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总想狗带[快穿](33)
尚父看见喻柏的时候着实愣了愣,却也没说什么,暗自给自己儿子比了个大拇指。
——人也登对,名字也登对,还青梅竹马,愣是比那些没三年就闹离婚的小夫妻们好多了。
选择性地忘记了自己当棒槌打鸳鸯的光荣历史。
尚母和喻母由于孩子们的矛盾处理了,知根知底又亲上加亲,两人竟比以前还要友好。
两家大人自身也有工资积蓄,外加上两个孩子的补贴,一生过得顺遂,没什么遗憾。
杨新雅在她快二十七岁时给余悦打了电话,害怕得声线都发着抖,说自己快三十了如狼似虎,趁着喝醉把小鸡仔给睡了,怎么办?她好怕。
余悦一想就能想出怎么回事儿:“他那么大男人不是心甘情愿能让你睡了?”
年底时,杨新雅和小鸡仔结婚,是奉子成婚。
小鸡仔家没人可以来,杨新雅家人倒也没嫌弃,笑呵呵地送往迎来。在杨新雅接纳了小鸡仔的同时,小鸡仔也成了她家人的家人。
在余悦映像里,那应该是小鸡仔笑得最人畜无害的时候。
杨新雅也十分幸福地笑着,穿着婚纱向余悦撒娇:“抱抱我嘛白白。”
余悦下意识看了看新郎,小鸡仔对他笑了笑,没说什么。
后来闲聊时,杨新雅提起:“你和小鸡仔是对我最好的人,当初我被三了,你让我骂回去出气,小鸡仔找到了渣男,二话不说地把他揍了一顿……”
最后,他和喻柏一起生活,直到白发苍苍。
其间也有过风波,但两人牵住的手却再也没松开过。
喻柏睡得沉,余悦慢悠悠地起身去厨房做饭。
起先他俩同居时,都没想着雇佣保姆,十分珍惜彼此的空间,洗衣做饭都是亲力亲为。
这日子过得也别有一番滋味。
而后年老力衰,生活多有不便,两人便琢磨着雇佣一个保姆。提是提过,却没有下文。
人越老,便越孩子气。
我和你的空间,多一个人算什么?
两个倔老头就一直熬到今天。
等余悦做好饭菜时,喻柏已经醒过来了,鼻梁上挂着老花镜,颤巍巍地走过来。
夕阳投在桌上一角,与桌子上的红格子桌布还有玻璃花瓶里插的一株桂花相得益彰,显得十分温馨。
“你怎么不等等我?”喻柏皱起眉毛,有点不悦。
人到老了,便越发粘人,恨不得能捆一块儿。
朝夕相处了大半辈子,居然也没有腻味的时候。
余悦看着他老去的容颜,想着自己脸上肯定好不了哪儿去。虽然喻柏这在他眼里相当于美青年大变老翁的戏法,除却一开始的不适应,现在他居然觉得喻柏很可爱。
年轻的时候俊美帅气,连变成老头儿了都这么可爱。
可爱的老头儿还在继续叨叨:“让你多睡会儿,非要起来忙这些……”
“喻柏。”
唠叨的老头儿手一顿,看过来,却见自己的爱人在阳光里温柔地笑着。
“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啊。”
“是啊。”
晚饭后,两人就坐在沙发里,听着电视里嗡嗡地说些什么。
余悦忽然转头对他道:“你不用怕,我会比你后走的,到时候我会把所有都安排妥当,然后就去找你。”
喻柏不高兴地道:“说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他又轻声道:“要是两个人能一起走就好了。”
余悦笑着摇摇头,赶他去洗漱。
临睡前,余悦欠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人老了,面皮也薄了的喻柏转身不看他,嘀咕着抱怨:“这是干嘛呀,老不羞。”
余悦笑了笑,关灯在他身边睡下。被子底下,一只手摸索着,与余悦放在身侧的手十指紧扣。
喻柏抿了抿唇,微微靠紧了余悦,回应似的在他唇上吻了吻。
“晚安。”
第二天早上,余悦睁开眼睛,半晌,迷糊过了,才坐起身来,右手中的手掌冰冷干燥。
一串泪水沿着脸颊爬向下巴尖,最后落在被子上,扩大成一个又一个水迹。
喻柏走了。
余悦顾不上难过了,起身拨通了早就选好的殡丧号码。
老头儿靠在床头:“嗯,夫妻合葬。”
他又拨打了一个号码,接通时声音变得温柔:“杨新雅,我要走了。”
杨新雅停顿了会儿,道:“是吗?”
