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磬声几次想抬手将他推开,可一想到三个月的期限,抬起的手便又垂了下去。
唇舌紧密纠缠,他深入又深入,像是想通过小小的口腔将自己炙热的情爱全部灌入宋磬声心里般热烈。
裴野鹤的手一开始只游弋在他颈侧,到后来却渐渐移向他的衣领,不知是缺氧还是羞窘,宋磬声发现他的动作时,衬衫扣子已经被解开了三颗。
他微凉的大手灵活的从宋磬声领口探入,像把玩着一块上好的温玉一样握住了他孱弱的肩骨。
宋磬声抬手扯住他的袖子,哑声道:“阿鹤,太急了,我不行……”
“我知道,我知道,乖,我不会这么快动你……”他细致而迷恋地摸着宋磬声的肩,从他唇角一路吻至脖颈,又移到肩头,尖利的牙尖刮过宋磬声脆弱的喉咙,带来一股似疼似痒的酥麻。
宋磬声猛地攥紧他的手腕,喉间溢出一声细弱的呻I吟。
裴野鹤原本正闭着眼,一脸迷醉地流连于他的肩颈,却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声叫软了身体。他闷哼一声,倒在宋磬声身上,一手揽紧他的腰,另一手扣住他的手腕,轻轻划入他的指缝,而后扣紧。
裴野鹤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再加上兽魂的影响,他的皮肤有一种充满生机的白,此时白里却蒸腾出淡淡的红晕,冰蓝色的眼眸融化成一汪荡漾的春水,连喘息也变得急促,整个人又仙又欲,勾人得不得了。
宋磬声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仰头望着天花板,涣散的眼神毫无落点。他知道裴野鹤在做什么,可他不想低头,他的思绪在迷蒙的意识里飘飘荡荡,恍然间像是回到了当年那个窗帘紧闭的下午……
外面是寒凉的冬日,屋里却是逼人的灼热,他将自己整个缩在被窝里,脸热的像在发烧,可他依然不愿意掀开被子。
裴野鹤也没好到哪去,他脸红,眼也红,看着宋磬声的眼神灼热的像是要吃人。
少年时的裴野鹤黑发黑眼,唯独那身皮肤白的晃眼,他上身的衬衫扣子已经解开了大半,露出初显挺拔的锁骨与覆盖着一层薄肌的胸膛。
他亲热地挨蹭到宋磬声身边,声音哑得像是被什么迫紧了嗓子,“声声,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也有反应了……你……”
“闭嘴!”宋磬声羞愤地瞪着他,“这就是你说的电影?”
“是电影呀,”裴野鹤像狩猎中的豹子一样爬到床上,用自己熏热的脸颊轻蹭着宋磬声的脸,“你不能因为它动作单一,就说它不是电影……”
宋磬声隔着被子使劲推他,轻斥道:“你快滚开!”
裴野鹤却趁机去扯他被子,“给我看看,宝贝,声声,给我看看……”
“看你个头啊!你要死啊!”宋磬声从被子里探出腿去踢他,棉质的长裤裤口被他蹭至小腿肚,露出一掌可握的脚踝。
裴野鹤怎么可能放过到嘴的美食,他一把捞住宋磬声的小腿,顺势下滑紧箍住他的脚踝,另一手趁机按住他的肩膀。
只轻轻一推,两个人就一起跌入了蓬松柔软的被子里。
“声声……”裴野鹤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动人的嗓子已经被情I欲折磨哑了,躁动的血液急需一个释放的落点。
他全身写满了渴望。
一种只因宋磬声而存在的渴望。
宋磬声头一回认识到性I爱是个什么东西,再加上裴野鹤总是从旁怂恿引诱,他脑子昏昏然一片,全是刚刚看过的电影片段,浑身就只剩骂他的力气了,哪里还顾得上思考。
此时听见裴野鹤叫自己名字,他下意识就抬眼看了过去。
少年人的眼睛向来纯澈,第一回染上清晰的欲色,便像红梅落了雪,殷红一点,灼人至极。
他整个人都陷在蓬软的被子里,更显得身形单薄,在经过搏杀训练的裴野鹤眼中,此时的宋磬声浑身都是弱点,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将人制服。
但裴野鹤更清楚,眼前的人并不是什么脆弱的小白兔,他是位于巅峰的A级向导,更是一个念头就能将他制服的存在。
可那又怎样呢。
裴野鹤吃准了他舍不得对自己出手。
他用力按住宋磬声的肩头,将刚要起身的人推入了如云的被窝里,而后俯身,毫不犹豫地吻上了那双被他肖想过千万次的唇。
第099章
珍珠很早就逃离了沙发, 连续几个纵越跳上博古架,睁着一双溜圆的眼睛向下看。
裴野鹤懒散地斜躺在沙发上,他枕着宋磬声的大腿, 修长白皙的手指时不时钻进他的衬衫触碰他的小腹。
“拿开。”宋磬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低声道:“你是觉得我没了向导之力,动不了你了是吧?”
