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帙微】
【性别男, 十八岁】
【就读于燕宁大学,大二,油画专业】
资料里, 蔺闻惜不情不愿地做了批注:【十五岁在国外开了画展, 卖价不低于五万美刀。】
【……算是天才画家。】
蔺楚熙最讨厌这类天资聪明的人!
他平等地厌恶着如同父异母兄长蔺闻惜那样的,脑子聪明、具有天赋的人类。
前世,冬霁在学业上的笨拙让蔺楚熙找到惺惺相惜的同盟感。
冬霁很擅长做生意。尚未背叛蔺楚熙时, 他遵循上司安排, 将事情做得完整,不留疏漏, 细节臻美。
与此同时。
冬霁并不那么擅长大学生活——他延毕好多年,才拿到学位证、毕业证。
“天才画家,哼哼。”
蔺楚熙阴阳怪气念着数据里的文字,冷冷想,再天才也没用。他不可能让他和冬霁谈上恋爱!
资料首页,袁帙微的照片清晰入目。
十八岁的成年人, 睫毛浓密,波斯猫眼珠般神秘艳丽。
蔺楚熙嫌恶撇嘴。
“狐媚子!”
放在过去,蔺楚熙会极宽容地、友好地对待年纪小的人。然而,眼下不同,一旦想到,冬霁主动要了猫儿眼男生的联系方式……
他无法对袁帙微友好。
掐指算算, 虽说袁帙微刚成年,可他还是比冬霁大了九岁!
妈的。
蔺楚熙内心咆哮。
他决不允许!
冬霁绝对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
夏末。
新的暴雨即将到达京市。
蔺闻惜陪着祝烨在马场游玩。
祝烨换下骑马服,擦了擦手, 扭头问外甥:“回蔺家的感受怎么样?”
蔺闻惜答:“还不错。”
祝烨:“蔺楚熙呢?他有没有给你使点绊子?我记得,他手下不少人和你不太对付?”
蔺闻惜顿了顿。
他看着舅舅关心的表情, 斟酌言语,没说自己和蔺楚熙已经挑明了“重生”一事。
这个秘密,不可轻易告人。
若不是,蔺楚熙被冬霁在联谊会上的表现吓得神不守舍,匆忙寻他,他一定要过许多时日才能知道蔺楚熙重生的秘密。
思及此,蔺闻惜无奈地扯动嘴角。
蔺楚熙很不稳重,轻易暴露自己“重生”的现状——当然,蔺闻惜深知,自己没好到哪里去。最早,他急于质问蔺楚熙,直接挑明自己利用冬霁给出虚假信息……
他们俩是一生的死敌。
偏偏,在冬霁的事情上,有着趋同一致的默契,总会受情绪控制,做出想象不到的行动。
祝烨发觉他的沉默。
“怎么?”
蔺闻惜连忙道:“没什么。蔺楚熙这几天很安分。”
和蔺楚熙的关系不可能因为“重生”就此转好。
现下,他们不过是有着共同的目标,暂时合作。
生意场上,仍然以刀锋相见。
乌云辗转,凝聚雨珠。
黄豆大的雨水从天空坠落。
祝烨看着雨幕如布,听着蔺闻惜倾吐蔺家近况。
糟糕的雨水侵袭,叫人心思烦闷。
陡然,祝烨开口。
“闻惜,你爸妈都走了……舅舅过两个月要回大不列颠。只你一个在国内,你还是没想找个伴儿吗?”
