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森又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嘴里,慢悠悠地吐出骨头。
易时陆:“你又偷吃!”
卓森:“别这么凶啊,哥,我可听不得这些,我是光明正大的吃的。”
易时陆好笑望着他,刚要说点什么,余光瞥见范静蓉站在厨房外,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好像看了很长时间。
她靠在一旁的墙上,神色晦暗不清。
易时陆:“卓太太。”
卓森跟着他看过去,慌了神:“妈妈,我没出去,我就在厨房待一会儿,马上就上楼。”
范静蓉皱了皱眉,看着卓森,又看着卓森怀里抱着的对此时的气氛一无所知的无辜小狗。
她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狗哪来的?”
卓森:“是在外面……”
易时陆:“是我在山上捡到的,别人遗弃的小狗。”
范静蓉:“我们家不养狗。”
易时陆:“抱歉卓太太,因为您之前不在家,我征得了卓凯先生的同意,才把它放在这里的,如果您介意的话……”
范静蓉看着他:“我非常介意,不管是你,还是狗。”
易时陆听出了她话里的侮辱隐喻,面色难堪了一点。
“好的,”他回答:“我离开的时候会把恭恭一起带上。”
卓森用手指绞着衣服,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阿唐,”范静蓉不带一丝感情地喊着保镖:“把少爷送上楼。”
“卓太太,我个人认为,”易时陆直视范静蓉的眼睛:“有的时候卓森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保持心情愉悦,会对他的身心健康有好处。在房间里待久了,人容易抑郁。卓太太见多识广,相信能理解我莽撞的个人见解。”
“我的嘴巴很严,”易时陆微微笑着:“任何人都不能从我的嘴里撬出秘密,我保证。”
他不卑不亢地站在厨房里,手里的炒勺甚至都没有放下,一身烟火气息,范静蓉看着这个鲁莽的小子,眼里涌上复杂神色。
她淡淡地说:“我更讨厌你了,自以为是的毛头小子。”
易时陆轻笑:“我的荣幸,太太。”
范静蓉转过身,又将脸侧过来,虽然上了年纪,但脸蛋依旧精致秀美,从一些角度来看,卓森长得有点像她。
当她走动时,鱼尾的裙边摇摇晃晃在白皙小腿边划出漂亮线条,风情万种。
可惜范静蓉张开她那张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巴,说出的话却是不带一丝感情:“你必须要走,小子。”
“阿唐,”她又叫了一声:“凯丽,去看看阿唐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过来,把少爷带上去,快点。”
卓森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易时陆却像没什么大不了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会给你多装点排骨的,上去等着我。”
卓森:“哥,你只能再待一天了吗?”
易时陆:“也许是。”
卓森恳求:“今晚再陪我念一会儿书吧,好吗,就睡觉前。”
他抓住易时陆的衣服下摆,攥紧了不松手。
易时陆没有片刻犹豫:“当然可以,今晚读什么呢?你要挑一本好书。”
卓森的眼帘微微颤动:“我会的。”
第108章 噩梦者(九)
“就在此时,第三只手,隐形的手,克尽其责,一把抓向我的喉咙。”[1]
寂静的夜晚,易时陆慢慢合上书:“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晚安,卓森。”
卓森拉住了他的肩膀,请求:“再读一会儿。”
易时陆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太晚了,你该睡觉了。”
卓森把床头柜上的水杯推向易时陆:“哥哥,喝口水吧,再给我读几篇,你明天就要收拾行李了,对吗?我想和你再待久一些。”
卓森对他的离开表示出一种强烈的不安,易时陆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好吧,到十一点,你就必须要睡觉了。”
他读了下去。
卧室只开着台灯,易时陆坐在床边用舒缓的语气读着诗句,卓森坐在床上,盖着薄薄的一层被子,看起来很温暖。
窗外的雨还在下,这静谧舒适的环境让易时陆感到一丝困意。
他打了一个哈欠,书上的字开始变得模糊。
十一点还没到,易时陆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卓森垂下眼睛,睫毛如雪白蝴蝶翅膀,瞳孔像女巫权杖上镶嵌着的诡异宝石,他的手缓缓地摸上了易时陆的头发,就像易时陆平时对他做的那样。
从发顶向后脑勺抚摸,又顺着面庞滑下,最后触碰到易时陆的脖子。
卓森掀开被子下床,那只平时无法动弹的、打着石膏的脚正完好的站在地面,他抱起易时陆,轻而易举地放到床上,表现得完全不像是平时瘦弱胆小的那副温顺兔子的模样。
而是一只狐狸。
“那只手,克尽其责,抓向喉咙。”卓森的嘴里吐出几个字,复述着易时陆刚才念的某几句诗。
与此同时,他跪坐在易时陆身上,手由紧到松,扼住了易时陆的喉咙。
易时陆皱起了眉,像做了噩梦。他陷在其中,怎么都无法醒来。
卓森的手越收越紧,看着易时陆因为充血而发红的脸,他露出了一丝兴奋的表情。
吱呀——
门开了。
卓森松了手,看向站在门口的卓凯,对方站在廊灯的阴影里,身体前倾,将整张脸暴露在光线中,看清楚卧室里的景象。
而后,他们对视着,会心一笑。
“我给你带了你可能需要的工具。”
卓凯走上前,那只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小型电锯,上面竟还有卡通图案。
卓森阴沉地笑着:“之前没看过,你新买的?”
卓凯:“逛五金店的时候偶然看到的,不觉得和他很配吗?对这种小可爱,就要用点可爱的工具啊。他真的……挺特别的,你还什么都没有做呢,仅仅是这么看着,我就兴奋得不行。”
卓森也兴奋得浑身发麻,就算只是在易时陆身上坐着,看着那张干净无辜的脸,多美好的一张脸,卓森就忍不住思考,把他毁掉是一种怎样的快感。
他的眼睛闪烁着腥红的光芒。
卓凯抱着手臂:“这次你打算直接了结还是留着慢慢折磨?”
卓森没有回答,手向卓凯伸去:“电锯给我。”
卓凯将卧室的门反锁,印着卡通的电锯落在了卓森手里。
他一颗一颗解开易时陆的睡衣,露出他毫无防备的胸膛。
卓森拎起了电锯。
卓凯走到床边:“看来你打算直接下手了。血喷出来的时候,我要在最好的视角看到。”
锋利的锯齿抵在易时陆喉咙以下,只要打开开关——
唰——
他们都知道会发生什么,这间卧室的墙面重新粉刷过三次,他们对此非常熟悉。
等得太久了,卓凯不耐烦地舔了一下唇角,催促着:“快点。”
易时陆喝得那杯水被做了手脚,所以他不会立刻醒来,除了在极痛时。
之前有过一个人,在卓森剖开他的肚子的时候,他痛得睁开了眼睛,抓住了卓森的手腕,也有人在睡梦中抽搐,却一直没有醒。
易时陆会是哪一种呢。
如果他睁开眼露出震惊表情——卓森还没有见过易时陆这种表情。
他常常是平和的,很少有情绪起伏波澜的时候,当他念诗时,那些文字就像浸透在不会流动的溪水里,读到喜欢的地方,他也不会有过多的感情流露。
他是理性的诗人。
卓森低下头,吻住了易时陆的身体。
热流涌进身体,是那些残.肢、血.浆不能给予的快感。
他的脑海中飞快划过一行文字: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2]
系统:爱意值:30恨意值:0
卓凯冷下肩:“怎么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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