似是和他想起同样的画面, 裴野鹤侧身一转,将脸埋入他腹前, 语调暧昧道:“要是一耳光能换一个吻, 我倒想跟你签个长期契约。”
当年, 他吻是吻了, 吻完也的确挨揍了。宋磬声头一回用精神力攻击了他,他头晕目眩了半个月,却还是不长记性, 逮住空子就引诱他。
青春期的少年连血液都是躁动的, 宋磬声又喜欢他这张脸,连蒙带骗之下, 倒是真让他得逞了一回。
只怪宋磬声亲完不认账,酒醒之后就扯着他领子警告他,说那是意外。
他能怎么办。
意外就意外吧,他只盼望这样的意外可以多来几次。
少年时期最大的妄想如今就在他怀里, 他本来是该开心的, 可在露出笑容之前, 鼻腔却先一步酸涩起来。
倒也不是怕死或是觉得时光太短,他就是忽然感慨这六年太漫长了, 漫长到他差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他的唇轻贴着宋磬声的小腹,脸埋的太深, 声音就有些哑,“你还记得那个故事吗?”
宋磬声垂眸看他,“嗯?”
裴野鹤转过头,专注地看着他,“很久以前,有一个被关进瓶子里的魔鬼。在它被囚禁的第一个一百年里,它说要是有人将自己放出来,它就给他花不完的财富,可是没人救它。第二个一百年里,它说要是有人将它放出来,它就实现他三个愿望。可惜它被困了四百年。于是它愤怒地发誓,要是有人将它放出来,它一定会杀死那个人。”
“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第一次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魔鬼会杀死将它放出来的人。”
宋磬声轻轻点头,道:“记得。”
他还记得裴野鹤当时的解释是:“因为魔鬼就是魔鬼,心狠手辣,巧言善辩,无论是谁将它放出来,它都会找借口杀人。”
“但我现在不这么觉得了。”提起这个话题就难以避免地想起过去,裴野鹤有些疲惫,“你刚死的时候,我很想在梦里见你一面,可心理暗示也好,精神操控也好,我寻遍方法,就是见不到你……”
每一次入梦都是希望,可每一次清醒面对的都是绝望,他有多期待在梦里见宋磬声一面,醒来后就有多痛苦。
他就像那只被关进瓶子里的魔鬼。他对那些灵媒说,只要他们能复活宋磬声,或者找到他的转世,抑或让自己跟他说句话,那无论他们想要什么,自己都能将一切奉上。
后来,他意识到灵异无用,又开始砸下大笔钱财研究意识,只要有人能拿出可以说服他的研究原理,无论对方要多少钱,要多复杂的实验室,他都能不计一切的代价的将资源拱手送上。
但世界定理是不可违背的,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付出再多心血,也不过是将自己逼上另一条认清现实的死路。
他的希望被一次次击碎,渺小到可怜的希冀甚至像对他的嘲讽,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难以自抑地生出了怨恨。
他有多爱他,求不得的时候就有多恨他。他恨宋磬声,恨这个世界,可最多的,是恨自己的无能。
恨自己没能保护好他,恨自己无法复活他,更恨自己遇见了他却又弄丢了他。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瓶子里的魔鬼会杀死将它放出来的路人。因为他的执念和善意已经在一次次的失望和等待里消耗殆尽,他被这个世界抛弃,所以他对这个世界仅存的感情也只剩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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