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我是怎么拥有你的。”
“让他们看清楚。”
“你究竟是属于谁的。”
“好不好,我的漂亮公主?”
易时陆崩溃摇头:“不好,不好。”
在幸稚京靠近时,易时陆狠狠甩了他一耳光,他已经什么都不怕了,神经麻木地感觉不到害怕这种情绪了,就算幸稚京变成一个骷髅站在他面前,他可能都敢踢打他。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幸稚京锻炼成了非常人的思维。
耳光甩下去的那一刹那,系统声音响起:恨意值+1
易时陆:诶?
他哭着又甩了一耳光。
系统:恨意值+1
易时陆:…诶?
他扑打着幸稚京左右开弓,连甩耳光。
系统:恨意值+1+1+1……
系统:……你搁这儿攒积分呢?
易时陆(撸袖子):别拦我,我今儿个就要把恨意值打满。
但恨意值在40的时候停了下来。
幸稚京语调温柔:“时陆,别乱动了,我不想弄伤你。”
因为刚被易时陆猛烈地打过,幸稚京左半边脸的血流得更多了。血落在易时陆雪白的蕾丝裙上,易时陆用手费力地抹点,反而在裙子上留下了自己的血色手印,看起来特别混乱。
易时陆哭个不停,幸稚京想要伸手擦点他的眼泪,却被他用手甩开。
幸稚京叹了口气:“别哭了,看,有糖果。”
天空落下五彩缤纷的糖果,简直是梦境里才会有的景象,易时陆呆呆看过去,几乎忘记了哭泣。幸稚京接住了一块落下的糖果,放进易时陆的口中。
是硬糖,但很快的融化了,柔软口.腔.包裹着糖果溢出的清香果味,在一瞬间麻痹吸.吮之人的大脑。
甜食会让人产生幸福的幻觉。
“是不是很甜啊时陆,是你喜欢的苹果味。”
幸稚京温柔地笑着,如果不是脸残缺成那样,这根本就是一场美梦。
但显然幸稚京并不打算让它向着美梦的方向发展。
幸稚京看着易时陆:“好吃吗?”
易时陆迟疑地点了下头。
“那就再吃一块吧。”
幸稚京微笑着剥开糖纸,缤纷糖纸飘下,易时陆下意识的张开嘴,但幸稚京并没有把糖果送到他的嘴里。
他用手推上易时陆的衣裙,面对易时陆抗拒的躲避时狡黠一笑。
“我是说,用别的地方吃。”
逃跑,这个念头在易时陆的脑袋里越来越清晰。可他的双腿被捉住了,幸稚京的眼神真诚恳求:“别跑了好吗,你逃我追的游戏我玩得有点腻了。我不想亲手折断你的双腿,目前也还不想把你绑.起来,所以……别跑了。”
易时陆知道他完全做得到,他不敢再有那样的念头。
“呃……”他捂住嘴巴,却仍旧发出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指缝之间流出。
糖化了。
幸稚京贴上了他的唇,那半张丑陋的脸在易时陆的眼前无限放大,一半美丽如天使,一半惊悚如恶魔。易时陆感觉到了自己脸畔的湿润,如果有镜子的话,他的脸现在看起来恐怕也是鲜血淋漓。
观众席上的人麻木不堪,盯着舞台上交缠的身影,万人的剧院安静地连破碎的哭.腔都听得清清楚楚。
比起幸稚京,他们更像是被操纵的木偶人。
最后,所有人的脸上都戴上了和舞台上的幸稚京一样幸福的笑容,沉浸在了幸福的幻象之中。
“看呀时陆,他们都在祝福我们。”幸稚京紧紧抱着怀里颤.抖的人:“观众们都该祝福主角。”
易时陆的身上此时已满是鲜血,不是他的,全部都是幸稚京的。
幕布落下,灯光关闭,易时陆陷入黑暗之中。幸稚京那股子兴奋劲一下子被抽离了,他的疯狂终于停止,轻柔地将他揽在怀里。
“时陆,这只是一点小惩罚,以后别再让我生气了。其实只要你听话,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易时陆无力地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扇了轻飘飘的一巴掌,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幸稚京捉住他的手放在嘴边细密地吻着:“打吧打吧,等我的脸好了,另一边也给你打。不过时陆……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可怕,很像个怪物?”
