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阁下负责,是我分内的职责。”拉斐西尔错开南鹤的注视,微微颔首。
“是因为我的雄父吗?”
拉斐西尔心脏骤然一颤,下意识想要否认,可这是既定的事实。
莫名地,他不想承认这个原因。
“原来如此。”南鹤轻声道,语气里看不出任何不悦和疏离,依然温柔和缓,“这么说起来,上将也是我的救命恩虫,我能否知道上将的联系方式呢?”
拉斐西尔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光脑暴露在南鹤的面前。
南鹤伸出手,打开光脑,与拉斐西尔的光脑碰了两下,光脑“滴”了一声,信息请求弹了出来。
点了同意选项,拉斐西尔的联系方式就躺在了他的列表里了。
“我个虫想要郑重对上将表示感谢,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上将不要拒绝我。”南鹤轻声道。
拉斐西尔身高大概将近一米八七,而他,正处于最后一次分化的前期,身量与拉斐西尔相当,站直了可以平视拉斐西尔的双眼。
眼前穿着一丝不苟的军装制服的雌虫,让虫一眼就能注意到就是他那与制服几乎是同色的雪色短发,白皑皑,似乎透着冰天雪地的清冽气息。
他的虫纹与他的唇色一致,殷红中透着微微墨色,如同古老的法咒从他的耳后延伸到他包裹着制服的后颈,再及下的后背。
血红与雪白相互映衬,使得他身上的气质复杂极了,恍若站在光与夜、明与暗的交界,矛盾又神秘。
南鹤沉迷一般伸出手,拉斐西尔瞳孔瑟缩了一瞬,却未曾退缩,任由他的手落在他额前的白发上,想看看他要干什么。
手指触碰到质感极好的似乎都泛着光的白发,将一缕作乱的白发理了理,南鹤退后一步,欣赏亲手打造的艺术品似的满意地点了点头。
“拉斐西尔上将的发色真好看。”
不知听过了多少次他虫喊自己名字,从来没有哪只虫嗓音这样柔和轻盈,又带着几丝纠缠的凝重,仿佛含在舌尖的糖,舍不得它轻易融化。
拉斐西尔的耳尖不自觉动了动,对南鹤的行为有些无所适从,冷着面容往后撤了撤。
南鹤心下了然,很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对着拉斐西尔笑了笑退后几步,转身离开。
心脏的灼热还在继续燃烧,拉斐西尔眼底暗藏深色,低垂的眼睫盖住幽蓝的瞳孔,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办公司里的文员雌虫从门口探出脑袋来,左右张望了一番,疑惑道:“上将?那位阁下呢?走了吗?”
拉斐西尔转身:“怎么了?”
文员雌虫闻言有些羞涩:“那位雄虫阁下您认识吗?我想要他的联系方式,您有吗?”
拉斐西尔与尤利西斯家族雄虫的婚事在一部分虫看来是没戏了,再另外一部分虫来看又是板上钉钉,就等着订下婚约与关系登记了,文员雌虫的想法就偏向于后一种。
是以,他大大方方地向拉斐西尔询问南鹤的联系方式。
拉斐西尔冷声道:“没有。”
想到南鹤的联系方式在自己的光脑里而他虫无从知晓,独一份的存在,拉斐西尔的心情不自觉愉悦起来。
南鹤带着阿佩文走出军部行政大楼,跑车停在大楼外的停车场上,南鹤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阿佩文坐进去。
阿佩文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自己关上跑车门,不敢让南鹤亲力亲为。雄父要是看见,得让他在门外跪一天一夜。
虫神在上,为什么哥哥变得如此体贴温柔!
虫族的教育是分性别分院校的,雄虫在雄虫的学院就读,雌虫在雌虫就读的学院学习,学习的东西大不相同,塑造出来的虫也是两个阶级。一方是凌然与压迫,一方是卑微与被压迫。
军学校距离军部行政大楼大约五十千米,开车过去需要近一个小时。
停车就路边的商店离买了一些甜点和两杯热饮,递给阿佩文一杯。
阿佩文接过,偷偷觑了一眼南鹤,这才打开热饮小口小口地喝。两虫之间的气氛有些冷场,阿佩文莫名地不自在,寻找话题跟南鹤聊天。
“哥哥,你刚刚返回去跟拉斐西尔上将说了什么呀?你们之前认识吗?”
