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时陆看向卓凯,对眼前的一切还没法适应,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
卓凯似笑非笑:“没礼貌,连先生也不叫了,是还没有清醒过来吗?”
前倾身体,卓凯打量着一语不发的易时陆:“就是这种眼神,好像你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差点就把我骗过去了。说吧,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易时陆捕捉到了除了卓凯之外的另一个人的声音,这里不只有他们。
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把我绑着,您要对我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卓凯咧嘴一笑,像极他平常时候的样子:“试探我、偷偷跟着我的是你。所以应该是我问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易时陆流露出一丝慌乱,他试着挣脱绳子,却挣不开。
“我……我什么也不想,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卓凯顺着他的话向下说:“你觉得陈嘉宇的突然辞职不对劲,你还觉得我深夜晚归不对劲,你猜出了我并不是在赴宴、还捕捉到了陈嘉宇的辞职与我有关。”
“这就是你最大的问题,时陆,你的感官总是太敏锐,任由你挖下去的话,你肯定会发现一切。但你偏偏又太年轻,缺乏历练。想探寻真相,却没有周密的计划。所以敏锐的第六感不能帮助你,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卓凯的情绪是平稳的,和他说话时也未见得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这也许能算得上目前最好的一件事。
易时陆的牙关开始打架,正如卓凯所说,现在,他敏锐的第六感嗅到了危险气息,不断提醒着他应该立刻逃走。
“您到底……是什么人?”他问出口。
卓凯微笑表示:“我不喜欢讲故事,时陆。”
空了几秒却又说:“但如果是对你的话,我可以简短地讲几句。我是你的卓凯先生,就是这样而已,是你对我了解太少,才会在这种情况下感到震惊。但我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有变过。”
“小的时候我产生过一些异于常人的举动,去医院检查之后,我的父母才发现我是基因病患者,或许你有听说过‘超雄’这个词,是的,我患有超雄综合征。”卓凯半真半假地叙述,时不时低下眼眸露出一些像在沉思的表情:“这个基因病一直在折磨着我,但很快,我找到了发泄的渠道。时陆,你好像很不舒服,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就不说了,好吗?”
卓凯看起来那么体贴,完全不像是一个暴躁易怒的超雄综合征患者。
甚至在看见易时陆干裂的嘴唇时,他还很好心地问道:“要喝水吗?”
没等回答,卓凯就站起身从桌上拿了一瓶水,拧开瓶盖,顺着易时陆的唇喂了下去,在易时陆就要呛到的时候,他又很快的收起手。
“别紧张,还要再喝点吗?”
易时陆抬起眼睛:“您能放了我吗?”
卓凯大笑起来:“放了你,然后呢?让你去警署告我吗?虽然你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我马上要竞选立.法.会.议.员了,还不至于蠢到给自己找绊子。”
易时陆:“我不会……”
卓凯直接打断:“你会的。我对你的背景了如指掌,一个出身贫苦的正直好学生,连选的专业都致力于帮助弱势群体,所以你现在这么说只是为了逃生而已,只要有机会,你一定会揭发我。我好像说中了你的心思,你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冷吗?”
卓凯完全戳中易时陆的想法,他一脸和善地看着易时陆,却半分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易时陆点头:“冷。”
卓凯向四周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可以用来遮盖的东西,干脆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易时陆的身上。
他俯身,细心地将衣服整理平整:“我不想伤害你,时陆,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有些事情我本可以瞒着你,但是你说过希望我主动把金子捧到你的手里。正如你所希望的,我现在已经对你毫不掩饰,你不应该再怀疑我的心意。”
“所以,”卓凯话锋一转:“为了保持平衡,我必须也要拥有一些能保证你永远也不会背叛我的投名状,就像这个。”
他随手抽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些证件:“你的身份证、还有护照,暂且先放在我这里,你不能独自离开滨城。”
易时陆睁大眼眸,自己的证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到了卓凯的手中。
卓凯却并不满足于此,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绿色手柄的军刀:“不过证件丢了可以补办,这些手段不能长久。我另外需要一个一劳永逸的东西。”
他绕到易时陆的身后,将军.刀塞进易时陆的手心里,然后贴在易时陆的耳边,用气声说:“你还得再杀一个人才行。”
易时陆扭动手指,不肯握住刀柄,卓凯的手紧压着他,让军.刀紧贴着他的手:“不可能,我、我做不到。”
“你可以做到,”在易时陆的耳边,他声音幽幽:“你应该听到了吧,这里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不只我们,你猜到是谁了吗,你之前不是在找他吗,认真想一想。”
第121章 噩梦者(二十二)捉虫
随着卓凯大力拖拽着椅子,木椅与地面交错发出刺耳的声音,眼前的场景变了又变,卓凯用力推开门,一个人就出现在易时陆的眼前。
那个人躺在一张巨大的木桌上,几乎不着寸缕,手脚被钉在桌面,皮肤表面血迹斑斑,血水将皮肉与桌面紧紧黏连在一起。
那是陈嘉宇。
不知他受了多少折磨,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青灰,眼睛半睁着,却没有任何清醒的意识,只能从口中发出一声声粗重喘气声,这就是易时陆刚才听见的声音。
但除陈嘉宇之外,这里还陈列着其他东西。
一尊尊陶俑模样的东西堆放在角落里,露出似是而非的人形。它们沉默着,深凹下去的眼眶讷然地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易时陆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他不敢去深想。此时他能维持住理智,已然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看,时陆,这不就是你找得那个人吗?”卓凯故意说。
卓凯松开了绑住易时陆的绳子:“让我看看你的决心,这不难的,只要你稍微用力,像这样……”
他握住易时陆的双手做了一个向前推去的动作,在他耳畔轻声细语:“时陆,我们应该成为共谋。”
易时陆陡然甩开他的手:“不行,我、我做不到……”
或许是因为听见了另一个声音,躺在木桌上的人眼眸轻轻动了动,几乎撕裂的声带传来不屈的呼救声:“救……”
易时陆的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有刀在手,绑住他的绳子也解开了,卓凯的注意力刚好被木桌上的人吸引过去。
一股血气直冲易时陆的脑门,他手指颤抖着握紧刀,看向卓凯,像是有所感应一样,卓凯刚要向他看过来,易时陆就扑上前,用刀背击打他。
没有成功,卓凯几下就制服了他,将他按在桌面上,听见动静地陈嘉宇将头缓缓转过来,易时陆对上了他那双流血地眼睛。
卓凯笑着说道:“为什么要用刀背呢?如果直接刺过来的话,兴许还有一点成功的可能。可惜,你做不到。”
陈嘉宇看着易时陆,张了张口,却无法再发出声音,但易时陆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无声的尖叫,似乎在告诉易时陆,这里究竟有多危险。
卓凯慢慢贴上了他的背,抽走他的刀,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意味,将刀抵在易时陆的腰间:“现在还做不到的话,那就待在这里,直到你能做到为止。你看我对你多好,都没有责怪你。”
他一只手就可以游刃有余地控制住易时陆的双腕,用粗绳重新将易时陆的双手绑定牢固,与凳子绑在一起。
卓凯离开防空洞。
一切好像是有预谋的,故意挑选在这个时间点,他刚好放假,刚好离开学校,在滨城又无亲无故,就算消失一段时间也不会惹人怀疑。卓凯早就把一切都打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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