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羞愧低头,“对不起,我能量不……”
“没事,这是好事。”宋磬声打断它,道:“一开始不就说了吗,这盘死棋上,他是唯一的活子。他动了,棋才能活。”
至于其他的,管他出什么招呢,反正自己也不会死。
宋磬声在与系统说话,可这副模样落在姚湛空眼里,就成了令他不安的沉默,“声声,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宋磬声漫不经心地抬眸看他,“解释叶颂桦?”
“对,我和他……”
“不用解释,”宋磬声微笑着打断他,道:“无论有什么还是没什么,都是过去。”
如果叶颂桦还在这里,听见这句话怕是要吐血,他了解姚湛空,自然也清楚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这样好脾气,一旦他的存在引发“宋念生”的怀疑与猜忌,只会加速姚湛空厌弃他的速度。
但宋磬声压根不在意。他不仅不在意,还用四个字就将叶颂桦两年多的靠近彻底抹去了,纠缠过去只会加强“叶颂桦”这三个字的存在感。不提不问,才是不屑。
姚湛空却没顺着这句话点头,他拉过宋磬声的手,与他面面相对,声音诚恳又温柔,“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我必须说明白。当是听我讲个故事,给我两分钟,好吗?”
宋磬声惊讶于他的执着,但还是指了指一旁的沙滩椅,道:“去那里坐吗?”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姚湛空笑着牵住他往前走,顺便将自己和叶颂桦之间的一切全盘托出。
“我的身体需要向导来疗养,但我试过许多人,除了叶颂桦之外,其他人都不行。”
宋磬声终于起了点兴趣,他一边听一边问系统,“是道具?”
系统想了想,道:“应该不是。他应该是借助主神之力更改了身体数据。”
系统说得没错,姚湛空接下来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如果我不排斥其它向导,或者我对他有好感,那这一幕很正常。毕竟只是基础疗愈,谁都可以做。”
第一句是正常的解释,第二句就是刻意的补充了。
姚湛空没往他身侧坐,而是半蹲在他身前,单膝跪地,一丝不苟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可宋磬声也只是神色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姚湛空只能继续道:“但是我排斥所有人,却只对他有不同,那这其中一定有被忽略的缘故。要么是他本身有问题,要么是他的向导之力有问题。”
姚湛空理智得可怕,所有阴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只要有一丝疑点,他就能顺着这条线整理出源头。
而在叶颂桦的事情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他一边查他的背景,一边检测他的向导之力。答案显而易见,叶颂桦身份清白,生平履历全都有迹可循,向导之力也很正常,但就是能在数千向导中脱颖而出,成为他“独一无二”的疗愈向导。
可正常的程序是无法推出一个不正常的结果的,所以,只能是他还未触及到真正的真相。
在这之前,他的猜测倾向于叶颂桦的向导之力或许有科技检测不到的地方,但在重遇宋磬声之后,叶颂桦的特殊之处倒是多了条调查方向。
姚湛空并未向宋磬声表露太多,在他看来,宋磬声如果受制于这股力量,那他表现得越无知,宋磬声大概率会越安全。
所以,他轻飘飘地揭过这件事,总结道:“目前还没查出什么,但我每次找他治病,都会给予相应的酬劳,公事公办,毫无私情。”
短短几句解释,甚至都没用到两分钟。
也是,毕竟时间线还没到关键节点,对现在的姚湛空来说,叶颂桦的确只是个身份特殊的医生。
只是后来……
再想到后续经历的那一切,宋磬声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淡了,他随意点了下头,道:“知道了。”
姚湛空敏锐地觉察到他情绪不对,于是又往前挨近几寸,软下声音哄他,“为什么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宋磬声本来想搪塞过去,可一对上姚湛空的眼神,他就知道这温柔的声音底下,其实是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执拗,于是他随意捡了个问题抛过去,一句话就问哑了姚湛空。
他道:“既然是解释,不如一并解释下姚园后面的那群人?那些人,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
未来的事情或许还没发生,但过去的一切却已经成了实质。
他问起这件事并不是为了要答案,他只是想试试姚湛空的底线,想看看他会怎么回答。
“说话呀,”他轻轻扯住姚湛空的衣领,将人拉到自己身前,像是踩住老鼠尾巴的猫,带着丝胜券在握的狡黠,“养着他们,是想做什么?”
第061章
姚湛空早知道他去过那场聚会, 自然也清楚这是早晚要面临的问题。
他没有隐瞒,而是附上宋磬声扯住他领带的手,坦然承认自己的卑劣,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他将手指插I入宋磬声的指缝, 扣住他的手掌,将他的手拉向自己的脖颈, 说话间,他的喉结就在宋磬声的虎口处微动, “事情是我做的, 是我的错, 你想怎么出气都可以。”
宋磬声本以为他会找借口掩饰, 甚至起了看他笑话的心思,可面对姚湛空如此直白的道歉,他却笑不出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姚湛空, 缓缓收紧手指, 看着那张脸因窒息渐渐胀红,“要你的命, 也可以吗?”
“这点……不行。”姚湛空吃力地说着,他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笑意,“我还要……留着命……和你……在……”
宋磬声猛然使力,将姚湛空还未说出口的话全堵了回去。
时间一秒秒流逝, 求生的本能让姚湛空下意识想去反抗, 可他却克制住了本能, 任凭自己在宋磬声的力道下无限接近死亡。
宋磬声忽然笑了一声,松开了手。
“咳咳, 咳咳咳……”
姚湛空低着头猛咳,一手捂着自己的喉咙, 另一只手下意识去寻宋磬声的手。
宋磬声倒也没躲,任凭姚湛空和他牵在一处。
“阿湛还真是,”宋磬声垂眸看着低头猛咳的姚湛空,低声道:“一如既往的诚实啊。”
人与人天生不同,有人在痛苦里沉沦,有人在痛苦里挣扎,其实结果都一样,情绪要是那么好战胜,人人都能成圣了。
宋磬声下了死力气,姚湛空又一点防护也没做,一顿猛咳之后,嗓子像火烧一样痛,眼角也沁出泪意,眼尾晕红一片,“我以为你会掐死我。”
宋磬声笑了笑,“没那么大本事。”
之前的话题已经没人提了,可他们都清楚,那件事并没有被揭过。
宋磬声不提是因为没有意义。
姚湛空不提则是在等宋磬声判刑。
他们本就是来吃海鲜的,一连两个插曲闹得谁都没了胃口,一顿丰盛鲜美的海鲜大餐就这样草草收场。
回酒店后两人也没困意,宋磬声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看,姚湛空自他身后搂住他的腰,将人纳入自己怀里,“讨厌我?”
“没有。”宋磬声看着玻璃窗上交叠的身影,轻声道:“没有人会为死人留在原地,你只是做了大部分人都会做的选择。”
姚湛空低头,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哑声道:“但你对我失望了,是吗。”
说完,他又承认道:“是我的错。”
但他没说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其实很无耻。
从幼儿园开始,老师就告诉你,“谢谢你对应不客气”、“听见对不起要说没关系”,可真的没关系吗?
玻璃上两道交叠的身影看上去亲密无比,宋磬声垂眸看着姚湛空落在他小腹前的手,已经很难用简单的词句定义他此刻的心情了。
如果他没有为他们而死;如果他没有经历那九年;如果他复活的目的不是取他们的性命,那很多事情就不会那么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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