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喻沉生日,除了邀请好朋友来,贺老还为他准备了烟花秀和乐队表演。
庄园里最大的宴会厅,到处都是一派热闹的生日布置。
喻沉喜欢一个名为YB英国摇滚乐队,贺老知道后特意找人请来,让他喜欢的偶像为他演奏生日歌。
肖钰觉得这个乐队超赞,不停地用手机录像,打算等自己当上大老板,过生日也请一个乐队过来表演。
“胖沉沉,你的生日太酷了。”方景饶端着点心,憨憨地笑着:“我觉得你特别幸福。”
喻沉今天完全被快乐包围,笑眯眯地说:“在这种重要的日子里,有你们陪着我,我当然幸福。”
方景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望着肖钰兴奋地吹口哨的模样,打趣道:“你瞧小鱼,好像特别喜欢这个乐队。”
喻沉:“对,就是他给我推荐的他们乐队的歌。”
方景饶再次狠狠羡慕喻沉。
何之安最先知道贺臻要出国的事,私底下问贺臻:“我听我妈说了你出国的事。你提前走了,喻沉还去吗?”
贺臻嗯了一声:“去,先准备生物竞赛。”
“两年从麻省理工毕业,那得多难啊。”何之安拍了拍贺臻的肩膀,“你悠着点,别把身体累垮了。”
“嗯。”贺臻注视着正在跟姑姑一起炫小饼干的喻沉,“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何之安痛快道:“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我走以后,你照顾点喻沉。他性格虽然不容易与别人为敌,但难免有例外。”
“行,你放心吧。”何之安笑着说:“听说外公认沉沉当干孙子了?”
贺臻:“嗯。”
何之安:“那你们俩以后怎么办?”
“还是有办法的。”贺臻神色复杂,“无论如何,爷爷都会愤怒。只要别让他把怒火撒喻沉身上就行。”
何之安叹口气:“万一爷爷立场非常坚定,就是不允许你们俩在一起呢?”
贺臻漆黑的瞳孔微缩:“那我只能表达我的态度,告诉爷爷无论如何我都要跟喻沉在一起。”
何之安心情复杂。
他又想到自己的事。
他前段时间,应该是喜欢林嘉树的。
如果他跟贺景琳坦白自己喜欢男孩儿,贺景琳大概率不会阻止他。
另一边,喻沉和肖钰正在乐队前K歌。
贺臻起身回到自己房间,拿出提前给喻沉准备的生日礼物。
这是一个惟妙惟肖的陶瓷卡通玩偶。
是他让工匠师傅按照喻沉五岁的形象做的。
不得不说,师傅确实有真本事,把喻沉胖嘟嘟的小脸都刻画出来,葡萄似的圆眼睛笑眯眯地,手上还拿着一块小蛋糕。
贺臻轻轻勾唇,将玩偶的背部用钥匙打开。
“哗啦”一声,一枚戒指掉落下来。
贺臻将戒指轻轻举起,眼睛里清晰地映着戒指的影子。
这款戒指跟普通戒指不太一样,外观是由两枚戒指相互交叠缠绕在一起。
他买戒指的时候,销售见他年纪小,以为他是为家里人选购,告诉他白金戒指代表共同进退的承诺,玫瑰金戒指代表终生守护的责任,两枚融为一体,是情侣之间信任与责任的双重象征,也代表着两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动摇。
贺臻落寞的视线轻轻垂着。
原计划,他今天要跟喻沉告白。
他本来觉得,至少自己能陪伴喻沉考完竞赛,以后就算两人分开,喻沉那时候也高考结束,不会因为感情影响学业。
但目前这种情况,他临走前跟喻沉表明心意,有点自私。
他们要分开这么久,喻沉很容易患得患失。
贺臻将戒指轻轻放回玩偶里,重新锁上。
“老大!你干什么呢!”
喻沉的愉快的声音从楼道传来,贺臻抬头,正巧对上那双闪烁着盈盈笑意的眼睛。
贺臻将钥匙放进口袋,温和地看着他:“给你拿礼物。”
“是什么礼物?”
