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聆慌张地左右看了看,正看见左边那堵矮墙,就是那里,秦南鹤当初给面包给他吃,他爸妈平常也不爱锁门,就挂个破锁装装样子。
“爬墙......”江聆随意用手擦了把眼泪,手脚并用翻过墙,掉到江家的院子里,往门口跑去。院门果然晃几下就打开了,江聆又急又怕跑出门。
路橙勾起嘴角,想要拉住江聆,却又觉得这个傻子太脏,他不配自己触碰,只踢了一下他的脚让他回神。
“快跟我来!”路橙恶意满满,看江聆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句不会说话的尸体,“再晚点秦南鹤真的淹死了!他在水库里,等着你去救!”
水库......江聆止不住地害怕,恐惧像潮水一般侵袭了他。脑海里不自主想起浑身被冻得麻木冰冷,手脚无力滑进水里,寒水灌进眼耳口鼻逐渐窒息......
“你发什么呆啊!快去啊!”路橙不耐烦道,“我会帮忙的,看到水库就快跳进去救他......”
“对,救他。”江聆跌跌撞撞往北边的水库跑去。
路橙慢悠悠跟着,心里止不住畅意。八月是雨季,水库的水位上涨了几个度,跳进去整个人都会淹没,只要几分钟,这个傻子就能悄无声息地沉没进去。
真是个傻子。
傻子。
江聆没命地跑,没一会儿就跑到了水库边。
酷暑的水库,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江聆站在水库边,幽深无边的水库像是一道深渊,引诱着他跳下去。
秦南鹤在哪里......江聆擦着眼泪,手脚发软,闭着眼睛就扑进去,带起几朵水花,几息时间,平静的水面便再没声响。
站在远处的路橙笑出声。
傻子,死掉咯。
——
最近花钱如流水,积蓄渐渐减少,南鹤在网吧待了几个小时处理刚刚接到的单子。
“你要电脑什么时候要?”临走前徐哥问道,“你快开学了吧?”
南鹤把东西装进背包里,摇头道:“再过一段时间吧,现在家里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徐哥点头:“那行,需要的话你打电话给我。”
“行,谢谢徐哥。”
“没事。”
外面天色已经昏暗了,南鹤想起答应小傻子要带他去外面吃饭,顺便给他买个手机,这样就能随时联络他了。
江市市区永远要比旧城区热闹,天色还没有黑下来,江市市中心就已经亮起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灯,身在其中可能感觉不到,但是站在最高处俯瞰,江市的街道就像是发光的银河。
小傻子应该从来没有出过旧城区吧?
南鹤回来的路上有座游乐场,隔了那么远都能听见欢呼和笑声。
带小傻子去坐过山车,南鹤都能想象他爆发出的尖叫声和兴奋起来就会发光的双眸。
“哈。”南鹤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回到家,他临走前锁好的门现在大敞大开,院门上他亲自挂上的锁掉在地上,人为毁坏的痕迹十分明显。
南鹤脸色一变,面色凝重地踏进家门。
一楼空空如也,走到二楼就见到客厅里站满了不速之客。
几个黑西装保镖围绕中,客厅地上跪着目光惊惧怨毒的被堵住嘴的路橙。众星拱月间,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衬衫黑裤面色不虞的路悯,路悯看向路橙的目光充满了嫌恶与冰冷,手上却在温柔地抚摸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南鹤:“?”
仔细一看,才发现小傻子正裹着被子蜷曲在沙发上,毛茸茸的脑袋正搁在路悯的腿上,像只小狗一般被路悯抚摸着。
“嘘,他睡着了。”路悯轻声道,“再晚一点,你的老婆就要在水库淹死了。”
跪在地上的路橙,蜷缩睡着的小傻子,南鹤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心里烧起一把怒火,又气又自责。南鹤扫了一眼路橙,眼里闪过几丝冷意,快走几步到沙发边,伸手拖住小傻子的头,轻轻挪到自己的怀里。
江聆皱着脸,睡得很不安稳,似乎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闭着眼睛委屈地喊了一声:“秦南鹤......”