“嗯,这个嘛。我之前在星舰坠毁,就是他派虫找到我并且把我及时送到医院的。”南鹤解释。
“拉斐西尔上将是哥哥的救命恩虫!”
“可以这么说。”
“哥哥是打算感谢他吗?”
“对。”
一直在旁观的5544插嘴:“你哥哥准备恩将仇报,以身相许呢。”
南鹤:“......”
“这么说起来......我很期待拉斐西尔上将做雄父的新雌君了。”
5544:“哈哈哈哈。”
南鹤的手握紧了方向盘,身上的气压瞬间低了。
5544:“有虫生气了,是谁我不说。”
“能不能闭嘴?”
“哎,你回去告诉你雄父:老匹虫,你老了,这么好看的老婆你也配?拿来吧你。”
南鹤:“......”
想吃碳烤章鱼的第一千天。
阿佩文敏感地察觉到南鹤的不高兴,顿时有些忐忑不安,立刻道歉:“哥哥,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哥哥的雌父才去世半年,雄父就要迎娶新雌君取代他雌父原有的地位,想必哥哥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开心。阿佩文有些自责,他不该这么说话。
“不好意思,我的情绪影响到你了,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南鹤道,“别怕。”
阿佩文摇头。
南鹤开车速度很快,一小时的路程花了半小时就到达了。阿佩文下车,南鹤跟着他走进军学院里。
军学院里只有雌虫,能出现的雄虫一般来说都是接送未成年雌虫回家的监护虫。然而在虫族这种极度畸形的社会情况里,三年也出现不了一个来接雌子的雄父。
南鹤的出现就像油锅里溅进来一滴凉水,所到之处都是惊呼声和打量的目光。
走进教师办公楼,与阿佩文相识的未成年雌虫同学都不约而同地跟他打招呼问好,视线却紧紧地粘在南鹤身上。
“阿佩文,这位阁下是?”
阿佩文轻巧地挣开挽住他的隔壁的雌虫同学,平常连搭理都欠奉的同学这时候陡然与他热络起来,阿佩文清清楚楚都是因为身边的南鹤。
这不是什么殊荣,甚至说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扯着南鹤的衣角带他坐上电梯往上教师办公室走去,在辅导主任的确认下,南鹤签下了珀恩的名字。
“这......可以吗?”阿佩文有些胆怯。
“我说可以就可以。”南鹤轻声道,“他要找麻烦尽管来找我,晚上用餐时我会告诉他的,别担心。”
签下雌父和雄父的名字效果自然是不一样的,连辅导主任都对阿佩文多了几分笑脸,似乎是终于在他单薄弱小的身影后看见了为他撑腰的靠山。
离开军学院,南鹤与阿佩文都松了口气。
回到家已经是灯火通明了,南鹤拎着在路上顺便买的新衣服跟阿佩文跨进家门。
珀恩这个吃软饭的无业游民坐在沙发上玩光脑,凌吾正在给珀恩削水果。厨房里,乔安正在做晚餐,希瑞在一旁帮忙,嗯,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身高差不多的小虫崽崽。
是乔安与希瑞的小虫崽崽,一只是雌虫崽崽,一只是亚雌崽崽。
“出去玩了?怎么发了信息也不回?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迎面袭来的就是珀恩的极致关心。
至于阿佩文的那一声问好,早就被他忽视掉了。
南鹤在珀恩身边坐下,用带回来的甜点堵上他的腻虫关心:“吃。”
珀恩幸福地接过小蛋糕,咬了一口,大肆夸赞:“崽崽真会买。”
南鹤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察觉到两道视线。看过去,就见厨房门口两只精致漂亮的小虫崽崽正看着他,见他看过来,争先恐后地向他问好:“哥哥,晚上好。”
好像慢了一步就会被他拎起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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