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总想狗带[快穿](27)
喻柏走过去,听见自己的妈说:“你回来啦,白白说要和你一起合租,问你愿不愿意。”
他们学校里有准备单人宿舍给高三学生租住,费用要比多人宿舍要高些,但环境要好得多。两人合租既经济又清净,但问题是按余悦的成绩水平,基本是稳上一本,没必要再折腾合租。
喻柏想起余悦问起自己的话,眼神暗了暗,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是问道:“你想合租?”
余悦点点头。
他坐着,喻柏站着,只好微微抬起下巴看过去,只见喻柏皱着眉毛,
没说话。
喻柏他妈就在旁边劝道:“要不你俩1就合租得了,两个人清净一点,你们彼此也有个照应。”
喻柏最终点了点头。
于是在周一里,两人就在班主任那里办了手续,将东西搬到新的宿舍。原来宿舍的两个男生见东西多,也帮着搬了会儿。搬完东西后,余悦他们四个人一起在食堂吃了顿饭,喻柏请的客。
下晚自习后,余悦坐在床上看着桌边坐着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喻柏,双手张开,直挺挺地往后躺在了寝室里唯一的大床上,床跟着晃了晃。
余悦舒服得一叹。
喻柏:“……”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余悦特别无辜地眨眨眼:“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完大学就可以浪了。”
这是高三学子的共同梦想,但喻柏不太信。
依余悦的成绩,妥妥的一本,何必要费这些周折?
喻柏揉揉眉心:“你不用顾及我,我的人生我自己会过好……”
余悦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道:“实话实说吧,我觉得你能考得更好,咱好好复习不成吗?”
喻柏道:“我哪里没好好复习了?我只是……”
只是忍不住会梦魇罢了。
他没有说出口,撇了撇嘴角,看着余悦毛茸茸的后脑勺,换了个话题道:“你好好躺着,这样压着心脏了。”
余悦听话地翻了个身,顿时觉得自己跟烙馅饼似的。
结果喻柏又道:“你那衣服,盖盖,成什么样子。”
余悦看了看自己露出一截的腰:“……”很好,他不躺了。
没准再躺一会儿,喻柏就该让他找找镜子梳个头了。
但好在喻柏已经默认在这儿住了。
余悦起身跳下床,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衣物进了洗漱间,临关门前还对喻柏说了句:“我先洗啊,你可以看看书做做题什么的。”
这算什么事儿啊?
喻柏翻开书,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一时有点烦恼。
这烦恼又有点不同寻常,掺着一股蜂蜜味儿。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喻柏穿着睡衣站在床前,对着早就麻溜儿床上躺着的余悦突然就有点匪夷所思。
余悦道:“上来呀。”
于是,喻柏就稀里糊涂地躺床上去了,两人盖着一床凉被,灯被关掉了,不到一臂的距离里,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
这种感觉很微妙。
喻柏心想,失策了,明明是个大直男还恐同,居然有朝一日睡在一个gay的身边。
尚遇白喜欢自己吗?
喻柏这么问着自己,却始终没有答案。
之前的尚遇白可能喜欢,但之前他脑海里关于尚遇白却只剩下了一个单薄的学霸映像,学霸的喜欢与不喜欢,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更何况,他们是两种人生;现在的尚遇白呢,有可能喜欢有可能不喜欢,就像薛定谔的猫,只有尚遇白承认或者否认时,他才会知道真相是什么。
这对他确实有点危险了。
单就是尚遇白的性向就已经向他发出尖锐的警报声了。
有危险,快撤!
但他居然有点不想离开了,他可以游离于所有人之外,唯独尚遇白不行……
他见过他哭,见过他笑,也体会到被他包容,被他坦诚……
于是,他发现,他放不开了。
就算尚遇白对他另有所图,就算他身上那么多那么多的危险,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只有,他是尚遇白而已。
清浅的呼吸声里,余悦侧身面向他,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喻柏,你睡着了吗?”
喻柏含糊地“嗯”了声。
余悦凑近了看了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听见系统说他还醒着呢才往后退了退,道:“说说你自己呗。”
喻柏在黑暗里道:“说什么?”
没等余悦回答,他又接着问道:“你把我当什么了尚遇白?”
他这一声并没有苛责的意思,特别的冷静,也特别理智地点明了,他们是拜把子兄弟,而不是别的关系,没必要到这么深入的程度。
我把你当兄弟,希望你不要再想把我当男朋友攻略了。
岂料余悦特别厚颜无耻地说了一句:“说什么傻话,我们当然是拜把子兄弟啊。”
喻柏错愕了。
系统还给他友情配了音:“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余悦接着道:“真的,我把你当兄弟,当然也不会想睡你了。”
反正是任务要紧嘛。
“我没有过拜把子兄弟,所以就对你好点,可能是有点出格了,但我绝对不会改的。”
而且,喻柏本身就恐同,他当然不会尝试去“掰弯”他,只会尊重他想当一个普通人的决定。
默默地陪着他渡过灰暗时期,直到他放弃死亡,选择活下去。
喻柏:“……”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一直。”
喻柏沉默着,少年人的诺言有多少可信度呢,旁人他不知道,唯有余悦是可以相信的。
之所以会有现在这一暧昧局面,其中也有自己的放纵在助力吧,他想。
既然控制不住自己,不如就沉沦吧。
舞伴说要一直跳下去,他总不好单独离场呀。
只好收起獠牙,不去想音乐一停会怎么样,将手搭在舞伴腰间,跳起缠绵又热烈的舞蹈。
——你是对的,我所有的强势都是装声作势,触碰到你时,獠牙自动消隐,恨不得将已经经历过小半的人生化作玫瑰献于你,却怕其间渗出血泪来,将你吓跑。
我拿他没办法,喻柏无奈地想,即使尚遇白伸手扣弄他心上的血痂,撕裂的疼痛也不能他对他怒目而视分道扬镳,一点也不能。
只好装傻陪他做戏,演一出怪异的兄弟情深,最好两人都入戏,岁月安稳,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聊什么?”
