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似乎是蛮高兴,亲自从楼上下来接他,但走到跟前的时候还是愣住了。
男人用劲地揉了揉自己眼睛,很是不可思议地走向那边的青年。
“青时,你整容了?”
这话说得有点冒犯,顾青时微微蹙眉。
李成知道这人的性子,倒也没再开玩笑,只是把工牌给人递过去,问道,“你前段时间算是旷工,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呢,给你推了好多档期,现在基本都分给小辈了。”
顾青时低头看了下工牌,身份照片都是自己的,但身份证号不是,错了一位。
细微的差异。
996所说的“修复”是这个意思吗?
李成顺便说了下前台小姑娘,“眼镜是不是度数又深了,青时你不认识还是怎么的?陈姐还跟我说你咋咋呼呼说来了个新人大帅哥。回去再看看培训手册!”
“第一页的人员介绍,就是你的新人大帅哥!”
前台顿时脸爆红,心里把陈姐列为大嘴巴,磕磕巴巴地说:“哦哦,知道了。”
但她还是没忍住朝那边撇了一眼,心脏犹如小鹿乱撞一样。
好好看啊……真的是第一页的?她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顾青时收回了在工牌上的目光,只是抬眼看向自己的经纪人,李成。
男人身子体格较胖,鼻梁上挂着个黑框眼镜,此刻正环着臂膀给小姑娘介绍培训手册的内容。
“下面翻开第一页。”
李成看到那张熟悉的照片其实也是愣了一下,原因无他,相貌气质太出众了。
以前有这么出众吗?
他老眼昏花了?
“看完了吗?”清润如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李成一下子无所适从了起来,咳咳了两声。
“额,好好,那青时我们先走吧。”李成双手擦了擦上衣,莫名有点偷感,撇了顾青时好几眼。
顾青时:“看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办公室内——
李成让人坐在沙发上,从隔壁书柜里拿过一堆档案袋,很是老成地说:“这几个,这个,还有那个,我看都不错,商务代言费挺高的。还有前些年的制片投资,你账上也……”
顾青时只是说:“李成,我来这里不是说工作的。”
李成纳了闷了,坐在对面说,“那说什么?这几个都新出的本子,我看挺好的啊。”
“我想退圈。”
*
二月初。
港城有小报乱发,标题为:霍家新寻回独子疑有精神疾病,遭受电击图片流出。
霍盛东对此很是恼怒,那则新闻只流出了不到半小时就消失了,撤回的速度很快。
湖心医院内
少年头上的绷带已经拆掉了,身形消瘦了几分旁边的妇人很是关心地问:“头疼吗?司明?”
名唤霍司明的少年面色苍白,睫毛微垂,他闻言看向旁边的妇人,温和道:“不疼,母亲。”
秦之瑶心疼得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吩咐身后的人道:“给少爷拿个外套,外面风大。”
“我们待会去机场,直接回主家过年,叔叔伯伯们都念着你呢。”女人絮絮叨叨的。
“真好,妈妈总算找到你了,我们一起回家?”
少年始终表情很淡,闻言适时地笑了笑,“好啊母亲,我也想家人了。”
外面灯火通明,阖家欢乐,正是一年除夕夜。
996很是谨慎地贴在医院玻璃外面,像个阴暗爬行的史莱姆,里面的母子情深场面还没上演多久。
等到人快走完的时候,996才松了一口气,身子顺着玻璃慢慢地往下滑。
【呼……好歹是稳住了……】
但就在这时,少年停顿了下脚步,回头看了下玻璃,眼眸锋利又冷漠。
996:【……】
瞅什么瞅?
秦之瑶见儿子停下还以为落下什么东西,她过去问了下,“怎么了司明?”
“没事,外面正好有烟火。”他快速地敛下目光,随意找了个由头解释道。
秦之瑶听到这话更是心疼,怎么连烟火都没看过,她心有怨怼道,“姓顾的果然苛待——”
霍尘瞬间抬眸看了过来,没有一丝表情,犹如野兽捕猎时的模样一般,瞳孔微微收缩。
冷漠至极。
“不说他了,妈妈带你回主家看看,小辈们都喜欢烟花,仓库里有不少呢。”秦之瑶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手指略微抖了下,只是转身带着自己儿子往外走。
面容难免有些扭曲。
虽然催眠成功了,可是却还是没有忘记顾青时那个人,分明记忆都重塑过了,那个人的形象已经变成负面的了。
但现在……怎么还是提都不能提?
霍家是在晚上离开的,走的是医院专梯,为了确保没有记者,甚至提前找人驱赶过。
但事与愿违,还是出了小岔子。
有个人正提着外卖从大堂过来,风尘仆仆的,年纪倒也不大,只是有点蠢。
直接站在原地了。
呆呆地往这边看。
秦之瑶蹙了蹙眉,斥责了几句安排的人,很快就有人上前同那人解释。
“这边是专属通道,先生您走错了……”
“请跟我到这里来。”
青年脸色慢慢地变红,这是某种意识到自己犯错的表现,他拘谨地望了望那边,眼神有些收不住。
工作人员顿时有些不耐烦了,他都伸手伸了半天,看不出来指的方向吗?
“先生,请离开。”
陈霖自然听出来了责令的语气,连忙弯了弯腰,低声道:“好的好的,不好意思。”
但正当他跟着人走的时候,却还是没忍住朝那边不经意地撇了一眼。
那不是……
霍尘似乎有所察觉,回头直直地看了过去,陈霖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慌张地收回了眼神。
心里砰砰直跳。
这小孩不是那个人身边的吗?
怎么,没出现?
陈霖没多想,只是快步坐电梯来了十五楼,找到自己奶奶的病房门。
老人家此刻已经睡着了,他肩膀微微松了一下,仿佛卸下了一天的重担,唇边不自觉地挂了微笑。
陈霖弯腰去摆碗筷,很是认真地拆包装,做好一切才去把奶奶叫醒。
“你……你是谁啊?”
青年笑眯眯地说:“霖霖,您孙子。”
“我孙、孙是谁啊?”
“陈霖啊。”
房间里乐此不疲地进行着毫无营养的对话。
直到夜晚的敲门声响起——
陈霖面露奇怪之色,这会查房有点太晚了吧,他提前和护士说过了啊。
但他还是起身去看了,想着可能是量血糖什么的,毕竟这个有些时候不固定。
“我奶奶刚刚吃过饭,现在就要测——”
话突然断掉。
门外的人不是什么医生或护士,而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阴冷又粘腻的目光扫过他的脖子,像是被什么爬行动物盯上了一样。
陈霖扶着门把手的小臂有些控制不住地抖,几乎本能地就用力地关门,但没能成功,拉到一半就被人用手挡住了。
他力气小,怎么也弄不动。
偏偏恶鬼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怕我做什么?”傅敛低声问,目光扫过面前人的腕骨,仿佛蛇的信子一般。
陈霖大脑一片空白,不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房间内有奶奶的呼唤。
“霖霖……霖霖?我的乖孙你在哪啊?”
“饭,吃饭,饭。”
老人家在找他。
陈霖本能地往后走,但脚步跌跌撞撞的,被身后人一伸脚就绊倒了,腰被那人一提。
像是拿什么货物一半,直接朝后提走了。
陈霖害怕得浑身都在抖,只是祈求道:“……别我奶奶,她一个人没办法得……我我,明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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