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总想狗带[快穿](42)
一桩桩一件件,宰相就算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皇帝看完默了默,气不过又将桌上文书拂在地上,徽墨撒了满纸的黑色斑点:“该杀!”
事后脾气过了,皇帝也曾旁敲侧击过:要是宰相不死,你是不是还是会把这些参上来?
徐云舟低眉:“可能要多费些时日……”他怕老贼罪不至死。
皇帝叹道:“徐云舟啊……”
徐云舟并非不知,上位人有上位人的考量,权利平衡不过是彼此间的牵制。
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这他也知道。
宰相这么多年没翻船,自有他的道理。
冤案人命,在徐云舟心上来说也没什么重量。
唯有一个不可辩驳的是,在他心间,唯有秦千云是彩色的。
宰相错就错在,他挑错了人。
若是仅为了功名,他亦能很快接受上位者的定位,做对的事情,宰相也许不会死。
宰相倒地,朝廷大员重新站队,又牵扯出了一批硕鼠之类的官员。
京城城墙上挂了一排人头。
尚书大人的冤案平了反,引人一番唏嘘。
徐将军面对众多官员递来的橄榄枝装聋作哑,告了病假,带着徐夫人去往避暑山庄躲懒。
徐云舟还是原来的官职,他本想辞官,却被皇帝制止了。
“你不受封赏,朕也不勉强你,你就在这儿呆着,若想通了,也不必折腾,朕许你前途无限。”
老鸨听说丞相之死时,还是从余悦那儿得知的,当时便瞪大了眼睛,腿软得差点跪了。
天呐,她这是惹了什么魔煞!
余悦又换上了艳红的衣衫,冷冷地道:“姐,街上的告示已经撤下了,别慌。”
老鸨:“……”谁是你姐!
余悦又说想将花楼买下来,老鸨哪能同意,让他赶快离京,找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猫着吧。
余悦道:“虽说告示撕下来了,但一定会有人来问。”言下之意,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老鸨还能怎么办,她只能绝望地将花楼卖了。
谁知这烟青倒是个怪人,说是让她照常经营,进账里也有她的一份,自己当个甩手掌柜,成日里窝在楼上厢房里喝酒。
香桃娉娉袅袅地走过来,用纨扇半遮着脸,柔美的红唇凑到余悦耳边:“老板,要按摩吗?”
这香桃皮得很,从余悦的话里捡了不少稀奇词汇。
余悦抬眼看她,将她的头发往后捋了捋,醉醺醺地道:“模样长得不错,就是胸太大了。”
香桃:“……”很好,男人,你成功地吸引了我!
一日,香桃让姐妹帮了忙,将胸束得紧紧地,看上去平了不少,换了副英气些的妆容,便去寻余悦了。
余悦往她胸前多瞅了两眼。
香桃被勒得脸色发白,话都不敢说大声,唯恐自己一头栽地上起不来了。
“公子……”还酸上了。
余悦眼见着要出人命,忙叫几个闲着的姑娘过来给她松了。
香桃死里逃生,自己都差点被自己给感动哭了,却听得外间的缺心眼道:“你这绑着又不是真的没了,放下来不还是挺大的吗?长得挺好看,奈何脑子进了水。”
香桃:“……”嘤嘤嘤。
经了这一遭,她的爬床计划才算是夭折了。
待到夏深,天边轰隆隆的滚雷在云层翻涌,宛如游龙。
豆大的雨珠落在黛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老鸨在大堂里打着算盘,一边在心里盘算这雨什么时候停。
堂里客人不多,点了几个姑娘在旁陪着,喝上几杯小酒。
闲着的姑娘在楼上房里窝着,三两聚在一起,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青楼门口的水洼里踏进一只白底厚跟黑靴子,老鸨懒懒地将眼睛往上抬,一路掠过月白衣摆,执着油纸伞的手,再看到那人脸上时方才惊了:“徐公子,你来干什么?”
这话问得有些莫名。
男人逛花楼除了温香暖玉在怀添些慰藉还有着什么旁的。
可这徐公子来了,问上这一问,倒也不难理解。
徐云舟坦然地踏进门槛,将伞收了,立在一旁:“寻访故人。”
一旁的客人听了嗤笑一声,捏了捏怀里姑娘的下巴,轻浮道:“如此说来,你也算是我的故人了……”
徐云舟没理他,只淡淡地看向老鸨:“他在哪儿?”
老鸨想到自家老板那副醉生梦死的模样,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颇为无语地用手指了指二楼,拖长了声音:“最左边的厢房里。”
徐云舟拾级而上,刚到了二楼便见着最左边厢房敞开的门。
门里传来男女的调笑声。
女子佯装不满:“你说说周辰是谁?”
男子回道:“你好烦,不要说话,陪我喝酒。”
“我喝一杯你亲我一下……”
男子打断她的话:“我是醉了,我又不是傻,喝不喝?”
徐云舟沉着脸走进去,便见着一个粉衣女子伸手箍着红衣男子的手,不依不舍的模样教人有些恼火:“秦千云!”
作者有话要说: 徐云舟:秦千云!!!(超凶.jpg)
香桃转过脸(黑人问号.jpg)
认错人可还行哈哈哈。
救命!我的妻子居然是个男人还逛青楼酗酒可还是很喜欢怎么破在线等急!
香桃:徐公子很帅是没错但超凶,我家老板就不同了,喝酒都是辣么帅!
☆、我与将军解霓裳
余悦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唇色显得有些发白。
香桃头也没回:“爷您找错了,这没人叫秦……”
话音戛然而止,香桃才想起这秦千云不是徐云舟的未婚妻么?