“那我怎么办啊白白?”
“你不还有小鸡仔吗?”
杨新雅看了看身边守着的老头儿,嫌弃道:“这哪儿是小鸡仔,这都老了。”
“你走吧,再见。”
“这么快挂电话?我还想再聊几句呢。”
杨新雅声音都有点不对劲了:“聊得差不多得了,我都快哭了。”
余悦无声笑了笑:“再见。”
余悦给自己和喻柏擦了身,换上衣裳,他拉开床头柜抽屉,取出备好的安眠药吃了,和喻柏一起躺好了,慢慢闭上眼睛。
这两个老头一副沉睡的模样,好像下一次日出时,他们又能醒过来,岁月静好地过日子。
翌日,杨新雅和小鸡仔在儿女的陪伴下来到了余悦家门口,她掏出余悦给她的备用钥匙开了门,走进卧室的时候,只一眼就哭了出来。
屋里电话响起来,小鸡仔隔得近,接了:“喂?”
“您好,老先生,这里是殡丧馆……”
他看了杨新雅一眼,余悦竟然连殡丧也处理妥当了。
一层秋雨一层凉,墓园里又多一处新的夫妻合葬墓,墓前的一捧菊花花瓣上雨水凝聚成珠,顺着花杆滑落在地。
奇就奇在,两个墓碑上的照片都是男人,他们还是年轻俊俏的模样,嘴角微微勾着,笑得也极为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个世界本来要悲的,戳手指.jpg
可是到最后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嘤嘤嘤QAQ
☆、我与将军解霓裳
余悦泡在数据构成的温泉里,心情好得不得了,一边哼着歌,一边往系统身边凑,然后一把抱住系统的腰。
系统:“……”
它用手指抵住余悦的额头,想让他离自己远点儿。
“能不能矜持点儿?”
余悦摇摇头:“不能。”
系统知道他心情好,就没推搡了,揉了揉面具后的耳朵,任由余悦趴在自己怀里。
“统统,你怎么不脱衣服呢?”
系统:“……”
因为心情好就对它耍流氓,还能不能行了?
结果还是一挥手就把衣服变没了。
余悦看了眼眼前光溜溜的胸膛,又要去解它脸上的面具,可谓是极其蹬鼻子上脸了。
结果就在快碰到面具时,他眼前白光一闪,到了下一个世界。
余悦:“……”
还在温泉里泡着的系统松了口气,将脸上的面具解下来,扣在池子边上。
好险,它必须泡个温泉压压惊。
余悦看着周围古色古香的环境,再揪揪自己头上的总角,在古代小孩子不分男女都可以梳这个发型。但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粉色衣衫,一时有些抗不住。
他将手往下摸了摸,好在零件没少。
他叹出一口气,皱着秀气的眉毛,有些感叹,幸亏是女装大佬,不是小萝莉。
“秦家姑娘不怕羞,跟着郎君生怕丢,索性绑回家里去,一觉睡到日竿头。”
几个小孩跟在他身后面,淘气地唱着。
啧,还挺押韵。
余悦品了品,觉得这几个小孩子约莫是皮痒了。于是,他撸起袖子露出白生生的两条小胳膊,脚底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冲过去,揪着一个小孩儿就往屁股上招呼了一把。
打得不重,小孩儿却哭得很凶。
“你打我!”
