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霁笑眯眯:“我很喜欢。”
蔺楚熙被他的话哄得心头软塌塌。
他面部表情柔和,轻声道:“我下次努力, 做得更好一些。”
冬霁喝光剩下的鱼汤。
他不说话,以行动证明自己对蔺楚熙的支持。
……
丁文尧人在路上。
他找人得来的消息,准确无误地说明了蔺楚熙、冬霁的行踪。
他锁定着知情人发来的消息:椿县,山水街道,华兆路xx号。
重生却没能抢占先机,事事失败的挫败感, 让丁文尧决心换个招数。
除却亲自找上门外,还有一招,双管齐下。
他没有冬霁的私人联系方式。
于是,找上冬霁公开的自媒体账号。
平台发私信的功能有【已读】显示。
两小时前,他发给冬霁的私信,显示已读。
这让他激动起来!
丁文尧清楚记得冬霁的所有信息。
前世, 冬霁样貌昳丽,名义上是蔺楚熙的下属,实际上是他的情人——这点无需论证。丁文尧深信不疑:蔺楚熙在外非常护着他。花花公子能护着的人, 只有“情人”这个可能。
他不信他们之间有纯粹的上司下属交情。
更别说,丁文尧提出过让冬霁陪他几次……
蔺楚熙勃然大怒, 直接暴起,动手揍人。
这样的举动更是加深了丁文尧对他们关系的印象。
——只有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觊觎,才会有这样愤怒的表现。
丁文尧以己度人。
抽丝剥茧,分析前世。
想让蔺楚熙彻底失去资本,只能靠“冬霁”。
冬霁很有手段,他深得蔺楚熙的信赖。在入狱前,能让蔺楚熙将手头资产全数转移到他的名下。
丁文尧听说过太多蔺家兄弟俩与冬霁本人的八卦绯闻。
不提蔺闻惜,单说蔺楚熙。
私下里,许多人认为冬霁长得好看,他的立身资本是借着甜言蜜语,英俊身段,从蔺楚熙手上哄来的。
对于普通出身的冬霁来说,跻身上流,是阶级的跳跃,过程相当震撼,叫旁观者惊叹连连。
议论者只敢在私下里聊,感慨着冬霁靠着那张脸,硬是让蔺楚熙蠢到让出所有资产,身无分文地入狱。
后来,蔺楚熙出狱。
人人都在等待他报复冬霁。
可惜,冬霁做新老板太好,蔺楚熙原来的下属们没有一个愿意回到旧主身旁。
这样的发展变化,令人扼腕。
亦让人感慨万分,冬霁具有的人格魅力,彻底击碎了蔺楚熙东山再起的可能。
……
前世,丁文尧也是旁观者中的一个。
他暗恨蔺楚熙曾经揍他的事,得知他入狱,惊喜万分,非常解恨。后来,听说是冬霁送他进去的,丁文尧先是愕然,而又戚戚,深以为,冬霁看着清纯美丽,居然有如此蛇蝎性子。
彼时,他早已经退出京市权势圈,与丁家资产无缘,仅靠着几只股份,狼狈度日。
蔺楚熙入狱后,他在丁家举办的宴会现场见过冬霁。
蛇蝎美人衣冠楚楚,眉宇间少了过去的青涩,只剩漠然。
他面无表情,非常冷酷。
丁文尧在寂静角落,郁郁寡欢地喝酒,他紧紧盯着众人簇拥上前,恭维着冬霁的年轻有为——即使,众所周知,冬霁的资产靠的是“美人计”与蔺楚熙的“缺心眼”。
手段相当特殊,无法成为经验模版。
倘若换一个对象,这件事都不一定能成。
这世道,惯来是笑贫不笑娼。
哪怕成功的手段再低劣,只要能赢到最后,最后人人都得赞一句“头角峥嵘”“卓尔不群”。
丁文尧看着蛇蝎美人沉默地与众人举杯。
他垂着浓密乌睫,玻璃灯折射的虹彩落在他高挺英俊的鼻梁上,如同雕塑。西装革履的美丽青年咽下酒水,远远似是瞟见丁文尧,视线冷漠,毫无情感波动。
丁文尧曾替蔺楚熙戚戚然,觉得冬霁是个“蛇蝎美人”。
可他被蛇蝎美人这一眼扫过,心又痒痒,蠢蠢欲动。
丁文尧慌张地,局促地冲冬霁笑了下,相当狗腿地举杯,匆忙咽下剩下的酒。
