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是有人去领养了。
自己和陈书原来都是因为利益去交朋友的,他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他自己有办法。”
赵阔听见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就烦人,冠冕堂皇的,拧眉道,“我爸肯定是对霍家倒台乐见其成的,你家也是吧?”
他语调从小到大都没个正经,尖锐又讥讽,“你们这种戴帽子,肯定看不惯我们这种从小吃民膏民脂的纨绔子弟——”
话都没说完,下巴就被掐住,两颊的肉陷了进去,话都说不清楚了,含含糊糊的。
“你是永远学不会乖一点吗?”陈书冷声道。
“霍家必须倒台。”
赵阔只是觉得陈书长大了变得很阴沉,他只是有点担心他兄弟没钱怎么办,毕竟他以前也被断掉过银行卡。
卷毛想了想,觉得很悲催。
三人小队。
一个无业游民,只吃家里分红;一个莫名去混编制了,月入三千块;一个可能家里即将破产。
搞不好最后只有他有钱点。
赵阔认认真真地想着,觉得自己一份钱要掰成三份花。
“你到底在想什么?”
赵阔闷声把人的手拿开,“没有。”
他突然想起点什么,“噢,我想起来了,我今天让你过来是想告诉你,陈渝我盯没了,下午发现她坐了飞机走了,航班还在查。”
陈书:“你怎么不明年再告诉我?”
坐在地上的人眼睛是浅褐色的,只是望着他,有点尴尬地说。
“我忘了嘛。”
*
陈渝就是宏达制药的千金,这是顾青时后来又问996才想起来的,当时他其实也没想到会那么快见到她。
霍尘后面几天都很安分,没再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只是给他配了个司机。
顾青时出门打算去买礼物,他总觉得霍尘那种“不需要见面”的说辞有些古怪,他不希望自己是那个特殊的理由。
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
港城特产其实也不少,中秋节的话,月饼最多。
顾青时其实不爱吃这个东西,但碍于节日气氛,他还是进了一家专卖店,里面的糕点都做得很精致,他其实也挑不出来个所以然。
“是外地的吗?看您这么拘谨的样子?”一个女生走了过来,臂弯提着包,柜台的专员看到了立马迎了上来。
“陈小姐,是和家人买东西吗?里面有准备好的礼盒,我们可以直接给您送上门。”
顾青时这个时候还是不认识她的。
直到对方问道,“我看外面是司明的车,你就是他曾经的养父?”
声调不高不低,正好可以让周遭的顾客和店员全部听到,似乎是诚心的。
引得人频频往这里看。
第80章
顾青时神情淡漠了起来,他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只是不明白对方什么目的。
“我是。”
陈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保养的的确不错,但是岁数应当不小了吧。
就在这时,店员将礼盒递了过来。
“您也要买月饼么,不妨我将这个送给您。”陈渝转念一想,将东西提着过来,很是大气体贴的模样。
顾青时:“不用。”
买东西的兴致也没了,他转身就打算离开。
但是就在这时——
陈渝突然又说,“你见过他爸妈吗?没有吧?”
顾青时微微蹙眉,脚步停了一下,说这个做什么?
“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陈渝语气变得轻巧了起来,抬手抚了抚自己鬓边的发丝。
司机在门外等了很久,但迟迟不见顾先生出来,最终还是打了电话。
但那边的人只是说,“我换了家店逛,先不要和他说。”
这其实有些为难。
“待会我自己给他打。”
司机只能说好。
港城不是什么很大的地方,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顾青时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怔了一会。
陈渝:“他父母被他关在了这种地方,没想到吧。”
语调讽刺又刺耳。
面前的医院是一座精神病院,算是比较偏远,门口没什么人。
显得有些凄凉。
顾青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喉咙堵得慌,视线微微垂着,是因为他吗。
“我一直不明白,你只是个养父,霍家才是真正给他资源与平台的地方,霍叔叔和秦阿姨是那么好的人,结果却落得这种下场。”
“我听说他特地去内陆找你,找了这么些年,倒是真的找到了。”
陈渝盯着人道,“你可真会藏。”
顾青时无意与一个小姑娘多争议,只是说,“我能进去看看么。”
陈渝讥讽道,“你还要去打扰叔叔阿姨——”
顾青时有些不耐烦了,冷淡地回头道,“我不去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何况你非要我从后门跟你走,你是怕什么呢?”
多说无益,实在累。
车门被打开了,陈渝脸色有些白,但仍旧维持着镇定,她只是说,“你自己亲眼看了就知道真相了。”
“你将他的家庭弄成一盘散沙!”
顾青时跟着下去了,神色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蹙眉望了望这个地方。
随即抬步往里面走。
与此同时——
云山副院被查出不明来源血库,基本都是罕见的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
霍司裕有些焦头烂额,仍旧坚持说,“这些全部都有基础的备案,只不过调取资料需要时间。”
警方并不会给人时间,只是冷声道,“备案找不到是你们的问题,不明的血浆来源渠道涉及民间卖血的问题,云山副院即日起无限期查封!”
大批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进了血库,十分谨慎地处理了那一批不明血浆。
霍司裕等到人彻底送走之后,仿佛虚脱一般坐在院长的办公椅上,额上渗出一层层的冷汗。
门就在这时被打开了。
霍盛丽去烫了个新的卷发,顺便把手上的美甲补了颗钻,心情很美好。
“送走人没有?”
霍司裕见人来了,一脸崩溃,“你让我过来,你人呢?我到处找不到,紧急备案呢?怎么什么都没有!湖心当时都有,怎么到了老家还被人端了老巢!”
他妈只是自顾自地从包里拿出来一块月饼,扔到了人怀里。
青年低头一看,呦,椰蓉的。
霍司裕低头拆开塞嘴里一块,果不其然齁甜,但是他还是冷静了一会。
咽下去之后问他妈。
“为什么什么备案都没有?我记得先前是有的啊,当初大舅他们不是都准备的很妥——”
霍盛丽只是打断,“现在谁当家?”
“……”
“我侄子,你表哥。”
霍司裕觉得口干的不行,去拿了杯水顺了顺,还是说,“对啊,我知道啊!不是他,咱们表亲也拿不到权。”
“可是现在云山和湖心确实是很大的——”
霍盛丽觉得儿子是个榆木脑袋,只是起身打算离开,神情很是放松。
全然不在意今天的事端。
霍司裕着急道,“所以原来的备案去哪里了?”
女人踩着高跟鞋往外走,仔仔细细地借着日光看自己的美甲,不咸不淡地说,“当然早交给警方了。”
啊?
那让他来干什么?
霍司裕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蛋,一个两个的,拿他当工具人使。
不过走后他又细致地想了想。
湖心和云山,原本就是霍氏的死局,一旦被查明,告知于众。
基本上就完了。
如何起死回生,似乎只有一条路。
*
病房中间的人的确是秦之瑶,顾青时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
对方坐在病床上,鬓边的发丝已经全白,只是盯着一个水壶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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