余悦温声问道:“做噩梦会很害怕吗?”
他刻意放轻了声音,显得有些低哑,像是怕冒犯了喻柏一样。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做朋友,做情侣都很好。
喻柏被人关怀着,自然觉得十分舒心,认真地回道:“怕,每次都怕得要死。”
即使梦境大同小异,但还是会害怕,好不容易从梦中挣扎着醒过来,下半夜就只能闭着眼睛失眠到天亮了。
深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就会胡思乱想。
四周都是压抑的黑暗,唯有从窗子里投进来一束皎洁的月光显得那么瞩目。
喻柏无数次想过死掉算了,在看到月光的时候,却能告诉自己再忍耐一下。
因为噩梦而死,有点不太划算。再等一下吧,如果生活变得容易了一点,就活下去;如果变得更惨了,就有了死去的理由了。
“曾经想过一了百了……”
余悦见他坦诚了,问道:“那为什么没有呢?”
“因为在等待一个可能。”
余悦又紧接着问道:“那你等到了吗?”
☆、听说你是钢管直?
余悦并没得到回答,只得到了喻柏一个沉默的背影。
两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准备着高考,互相装着傻,白天里就是普普通通的同桌关系,偶尔喻柏会将练习册推过来,让余悦教他那道不会的题;而在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里,喻柏则会紧紧地抱着余悦,脸贴着脸,一双幽幽的眸子紧紧攥住余悦的目光,直到理智回转,才松开手,抽手离开时,指尖微微蜷缩着,仿佛眷恋着那一丝温度。
这种矛盾的模样,没法让人不心疼。
“喂,你听我说没有啊?”
余悦回过神,看着面前的杨新雅,“啊”了声。
杨新雅不顾人设变得越来越豪放了,她混在余悦和喻柏之间,原本那点对喻柏的心思渐渐淡去,最后居然和他们玩得还不错。
最近好像是在学校巷子里救了一个被欺凌的少年,嗯,一个少女,单枪匹马撩翻两个少年,然后救了一个小鸡仔?她是这么说的。余悦听她的意思,好像是挺心疼这位小鸡仔的,恨不得能把人放在自己翅膀下面护着。
杨新雅又道:“你不知道,他又瘦,就比我小一岁呐,那么瘦瘦小小的。”
余悦看着她一脸母性泛滥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能帮就帮,但别忘了你还是要高考的……”
结果杨新雅又道:“说起高考,他还问我想考什么大学呢……”
余悦有点微妙地道:“你告诉他了?”
杨新雅看了他一眼,双手撑在桌上,一双眼睛微微睁着:“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余悦:“……”你还真是心大。
那个少年他见过,长得瘦瘦的,但实则不矮,只是因为瘦才给人一种弱小的映像。不是什么坏人,但是对方看着杨新雅的目光让余悦有点不舒服,太有侵略性了。
有种恨不得把杨新雅拆吃入腹的感觉。
有些时候,总得不到的东西摆在你面前,不论你平时如何,总是会狼狈且粗鲁地将它吞入腹中。
只有得到了,才是自己的。
这样难免就会伤害到那个人。
但这种少年,又会想到这些吗?
杨新雅才不顾余悦在想些什么,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你和喻柏就没什么进展了吗?”
余悦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有本事就在这儿呆着,等他回来了你再问他去。”
“别啊!”杨新雅摇了摇余悦的手臂,顺手就捡起了卖萌的属性,撒娇道,“讲讲嘛。”
余悦浑身抖了抖,美人撒娇当然美得很,但前提是脑中不要闪现那些她挥拳揍人的英姿就好了。他正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到旁边有人,转头看去,就发现喻柏正站在他桌子边,对着杨新雅示意看窗子:“有人来找你了。”
杨新雅瘪瘪嘴,起身捋捋头发,向门口走去。余悦看着她与门口的少年交谈着,少年微微低着头听着她说话,却像开了天眼一般,阴沉地看着余悦。
余悦:“……”这感觉的确是不太妙。
这时,喻柏拍了他一下,将练习册推过去,指着一道题让他讲解一下。
余悦顺水推舟地收回了目光,在心里对系统嘤嘤嘤:“我的天,吓死我了”
系统:“不怕,乖。”
余悦一下子收声,一副被吓得更狠了的模样:“你怎么了统统?你是不是出故障了?这时候不应该怼我吗嘤嘤嘤?!”
系统:“……”好的呢,亲!是的呢,亲!那我就如你所愿吧小妖精!
系统冷漠地“呵”了一声:“一拳一个嘤嘤怪!”
余悦十分抖m地长叹了一声:“哎,这就对了嘛,只要怼了我你就还是我的好系统。”
系统:“……”辣鸡宿主!
辣鸡宿主就撇开系统给喻柏讲起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