热度从酒液滑入腹中,再往下……
当然,前世的丁文尧没那机会抱得美人归。
他不过是丁家的私生子,和长兄斗争失败后,落魄离开,仅能维持着勉强的优渥生活。
时不时还要在外买点a货充面子。
命运给了他一个惊喜。
丁文尧坐在车内,仰脸咧嘴,深深笑了。
他雄心勃勃,趾高气扬,“冬霁。”
他呢喃着他的姓名,想:这一次,他不会给他机会展翅高飞——蛇蝎美人,太刺手,他招架不来。还是让冬霁老老实实做个情人好了。
更龌龊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
司机提醒:“丁总,距离椿县还有半小时车程。”
丁文尧摩拳擦掌,他重新打开私信框。
冬霁没有回他。
丁文尧并不意外,他认为,冬霁正在和蔺楚熙度假,自是不可能生出其他心思与别人聊天。
他准备了不少礼物。
等见到冬霁,若是他不为所动……丁文尧咧出一丝诡异的笑。
穆獒的办法可行性很高。
现在的冬霁,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还不足以让他生出太多忌惮。
……
椿县。这是一个小地方,得益于近些年对旅游的开发,每年假期都有慕名而来的游客们——看山看水,听风听雨,度过假期。
蔺楚熙和冬霁的结伴同行,在旅游旺季不算显眼,他们样貌生得好,小县城原住民们好奇问两者关系时,冬霁温和地回:“我们是兄弟。”
说是兄弟,但他们的五官相似处太少。
原住民纳罕。
若有追根问底的,冬霁会说自己和蔺楚熙是“表兄弟”。
蔺楚熙在一旁安静如鸡。
他挺郁闷,其实他很想开口说自己已经是做他叔叔的年纪。可惜,冬霁还不知道他知道他的年龄秘密……
就算知道。
在外人面前,蔺楚熙不能大喇喇地拉着冬霁,认真说:“这是我家小孩,别看他长得又高又俊又漂亮,可他还是小朋友呢!”
谁听了都要把他当神经病的。
于是,蔺楚熙只能沉默。
冬霁发现过他的忧郁,以为他是不高兴听他说“兄弟”。
他谨慎地观察他,惴惴不安,胡思乱想:该不会是提起兄弟,让蔺楚熙想起自己远在京市的兄长蔺闻惜吧?
冬霁曾经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研究,他想知道蔺家兄弟的关系有没有缓和的可能。
时间发生在上一次任务里。
系统认为他是在做无用功:“你研究这有什么用?主角和反派势必不死不休。”
它不愿意『冬霁』浪费时间。
『冬霁』和系统据理力争很久,终于,他在忙完作业后的间隙,熬夜研究“蔺家兄弟的关系”。
那时候,一切都还算好,没到最坏的地步。
蔺楚熙还没入狱,仍是个像炮仗般一点就着的暴躁英俊男人;蔺闻惜被『冬霁』骗了的第四次,他非常愤怒,决心再也不信他,一看到他便是满脸冷漠。
『冬霁』为蔺闻惜的冷脸伤心消沉过一段时间。
蔺楚熙看出他的消沉,以为他是为延毕苦恼,挠头分享自己当初中考失利的总总,以及,他的大学毕业证是靠蔺家老爹花钱帮他拿下的。
颇有种“兄弟别伤心,我分享点我的痛苦事”的惺惺相惜。
『冬霁』被他逗乐了。
蔺楚熙看他笑,放下心,开始忿忿,提起他的宿敌蔺闻惜:“说起来,我最气的就是,我读书很差,我那老爹,天天提蔺闻惜,拿他和我比——”
蔺家兄弟的矛盾,从他们的少年时期开始,辗转蔓延到成年。
如无意外,将会持续到他们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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