南鹤轻轻顺着他的头发,低声哄道:“我在。”
小傻子皱巴的脸立刻就舒展开了,往南鹤的怀里钻了钻,安心睡过去。
路悯道:“要不是我查到了你家的地址来感谢你,还见不到我这野种哥哥居然在杀人,真是有趣啊!”
第46章 小傻子17
早上秦南鹤让他注意他妈妈的身体健康问题, 他心里不安,立马就带妈妈去医院做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不查不知道, 竟然查出了腹部与消化道有问题,如果继续恶化下去, 胰腺肯定会出问题。
路二夫人不明所以, 路悯将秦南鹤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现在又正好验证了, 他惊出一身冷汗。
路二夫人为人处世很老道, 立刻就让路悯带上大包小包的礼品去感谢秦南鹤。秦南鹤根本就没留下联系方式与地址,甚至名字都是随意乱说的, 5544算什么破名字啊!
有神经病(5544:?)会叫这个的吗?
但是路家人脉惊人, 路悯很快就查到了秦南鹤,真正的名字、住址、跟他有关系的人、他最近做的事情, 清清楚楚查了个遍。
路悯并没有侵犯秦南鹤隐私的意思, 他只是下意识将他的资料都扫了一遍, 方便他了解这个人, 顺便也看见了江聆的照片。
还好他多看了一眼,才能救下一条人命。
他带着保镖来到旧城区,刚走出秦南鹤家门口的巷子,就见他早上才在秦南鹤拿的照片上的路橙, 满脸恶意地催促着江聆走,嘴里说着去救秦南鹤。
他有了解到江聆与一般人的不同, 察觉到事情不对, 就带着保镖在路橙身后跟着。江聆急匆匆跳进了水库, 路橙在岸上大笑。
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些年来, 路橙这个野种居然胆子愈发大, 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害人性命。
路悯指挥着保镖兵分两路,一路救人一路按住路橙。江聆似乎特别怕水,跳下去就昏过去了,迷迷糊糊喝了不少水。所幸没什么大事,救上来后按压胸口吐了几口水就醒来了。
江聆醒来害怕得很,不住地颤抖喊着秦南鹤。一会儿喊名字一会儿叫老公,意识不清。
路悯没办法,叫保镖砸了门,连同凶手路橙一起绑进了秦南鹤的家里,在沙发上一边哄着江聆一边等待秦南鹤回来。
差一点就失去了小傻子,南鹤后怕地抱紧怀里的小傻子亲了亲他的额头,平息心里的恐惧。
“谢谢你。”南鹤道,“如果没有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惨事。”
路悯摇头,站起身:“没什么,你也救了我妈妈一命,这是因果轮回。今天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安抚他吧,这个野种你还要吗?”
南鹤道:“放着吧,明天你再来把他带走。”
随意的口吻像是谈论一个物件,被摁着跪在地上的路橙浑身一抖,心里不自觉怨恨,还有那点不可言状的惧怕。
秦南鹤会对他做什么?
他敢对他做什么?!
路悯带着人离开,客厅顿时就空荡荡,夏天的夜风流通进来吹拂到南鹤的脸上,带来几丝清凉。南鹤呼出一口气,抱着小傻子瘫软在沙发上。
江聆在南鹤的怀里安睡,南鹤也跟着闭了会眼睛。
路橙瞪着眼睛看着这对狗男男,怨气蓬发,手脚被路悯叫人从下午绑到现在,嘴里也塞了脏抹布,他难受得要吐。
没有人管管他吗?
晚风静悄悄,阳台外院子里的蝉鸣不断,南鹤恍惚梦见自己抱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只是小兔子太不乖,抱了没一会儿就饿了,从他怀里钻出来,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南鹤:“!”
睁开眼睛就见脖子上蹭了个毛茸茸的脑袋,脑袋的主人正在用牙齿磨他的脖子。
“乖乖?”南鹤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试探地叫了一声。“老婆?”
小脑袋“噌”地冒出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南鹤。
南鹤从善如流:“老婆。”
“呜呜呜。”江聆陡然眼红哭泣,扑进南鹤的怀里,“我怕,有水呜呜呜,我怕......你不见了,我要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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