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光是他警惕霍霆,霍霆对他也变得畏首畏尾。
.....应该是错觉。
他一个没有背景的学生,哪里值得霍霆害怕。
忙音回荡在昏暗的楼道内。
【他的确想和您好好谈些事。】
“绅士”尽量客观地和问萦分析。
【我认为80%及以上的概率,此事有关曲藿的去留。】
“还有20%呢?”
【除了曲藿的去留,还可能谈谈您和霍爵月的相处方法。】
毕竟您对他的两个孩子来说,其实都很重要。
但绅士并未往深了说。
【不过霍爵月对您,是无关紧要的人。】
小殿下现在很心烦,想必不想听太多和霍爵月有关的消息。
手指轻敲着木质的扶手,问萦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去是必然要去。
但哪怕大概率霍霆不会对他或者曲藿做什么,问萦的疑心病还是无可避免地发作。
小时候他就经常被当成用来要挟人的筹码,他不信任任何瞧着道貌岸然的商人、政客。
他不确定书里的霍霆是否拿曲奶奶当过要挟,所以无法霍霆知道他和曲藿的关系,不会起歪心思。
面对过于强大的敌人,保持警惕,做好防范是必要条件。
但现在只剩下半天,问萦没有太多的准备余地。
“录音笔、摄像头.....恐怕对霍家都不凑效。”
就算真的侥幸拍到什么,也没办法传播。
他眉头紧锁:“最好的办法,还是得麻烦顾溪澈,让他们帮忙留心。”
【没错,您越展现出对霍霆的不信任,他越会对您防备。】
“绅士”惊讶于小殿下如此快地抽离出情绪,甚至没沾染上半点颓丧。
特别是在当下情况紧迫,而小殿下需要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
毕竟他虽然是个好孩子,但因为刚成年所以显得并不成熟,经常会陷入沮丧的情绪里。
“我得去找趟他们。”
给王管家发去地址,问萦感觉有些冷,将拉链用力往上拽了拽。
“事不宜迟。”
理查德没在医院,他只能和司皓星还有顾溪澈会面,再曲线救国,拉着去补课的理查德开个远程会议。
简单地和他们说了眼下的情况,问萦尽量轻描淡写,并隐去自己的猜想部分。
“霍叔叔找你做什么?”
哪怕他不说,司皓星依旧起了疑。
顾溪澈静默看着他,满脸担忧。
“或许是和曲藿有关的事。”
问萦顿了顿,如实告知:“霍叔叔应该是好意,但如果我太久没消息,也希望你们留意我。”
“明白了。”
其他人还没吭声,鹅鹅会议里飘出理查德严肃的声音。
......但看起来,他是最没搞清楚情况严峻的人。
“放心。”
顾溪澈稳住心神,轻拍了下他的肩:“我一定会注意。”
司皓星也想学他拍,最后还是止住动作。
“我也是。”
他们都不会让问萦陷入麻烦里。
“只是最坏的打算,也别太紧张。”
问萦反过来安慰他们。
希望一切不要发生才好。
霍家的车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接到王管家在停车场等的消息时,问萦正在往自己的水杯里灌热水。
把书包里的大部分东西留给顾溪澈,包括需要放在冰箱保存的蓝莓和葡萄,还有那放在水里养着,还能保存很久的花束。
司皓星幽幽盯着香槟玫瑰娇嫩的花瓣,像是要用眼睛把花朵烧穿个洞。
至于他和曲藿的手机,问萦思虑在三,还是随身携带着。
毕竟曲藿只说了给他保管。
就算真到了拿他要挟谁的地步,两人手机会不会被拿走,已经不重要了。
但他还是提前把手机卡收了起来。
如果不对劲,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销毁掉。
......虽然手机里没什么不能看的,但他就算死,也不会让外人瞧见他平时浏览的内容。
问萦再次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路上小心。”
顾溪澈留下来清点东西,司皓星主动请缨,一路将他送到车里。
时间紧迫,问萦没拒绝,只是和他保持些距离。
“霍叔叔不是不讲理的人,但他确实有些独断。”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快出电梯门,司皓星才轻声道:“万事小心,别冲动。”
电梯门开,问萦点了点头。
既是对着司皓星颔首,也是对着不远处的王管家示意。
“问少爷,请。”
坐在宽大的车后座,问萦却觉得气氛有些窒息。
司皓星站在电梯口,默默看着车子行驶出视野范围。
今天的温度高了,雪也自然没再下。
但依旧是阴雨绵绵的糟糕天气。
“问少爷,您休息会。”
王管家递给他一瓶几百块的火山水。
“谢谢。”
道了谢,问萦没碰水,捧着保温杯斯文地喝。
为了不让抗拒外露,哪怕已经觉得热,他依旧穿着能够掩饰小动作的羽绒服。
这样能让他稍微安心些。
这是问萦几个月来最难熬的一段车程。
车子缓缓驶入霍家的范围。
已经是冬天,可在金钱的堆砌下,霍家大庄园的玛格丽特和香槟玫瑰依旧盛放。
问萦想到了曲藿送的那束花,里面也有几支香槟玫瑰。
似乎是产地不同的原因,曲藿送的香槟玫瑰还要偏红些。
......
他今天会见到曲藿吗?
问萦不知道。
下车,他跟随王管家和一众保镖,步行在香风里。
他没闻到和上次那般浓烈的花香,许是感冒还没好透。
问萦不动声色地把围巾往上拉。
来往的佣人们越来越多,见到他们,均是低头顺目打招呼。
问萦生出自己还在星皇宫的错觉。
这次,他们没有进巨大的城堡里。
左拐右拐,在问萦心头的不安加剧前,王管家带他来到处偏僻花园。
园中草木修剪得精细,看着就是有人定期精心打理。
可花园里的布置,瞧着都已经老旧,没有及时更换。
一个女人坐在略微生锈的秋千架上。
因为天冷,她罕见地没穿上显年轻的长裙。
白晚晴出神地盯着不远处因为反季而无花的紫藤花架,像是在回忆什么过往。
“樱樱。”
和他对上视线,她脸上的忧愁和迷茫一闪而过,笑着呼唤问萦。
“快过来坐。”
问萦默默松了口气。
比起霍霆,他自然更愿意和白晚晴女士说话。
“白阿姨。”
问萦坐在擦得光亮的白椅子上。
这椅子也有十几二十岁了,细看没什么,可坐上去,问萦才发现上面有不少细小的裂痕。
“好久不见。”女人起身,坐在他对面。
她示意他喝茶,优雅得体地开口。
“原本该是你叔叔找你,是我自作主张替他,希望你别见怪。”
“不会。”
问萦连忙应声。
他还得谢谢白晚晴。
“我要说的是关于他的事。”
“你和他关系好,所以阿姨想听你的意见。”
白晚晴托着腮,举手投足隐约还有少女的作派。
“如你所知,我们终于找到他了。”
她的声音里,欣喜中参杂着其他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性格老成,也不知道随谁。”
女人继续看着朴素的紫藤花架,放空视线:“十多年前,他就总和爵月在下边玩。”
“爵月好动,他安静,总在秋千上看书,或者听收音机里的歌。”
一阵风过,老旧的秋千嘎吱作响。
那是十六年前的事,秋千上早没了小男孩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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