蔺闻惜愣了下。
他想到自己寡了一辈子的前世。
蔺家兄弟是典型的“对照组”,他从不沾情爱,满心都是事业。
祝烨怀揣着期待他成家立业的愿景,一直到他离世,都没能见到。
对此,蔺闻惜心有愧疚。
祝烨:“唉。”
不久前,蔺闻惜说到“小孩”,语气那般温柔快活,激起了祝烨的心思。
他并不是血亲论的拥护者,从不认为孩子必须要有自家的基因才算自己的;倘若没有成家的打算,领养孩子亦算是很好的办法。
所以,祝烨非常积极地寻蔺闻惜所说的“小孩”是谁。
答案掀开。
令人失望。
祝烨怀疑外甥精神出现问题,将一个十九岁的大男孩当作“小孩”。
蔺家分权事宜解决后,蔺闻惜本该情绪高昂,愉快欣喜。
偏偏,蔺闻惜面上依然疲惫,倦意浓重。
祝烨忧心忡忡。
因而,邀他一块在马场游玩,试着近一步刺探,辨别他的精神状态。
短短几句的问询。
便让蔺闻惜面露忧愁。
祝烨心高高悬起。
蔺闻惜:“舅舅,我……可能对这方面不是太有兴趣。”
祝烨试探:“那领养小孩呢?”
蔺闻惜苦笑。
他不能说自己想要养在身边的冬霁已经十九岁了,国内法律不支持领养,此前,他正绞尽脑汁查全球各国的法律,企图找到解决办法。
现在,他还有比领养更着急难等的问题:冬霁这个小朋友,居然想要谈恋爱了!
他说:“舅舅……唉,养小孩挺难的。”
祝烨听着他喟叹。
简直是很有经验的家长姿态。
他不解。
与不远处的助理对视一眼,得来翁羡微不可察的摇头,意思是,自己不太懂少爷为什么这样说。
祝烨蹙起眉头。
他决定不再遮遮掩掩了。
不如直接说明,他见过冬霁,知道蔺闻惜对冬霁的认知怪异。
“闻惜,我见了蔺楚熙安排在锦绣市的那个男生。”
蔺闻惜倏然一悚。
原本,他满脑子飘忽着,无奈着,思考着,怎么合理教育小孩的问题……该给冬霁看什么样的育儿教材,能让他歇了在这个年纪早恋的心思?
现下全部消散,被祝烨三言两语,冻得大脑失去思考能力。
祝烨瞥见外甥面上的情绪。
雨水肆意落下,在马场草皮上溅起泥浆,还没来得及进马厩的小马鬃毛被雨水打湿,不安地嘶声叫着。
动物毛皮的臭味。
雨水泥浆的异味。
紧随其后,天光暗下。
雷鸣电闪,滂沱大雨。
光影与气味糅杂,让蔺闻惜那张俊脸在风影中变化莫测。
祝烨不着急回去,马场相关人员安排他们今晚住在庄园。
他看了蔺闻惜一眼,示意一起走。
蔺闻惜踟躇片刻,“舅舅,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祝烨:“我知道你说的‘小孩’是指他。”
蔺闻惜没想到他如此敏锐。
祝烨继续道:“舅舅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一个十九岁的男性,有着这样怪异的“年龄评判标准”。”
他用词谨慎,不想刺人。
蔺闻惜越听越觉得脸火辣。
被舅舅这么一说,好似,他蔺闻惜是个十足有病的变态。
把一个十九岁成年人当作“小孩”,乐呵呵地,充满喜悦地提及,说他是个“很好的小孩”……
祝烨显然认定他脑子有点问题。
祝烨:“舅舅想知道,你对冬霁是什么想法?你是真的将他当作小孩看待吗?”
“在明知道他是大学生,一个成年人的情况下?”
祝烨最后一句话,说得很严厉了。
蔺闻惜喉咙干涩。
他听着雨击房檐,吵闹入耳。
他苦涩地扯动嘴角,平静地,义无反顾地,用会被人当作变态的口吻,答:“是的,舅舅。”
“我把他当小孩看待。”
蔺闻惜绝不可能将冬霁的秘密告知外人。
除非对方是重生者,而重生者,如他,如蔺楚熙,对冬霁的年龄真相已有认知,不会再有惊奇。
祝烨有点失望。他正视他,沉沉叹气,“……闻惜,去医院查一下吧,要不是精神方面的问题,舅舅不会再过问。”
意思是,这要是你个人的癖好,他不会再管。
长辈心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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