晚上,便不约而同的又拿起了扁担和木桶往山上走去。
此时的陆政安正在用骡子一桶一桶的往山上背着水,看着山下三五成群的乡亲,不禁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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