一回头,果然是徐云舟,笑便漫上眼睛,抱着余悦的手也未松一些,接着道:“秦家小姐不在这儿。”
徐云舟:“……”
他这才瞧清粉衣女子并非秦千云。
京师里着粉衣的姑娘路上一瞧一大把,他也从未认错过,这次是他太急切了。
徐云舟收敛神色,平静地道:“抱歉,认错人了。”
说着认错人了,他也不走,只像个木头一般戳在那儿。
香桃摸不着头脑,却觉得气氛悄然变了。
余悦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道:“你去找姐妹们吃茶,我待会儿来找你。”
几年过去了,余悦还被困在这个世界里,无论身心。
他竟变得有些怨恨周辰了。
合同工消失,之前的规则也被带走。问系统一号何时能结束,却得到一大段的沉默。
“一切都是未知的。人类的感情太过复杂,我们预测不出来。周辰失常也许是变好也许是变坏……”系统一号的声音依然冰冷机械,却带着一股坚定,“但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你,如果周辰内心世界崩塌,我会保护你逃离出去。”
香桃掩上门的声音将余悦的思绪打断,他这才发现自己头顶落下一大片黑影,不知何时徐云舟走近了,正低头认真地打量着他。
余悦任他打量,伸手勾了酒壶,倒上一杯,喝尽,问道:“有什么要说且快些,大爷我春宵一刻值千金……”
徐云舟在他一旁坐下:“为什么?”
“婆婆妈妈。”余悦“啧”了声,用手掐住自己下巴,像是要给徐云舟端详,“像不像?”
徐云舟目光沉了沉,喉结滚动,开口嗓音已然嘶哑:“像。”
“秦大人的私生子,回来替他报仇来了。”
余悦醉眼朦胧地胡咧咧。
徐云舟替他满上酒:“令堂是何方人士?可需要些帮扶?”
余悦抬头饮尽,醉得差不多了,趴在桌子上傻乎乎地笑,眼角却有泪水滑下来,回道:“死了。”
徐云舟微微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仍然遮掩不住眼底的惊涛骇浪,却仿少年时的语气淡淡地唤道:“千云。”
趴在桌子上的人沉沉地应了声:“嗯。”
“为什么不来找我?”
余悦昏睡过去。
“为什么要杀我?”
他微微探身,将余悦的衣领剥开,不无意外地露出了锁骨上的一粒朱砂痣,低头在上面咬了咬。
惹得余悦闷哼一声,他微微抬起头,泪水落在牙印和朱砂痣上,然后没入洁白中衣。
他暗沉沉地看着那颗灼人眼的朱砂痣,问道:“你是不是恨我?”
无人应答。
余悦却将双手环上他脖颈,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哭得很委屈,孩子气地抽噎道:“……你别欺负我,我难受死了。”
他重复道:“我难受……”
窗外雨声渐小,乌云漫散,露出一点蒙昧天光。
徐云舟将余悦外衫脱了,把他抱到房内塌上去,自己也除去衣衫,同他卧在一起,竟是无比安心。
女娇娥变成了俏儿郎,徐云舟仔细地瞧了余悦的眉眼,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出当年小姑娘的模样。
接下来如何,徐云舟来不及想,浑身的疲倦与困意袭来,便一下就坠入了黑甜乡。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小姑娘秦千云同他一起在树荫下吃着桑葚。
蝉声如潮,树底下凉风习习,将无边艳阳挡在树冠外头。
小姑娘指尖被汁水染得红红紫紫,衬得她那副满足的模样格外灵动可爱。
徐云舟也是慢慢地吃着,目光一滞,落在秦千云微微敞开的衣领处。
天气热,小姑娘贪凉,忽而将衣领扯得开了些,洁白的锁骨处有滴红色汁水。
小姑娘察觉了他的目光,疑惑地看向他。
徐云舟红了脸,指了指:“汁水滴到这儿了。”
小姑娘低头一看,用手捻了捻,瘪着嘴道:“擦不掉……”
徐云舟凑过去,用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地擦,也擦不掉。
他又用手帕沾了水,仔细地擦还是擦不掉。
秦千云却推开了他的手,猫眼儿弯弯,笑着道:“这是痣,擦不掉的哈哈哈……”
徐云舟被捉弄了,也没有恼怒,只是板着脸不理她。
小姑娘却像天塌了似的,扮鬼脸学猫叫,十八般武艺统统使出来,想要哄他开心。
最后徐云舟都快端不住了,小姑娘却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摆,嘟着嘴在他脸上亲了亲:“别生气啦。”
徐云舟醒了,回忆起梦境,仍忍不住笑了笑。
余悦还在一旁沉睡着,浑身的酒味,双颊都晕出红晕来。
徐云舟伸手牵住他的手,耳尖泛着薄红。
几年过去,终归还是等到了你。
余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躺着徐云舟,正拿眼睛看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他微微侧身,枕着手肘,吊儿郎当地对徐云舟道:“难道是徐公子知道了我烟青的名头,想要试上一试?”
见徐云舟不答,他也不惧,只伸出左手挑了挑徐云舟的下巴尖:“我见公子生得也不错,不如你我苟合,我在上头,不收你银钱了。”
余悦收回手,暗自捻了捻,想道,这些年他估计也过得不好,下巴尖都没多少肉了。
居然还有点心疼,余悦都觉得自己没救了。
却听得徐云舟辩驳道:“你我之间不叫苟合,是洞房。上下之分,床帏中自可一试。”
余悦:“……”
徐云舟眯了眯眼睛:“或许我应该唤你一声,娘子。”
余悦瞪大了眼睛,反驳道:“荒唐!我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