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疑惑万千,贺兰定面上不显,先应下了永泰公主想要赚钱的要求,“必竭尽全力。”
赚钱的买卖千千万,可是适合一群尼姑做的赚钱买卖,那真的不好想。
贺兰定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适合的路子。
“您如今虽然出家,可依旧是皇室正统。做一般的买卖恐怕低贱了您的身份,不太合适。”贺兰定微微一笑,“何不以皇室之名,匡扶正义,救生民于水火?”——自己没法实现打土豪分田地的美梦,公主殿下总可以吧。
“一来,得了美名;二来,方便吸纳人手;三来,这是真的来钱快!”一分一厘地赚钱,哪有直接开抢来得快!
永泰公主眼睛一亮,热切地看着贺兰定,“可愿为吾入幕之宾乎?”
【作者有话说】
贺兰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
“谢安与王坦之到桓温帐中商讨军事, 桓温令参军郗超到帐后休息,忽得来了一阵风,把帐子吹开了。谢安看到了, 笑曰:郗生可谓入幕之宾矣。”
蒋师爷给贺兰定科普“入幕之宾”一词的来源, “代指足以信任而参与机要的幕僚、心腹。”
“郡守大人以为何意?”蒋师爷疑惑地看着贺兰定。
贺兰定:......额, 原来是自己想歪了啊。还以为公主对自己有意思呢.....
说来也怪, 自己如今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钱权都不缺,怎么一直都没遇到过红颜知己呢?——那些被有心人送上门的不算。
蒋师爷瞅着贺兰定的脸,心道, 您自己心里难道没点儿数吗?
胡人的血脉本身就比较杂, 经过多年汉化, 大部分鲜卑人一眼看上去和汉人没什么差别。
但是也有一些倒霉蛋会出现返祖现象。比如贺兰定,兴许就是祖上有羯人血脉,才会继承了这副高鼻深目多须的长相——也是眼下最不受欢迎的长相。
蒋师爷也不能捅破了这张窗户纸,只岔开话题, 问,“那群比丘尼要如何接待呢?”
贺兰定忙道, “不能安置在咱们郡守府!”——害怕奇奇怪怪的绯闻。
永泰公主以外出游历、传播佛经的名头离开嵩山, 因此途径各地的时候都会开棚布施、开坛讲经——作假也要做到位。
贺兰定让人给永泰公主松了些怀朔特产——羊毛制品、护肤乳之类的,其他就只装不熟。
“有人前来告状申冤吗?”贺兰定依旧不死心,想着做一把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
蒋师爷摇头,“并无。”
贺兰定道,“那就主动出击!”说着, 他拍拍蒋师爷的肩膀, 语重心长道, “鹏叔你要增强些工作上的主观能动性啊!”
“下沉基层, 主动作为。”没有人主动来告状,那就去拉人过来完成“指标”。
贺兰定这边忙完成为民做主kpi,身在怀朔的斛律金已经初步完成了联盟军的初步整合,带着一份厚厚的训练计划书前往盛乐,亲自向贺兰定报告。
“兵是练出来的,不是养出来的。”斛律金见到贺兰定后的第一句话就表面了来意。
“再者,虽说是兵农结合,不训练的时候都有在种田、做活,勉强能够做到自给自足。但是军营每天的消耗实在太大了。”斛律金想要以战养兵。
贺兰定问,“怎么战?”
斛律金道,“不若帮助朝廷剿匪?”大魏每况愈下,各地起义不断。只是他们没有如相州元熙那般明确打出“清君侧”的旗号,朝廷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贺兰定道,“何必舍近求远。”
“阿那瑰复国不是个很好的名头吗?”大魏和柔然两边都不知道阿那瑰已经死了,只以为他如今在吐若奚泉开荒种田呢。
贺兰定的意思是:两头骗。
一边以阿那瑰的名义从大魏手里攫取各项物资,一边以复国的名头攻打柔然,以达到练兵的目的。
“想必儿郎们也是愿意踏平柔然皇庭的。”
斛律金眼睛雪亮,“好主意!”