喻沉迫不及待地奔来,伏在贺臻后背圈着他的脖子:“是娃娃?”
“嗯,像你吗?”贺臻观察着喻沉的表情,漆黑的瞳孔中染起一丝紧张。
“太像了!”喻沉顺势坐在贺臻身边,脑袋搭在对方的肩上蹭着,“但是我小时候有这么胖吗?”
贺臻轻笑:“拿你照片做的。”
喻沉眯起眼:“师傅一定做夸张了。”
贺臻抬手,揉了揉喻沉的耳垂,鼻息间是喻沉身上淡淡的小苍兰和白樱花的味道。
他阖着眸,似乎想把这种味道记在心里。
“今天生日,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喻沉弹了弹玩偶的小肚子,嘟囔着抱怨:“我身材本来很匀称,就是后来被你喂胖的。”
这个锅,贺臻并不打算认。
他似笑非笑:“你豁牙的时候,是不是刚来?那时候你可就不瘦。”
喻沉听不得别人掀他老底,龇牙咧嘴地凶贺臻:“你在胡说八道!”
贺臻捧起他的脸,让他的嘴嘟起来:“把你现在的表情照下来,挂在房间能辟邪。”
喻沉得意地挑眉:“那你印出来,回头带去美国,挂在床头前天天能看见我。”
贺臻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他噙着笑:“嗯,多拍几张,挂得哪都是。”
喻沉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扭过头趁贺臻不注意,抹了下眼睛。
…
生日会,一直持续到晚上才结束。
贺臻陪喻沉送走朋友们,第二天特意独自去了趟医院。
贺老最近的精神状态不错,手术也非常成功,只是时常笑话自己,胸腔里都是金属。
贺臻用温水帮贺老洗了洗脸,又轻车熟路地拿着电动剃须刀为贺老剃胡须。
“这种事,你交给别人做。有这个时间,赶紧去学习。”
贺老虽然这么说,举止神态却透露着欣慰。
“我马上要走了,多陪陪您。”
贺臻做完一切,喂贺老吃早餐:“爷爷,想要两年半修完学分,影响因素最大的就是时间。如果时间允许,我会定期回来。但如果课业比较忙碌,可能寒暑假都回不来了。”
“没事,我想你了,就给你打视频通话。”贺老自从听说贺臻拿到MIT的offer后,心情一顺,病情也得到了有效地控制。
“嗯,我想拜托您照顾好喻沉。”贺臻搅着粥碗,“当然,我知道就算我不说,您也会疼他。”
“当然。”贺老舒了口气,“沉沉也算我的孙子,这段时间天天跑前跑后,没少照顾我。”
“嗯。”贺臻垂着眼帘,“没意外的话,我下个月就走了。”
“我找了几个人负责照顾你的安全和生活。那边的饮食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还是带点家里的人比较好。”
“谢谢爷爷。”贺臻流露出难以掩饰的不舍,“您等我回来。”
贺老将他拥在怀中:“好。”
…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二(一)班为贺臻办了一场热闹的欢送会,方景饶哭成泪人,依依不舍地嘱咐贺臻好好照顾自己。
反观喻沉,一直乐呵呵地。被肖钰问为什么不哭,也只是淡定地回贺臻能提前考上MIT是一件好事,从心底为他高兴。
贺臻离开的前一晚,是周四。
喻沉从一放学,就闷在自己的房间没出去。李焕问他,他也只是借口头痛,需要补个觉。
周五上午,他请了假,会送贺臻上飞机。
半夜,贺臻敲他的房间门,发现上了锁。
喻沉偷偷摸摸在被窝里哭着,生怕被贺臻发现自己哭肿的眼睛,笑呵呵说自己已经脱光了睡了。
贺臻坐在喻沉的卧室门前,一直到半夜才离开。
第二天清晨,喻沉用鸡蛋敷了敷眼睛,灌了两瓶黑咖啡,才勉强压住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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