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沉看向李焕,李焕解释:“跟着哥哥上课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你不是要考复大吗?那所大学并不好考。”
喻沉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满脑子都是那些即将离开他,逐渐远去的假期生活。
“还不谢谢爷爷?”李焕提醒。
喻沉郑重其事地颔首:“谢谢爷爷培养我。”
贺老满意地点头:“行,以后小臻有伴儿了。”
对于贺老的决定,贺臻并不反对。他上的思维逻辑课,授课教师都是国内学术界有名的教授名师,每个月都会举行小型的科研交流会。如果喻沉真当科学家,结实这些人脉没坏处。
况且,以后喻沉就能陪着他了。
“谢谢爷爷。”贺臻同样发出感谢。
贺老摆手:“你们继续吃饭,我去散散步。”
贺臻与喻沉一同将贺老送出去,才回来吃饭。
吃完饭,李焕特意将喻沉单独叫出去,害怕他因为没有更多玩的时间起逆反心理,于是苦口婆心地嘱咐:“沉沉,虽然你现在学习会辛苦一些,但你长大后就会明白,这种机会有多珍贵。爷爷让你跟哥哥上课,是对你好,我们做人呢,一定要能分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放心吧,爸爸。”喻沉乖巧地弯起眼睛,“我都知道。这些课别人花钱都没机会上,我一定会跟老大一起努力学习的。”
“沉沉真棒。”李焕揉揉他的脑袋,打算以后将夜宵补品做成双份,给两个孩子好好补补。
“等我挣钱了,我还要孝敬爷爷。”喻沉眼底笑意分明,“我知道,哥哥和爷爷对我们很好。”
李焕原本担心喻沉抵触,准备了一大肚子的话要说。没想到喻沉居然比他想的要成熟很多。而且非常聪明,懂得感恩。
“知道就行。”李焕眼底泛起几分酸涩,“跟哥哥睡觉去吧。”
喻沉给他一个飞吻:“老爸晚安~”
李焕宠溺地笑了:“晚安。”
望着喻沉欢乐离开的背影,李焕心情复杂。
都说父母如果爱孩子,则为之计深远。
之前贺老向他提出想培养喻沉时,他很高兴。贺老信任喻沉,如果喻沉能成为贺臻的左右手,一定比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强,这样贺臻也能轻松一些。
他没想到,喻沉想当科学家的心这么坚定。
不过还好,贺老不强迫喻沉。
就顺其自然吧。
他不能将这么好的教育资源提供给喻沉,一直非常愧疚。所以这次机会,他希望喻沉能好好珍惜。
…
事情敲定以后,喻沉彻底成了小忙人。不光晚上没时间跟肖钰他们打游戏,周末也经常不见踪影,一起吃饭都需要提前半个月预约。
这天,正在上晚自习。
班主任不在,班里非常热闹
肖钰悄悄回头,问向斜对角的喻沉:“胖沉沉,你最近怎么回事?你爸给你报了很多兴趣班吗?”
贺臻正在英语老师办公室帮忙,如果在的话,一定会严禁肖钰自习课打扰喻沉。
“嗯嗯。”已经写完作业的喻沉正在复习英文口语课的知识要点,忙得都没时间抬头。
方景饶问:“沉沉,你爸都给你报了什么课啊?”
喻沉嘟囔:“让我跟老大一起上课。”
“我去,你也太惨了吧。”何之安已经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眼睛瞪圆:“臻哥的课简直是地狱级别,你受得了吗?”
喻沉丧着巴掌大的小脸:“还行,我只跟着上部分课,老大才辛苦呢。最近又加了一节公共管理课,每天很晚才能睡觉。”
肖钰啧啧摇头:“真惨。”
“是啊…所以每天睡觉前,我都要给他捏肩捶腿,伺候他睡觉。”
“啊?那你也挺惨的…”
方景饶对喻沉的遭遇非常同情。
贺臻也太过分了吧?居然还奴役喻沉?
肖钰听完,不禁又开始多想。
喻沉又跟着贺臻上课,晚上又伺候贺臻,不会正在被贺家培养成童养媳吧?