“我这就回去布置。”竟是迫不及待了。
贺兰定忙道,“好歹休息一下,用顿饭菜再出发。”
趁着吃饭的机会,贺兰定好好与斛律金说了一通什么是游击队,以及“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黄金十六字作战方针。
“妙啊!”斛律金听直拍大腿。
贺兰定谦虚一笑,“我就纸上谈兵而已。”毛爷爷的十六字方针谁人不知,可是天下谁能如他一般用兵如神,宛如上帝之手。
贺兰定继续输出,“战斗的最终目的是在保存自己的同时,消耗敌人。”这是提醒斛律金不要一味冲着缴获战利品去,保存自己与消灭敌人同样重要。一场战争的胜利不意味着最终的胜利,一切都要从长远看、统筹考虑。
“当士兵们知道打仗并不意味着一定死亡,他们才能不恐惧战争。”贺兰定需要是一只能够长足发展的军队。当士兵们知道自己不会被当做消耗品在战争中被牺牲,才能激发出他们更多的主动性。
见斛律金听得入神,贺兰定摸摸鼻子,“我就这么一说,以作参考。”——都是伟人的思想精华,自己只是搬运工。
斛律金却道,“拉汉不该如此自贬,回想你参与过的几场战斗,哪会不是用兵如神的绝对性胜利呢?”
“拉汉你不是优柔寡断,只是爱惜六镇儿郎的性命,才会在做出每一个决定的时候都慎之又慎。”这也是斛律金死心塌地追随贺兰定的原因之一。
“你我日后该多多探讨些领兵作战上的事务。”斛律金笑道,“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贺兰定笑道,“等我把盛乐这边的事务处理好,就会怀朔。”怀朔才是大本营,必须牢牢握住,而盛乐则只是后勤保障基地之一。
贺兰定需要更多的肥沃的土地去种粮,但是他又不能直接明晃晃得搞土地革命,那会让自己陷入众叛亲离的孤岛。
但是,自古以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自己作为一郡之守,惩治几个违背国家律法的土豪,那还不是信手捏来的事么。
更何况这些人身上的污点就如秃子都上的虱子一样明显,一爪一个准。
蒋师爷积极主动作为,终于找出一个苦主出来。
瘦骨伶仃的少年跪在堂下,穿堂风呼啸而过,吹起他的破烂衣裳,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旷野中迎风而立的稻草人。
“小名状告李甲田强夺我家田地!”
当初道武帝一统北方建立大魏后面对的一大难题就是遍地的武装集团力量——坞堡,怎么解决。
皇帝的座位虽然是拓跋家的,可是天下的人口、良田却掌握在了大大小小的坞堡主手中。
这皇帝当着还有什么意思?征个税都要向这些坞堡主说尽好话,伏低做小后还是征收不到多少的布匹、粮食。
朝廷收不到粮,百姓也无立锥之地,承受着残酷的土地剥削。
这一难题困扰了拓跋家六代皇帝都没有能够得到解决。直到冯太后执政,强力推行均田制,所有土地收归国有,均分给天下百姓,令耕着有其田。
按照规定,男子十五以上者授田四十亩,女子授田二十亩。同时还鼓励养牛,一头牛授田三十亩,每户以四头为限。
为了防止土地兼并,大魏律法规定,所分田地生死为断,只许耕种,不得买卖。
“使细民获有滋生之益,豪强无地利可求。”冯太后的这一举措将大魏王朝推向了繁荣的最高峰,包荫户出,男布于野,女勤于纺织,经济长足发展,轻徭薄税的同时国库充盈,社会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
然而,才仅仅三十多年多去,繁荣的高峰已然结束,大魏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而让他焕发出强大耀目生命力的均田制也在人口增长、天灾不断、贪官酷吏、寺庙经济盛行等种种因素之下名存实亡——农民破产再度失去了自己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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