他仿佛才意识到这一点,皱起眉头一幅有点苦恼的样子。
易时陆已经不会再被他这种样子欺骗了,他沉默地闭上眼睛。
幸稚京:“吓着你了吗,真对不起。需要我换一张更漂亮的脸来赔罪吗?”
易时陆不回答。
幸稚京摸了摸自己坏透的脸,丝毫不介意触碰的地方是骨肉,也完全没有一点疼痛的表现。
他想了想:“还是先用这个样子吧,我看你挺喜欢的,等你什么时候厌倦了,我再换一具身体。”
第36章 木偶(三十六)捉虫
灵魂已经出窍,华丽场景褪去,舞台、观众、掌声都变得遥远,仿佛刚才不过就是演绎了一场邪.典电影的序幕。易时陆安静地躺着,像一只易碎的娃娃。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身体沉重不堪,灵魂漂浮在半空中,连热水洒在他身上的时候都毫无察觉。
幸稚京轻柔褪去沾血的衣物,用温热的水冲刷他的身躯。
此时的易时陆像个干净无暇的孩子。
幸稚京对“干净、孩子”这样的意象没有任何想法,他的头脑里不存在褒义或贬义的偏向,一个孩子、一只狗、一条蛆虫、或者一根手机充电器,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差别。
但是现在他由衷地觉得,易时陆是个干净的、单纯的、没有任何瑕疵的孩子——这是完完全全的褒扬。
如果灵魂可视的话,易时陆的灵魂一定是纯白的,那种云朵和棉花一样的白色,还要带着令他沉溺的馨香。
幸稚京拥着他,让温热的水将他们淹没,洗干净血迹与污秽。过了片刻,幸稚京将自己埋在易时陆的肩窝里,深吸一口气,他嗅到了易时陆灵魂的馥郁,让他深深着迷。易时陆身上的任何东西都让他着迷。
易时陆只晕了一小会儿,就被幸稚京弄醒了。醒来的时候什么也没穿,只盖着被子。被子底下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脑袋埋在厚重被子的遮盖下乱动。
易时陆原本的衣服就搭在床旁边的椅子上,他伸手去够:“我要穿衣服。”
幸稚京没有阻止,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他的恢复速度惊人,那一半残缺的脸已经不流血了,只是还没有完全生长好。
易时陆抓住了衣服,用力拽着,但是他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只是稍微一使劲,手反而不由自主的松了一下。
哐当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幸稚京好奇地伸头去看,看见了地上那块从易时陆衣服口袋里掉出来的佛牌。
幸稚京笑了起来,抢先在易时陆之前捡起了地上的佛牌:“这是什么,佛牌?”
易时陆紧张地看着他,如果他现在还有力气的话,他会将自己缩成一团,但他什么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幸稚京的动作。
幸稚京歪了下脑袋:“用来对付我的?”
易时陆无力地辩解:“不是,只是随手买的……”
这种话幸稚京当然是不会相信的,他又枕在了易时陆的胸膛上,撒娇一般的说:“好可怕啊时陆,竟然要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我,我好害怕啊……”
易时陆:“……”
幸稚京收起撒娇模样,复又笑出声:“没用的,无论是什么方法,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帮助你。时陆,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
幸稚京用最随意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易时陆无力地看着他,将反抗藏在眼底,尽量只露出顺从的神态,可他还是被发现了。
幸稚京的一只手摸上了他的眼睛,那双偶尔在阳光照射下还带着一点金的眼睛:“你好像不相信。”
一声轻笑,幸稚京的手从他的眼睛上离开:“那我们就来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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