“喻沉沉。”肖钰皱眉,“你觉得自己像不像童养媳?”
“童养媳?”方景饶与何之安异口同声道。
喻沉托着腮,喃喃自语:“像呗。”
其他三人直接惊呆。
这是?直接承认了?
这时,贺臻从老师办公室回来,坐下后,动作自然地拿起喻沉的作业本检查,随后指出喻沉的错误。
喻沉小脸皱成小包子,一点一点记下。
其他三人暗中交流,眼神意味深长。
怪不得贺臻对喻沉这么好。
原来是童养媳?
“困了?”贺臻见喻沉从书包里掏出一瓶咖啡,拦了下来:“常喝咖啡不好。”
喻沉眼里全是委屈:“老大,我困。”
自从喻沉开始高强度的课程后,几乎没什么时间休息,只能依靠晚上那点时间。对于习惯午觉的他,非常痛苦。
“我一会儿带你出去跑个步。”
“哼,腿疼。”
贺臻拿喻沉没办法,于是压低声音,“晚上我还帮你按摩,可以吗?”
说实话,喻沉最近确实迷上了那股滋味儿。
贺臻力道适中,很有按摩师的潜力。
喻沉点头:“好吧。”
另外的八卦三人组偷听半天,只听见“夜里”“按摩”几个词。
几人满怀同情地盯着喻沉,觉得喻沉跟他爸爸真不容易。寄人篱下不说,还要给小少爷当童养媳。
不,是童养夫。
最关键的是,喻沉还是个男孩儿!
禽兽啊!
何之安对这件事深恶痛绝,发誓一定要抽空告诉自己的妈妈,向她揭露她那引以为傲的侄子是多么的霸道!
…
日子一天天过去,喻沉在各种精英课程的磋磨下,各项能力飞速提升。
但喻沉本人却不那么高兴。面对压力,他甚至有点怀疑,这样下去他还能不能长高。遥远的寒假,是吊着他的唯一一口气。
喻沉就这么盼啊盼啊,终于盼到寒假。
只不过,附赠一堆附加课程。
比如游泳、社交礼仪、华尔兹课程。
不过,与平时上学相比,喻沉能睡懒觉的时间还是有的。所以这天贺臻和击剑老师相约去击剑馆看比赛,他趴在被窝里,死活不肯出来。
贺臻没法子,只能独自前往。
结束比赛后,击剑馆门口,他见到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
“小臻,好久不见。”
说话的男人叫秦璟谦,是贺臻妈妈的堂哥。
“堂舅,您怎么回国了。”
贺臻对秦璟谦有一些印象。当初他妈妈去世时,父亲忙碌着照顾两家老人,葬礼等事宜几乎全都由秦璟谦操持。
他听外婆说,秦璟谦跟她妈妈关系很好,很疼她的妈妈。
“最近回国处理一些事,经过击剑馆时我觉得那个人好像是你,就进来了。”秦璟谦拍了拍贺臻的肩膀,“真高啊,有没有180呢?”
贺臻:“昨天量的,179。”
秦璟谦感慨万分:“你的眼睛,真的很像你妈妈。”
贺臻垂眸,默不作声。
“走,堂舅带你去吃饭,咱们叙叙旧。”
贺臻:“好。”
餐厅包厢里,秦璟谦不停地给贺臻夹菜。
“这些啊,都是你妈妈爱吃的,堂舅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了这些。”
秦璟谦拿起一块玫瑰开口酥,声音几度哽咽:“小时候啊,你妈妈嘴馋,天天缠着我给她买这个。你外婆疼你妈妈,就此练就了一身的厨艺。”
“对了,你跟你外婆外公那边常联系吗?”
“没有。”贺臻双眼落寞。自从她妈妈去世,失去独女的外婆外公一病不起,本就在癌症的恢复期,因为伤心过度,缠绵病榻。尤其是贺景樾刚把他扔下时,外公外婆面对女婿的背叛,本想把他接走,不料急火攻心双双中风,至今说话都有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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