余悦只想吓吓他,让他嘴欠,结果这小家伙跟疯了似的抱着他,抓挠撕打。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余悦一边捉了他的手,一边告诫自己不要没轻重,结果没防住让小家伙一脚踢在小腿上,钻心的疼。
余悦:“……”
这下脚还挺黑的。
揍还是不揍,这是个问题,当然是揍啦,揍皮孩子多好玩啊嘻嘻嘻。
余悦转眼把自己成年人的身份说忘就忘,完全凭着孩子本能跟小家伙肛上了。
你踹我一脚,我揪你一下……
小孩子快气疯了,没想到秦千云这么能打。
能打就算了,还一直冲他笑,这就让他十分上火了。
最后,局面在秦家管家到来下得到了控制。
余悦头上总角歪七八扭的,身上衣衫也沾了灰土,小脸上还有一道灰印子,站在管家旁边乖巧地笑着,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泼辣劲儿。
小孩儿特别委屈,管家好言哄着,又拿钱买了两串糖葫芦,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串,让两人勉强言和了。
余悦举着糖葫芦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
他走到小贩那里,从自己的荷包里拿钱又买了一串,走到一个小摊边上。
管家以为他这是要买些什么,却见一家小姐将那根糖葫芦递给了货架边的小孩儿。
小孩儿身穿白云锦纹服,头上也梳着总角,粉雕玉琢似的,眉眼却极为冷淡自矜,背部挺直,气质雅正——正是徐将军家的麟儿徐云舟徐公子。
同时也是他家小姐的未婚夫婿。
徐云舟皱着眉头接过来,半晌才动嘴咬了一口。
谁知面前的小姑娘笑眯了眼睛,露出颊边的两个酒窝来,道:“吃了我的东西,可要帮我打人的。”
徐云舟正嚼着那口酸甜,一时不知道该吞下去还是怎么的,愣了会儿才咽下去,瞅着自己手上这才值两文钱的糖葫芦,觉得有点亏,出口就带着小孩子的软糯:“才一根么?”
软糯口音和冷淡语气相结合,萌得余悦心都要化了。
别说是一根了,就算他要这京师里所有的糖葫芦,余悦都能替他买来。
徐云舟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大大的笑容,听见她道:“很多根,只要你要,我又有银子的话,都买给你。”
“嗯。”徐云舟学着自己父亲的模样沉吟了一下,道,“我不嗜甜。”
惹得余悦一副“我都懂”的模样瞧着他。
说谁不爱吃糖他信,但周辰这口味,估计一百年都不会变。
徐云舟红了耳朵,没做辩驳,一手拿着糖葫芦,微微欠身:“那,告辞。”
余悦点点头,学着他的模样也告了辞。
一旁的管家瞧着有趣,抿着嘴笑。
两人各自回家,等待着余悦的自然是秦夫人的手心板子。
“我听人说你去跟人打架斗狠了?”
余悦还没来得及换身衣裳抹把脸,整个人看起来惨兮兮的,站在秦夫人的院子里,不说话。
秦夫人看了看自家儿子微微红肿的手心,有点心疼,却也是没法子了,扯着帕子呜呜地哭着。
因为余悦的男儿身,秦夫人训斥他时,总是将下人赶出去,生怕漏了馅儿。
“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老调重弹。
原主虽然男扮女装,但家里人在他懂事时就告诉了他原因。
一是怕小孩子心智不全,容易误解;二是,身为男儿身,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
其实,事情也不复杂。
几年前,户部尚书夫人和将军夫人几乎同时临盆,两家私交甚好。
当时,皇帝正在将军家里同将军下棋。
听闻隔不远的尚书家也在临盆,便觉得十分有趣,拉着心神不宁的将军问了几句后便放他去陪夫人了,自己在那儿神叨叨地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