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狠下心。
听到他的回答,霍爵月先是一愣,随后眼中的光变得黯淡。
“我就知道.....”
他想发火又压下去,最终自嘲地笑了笑,转过头去,拿起已经半空的酒瓶。
“你不会来看我,你总和他在一起。”
他委屈地控诉着:“如果是他,你一定,一定来看的。”
问萦:。
他真是服了霍爵月这起承转曲的能力。
“我来吧。”
搬酒的曲藿去而复返,他的手虚搭着问萦的肩膀:“他现在沟通不了。”
“谁准你帮他了!”霍爵月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越来越委屈。
“不许,你不许帮他带我走。”
“那你要怎样?”问萦松开手,用眼神示意旁边的酒保要是情况不对,马上把人架走。
霍爵月又没了声。
他的视线在几人之间游走,随后缓缓举起手,指向曲藿:“你。”
他恨恨地磨着牙,醉醺醺道:“你和我比喝酒,赢了,我就走。”
他学不过曲藿,打不过曲藿,难道还喝不过曲藿!
“喊人过来,把他带出去。”问萦叹了口气,招呼酒保。
“这是霍家的意思。”
听闻此,酒保自然不敢违抗,赶忙要上去拉霍爵月:“霍少......”
可椅子像是挣扎着长出血肉,霍爵月也不还手,但屁股牢牢地吸在椅子上。
“我要他和我喝,喝!”
他喊着:“姓曲的,你不喝,是不是怕小爷?”
“所以你的自由,就是给别人添麻烦?”
问萦挡在曲藿身前,单手扶着桌子,居高临下看着他。
面对问萦审视的目光,霍爵月总是没底气的。
“.....不比也行,他,他和我喝两杯。”
闹也闹够了,霍爵月没了力气:“我有话,单独和他说。”
他吃吃地笑着,声音带了哭腔:“两杯,两杯酒的时间。”
真是给脸不要脸。
问萦黑着脸刚好拒绝,身后传来曲藿的声音。
“好。”
问萦猛地看向曲藿,瞳孔缩紧。
霍爵月就算了,曲藿怎么也陪着他胡闹?
曲藿神色平静:“我和你喝。”
“但你喝完,就要回霍家。”
“好!”
霍爵月指着天:“君子,君子一言,什么都难追。”
“不行。”
问萦攥住曲藿的袖口,咬牙道:“他胡闹,你也陪着他闹?”
“不答应他,很难把他安稳带走。”
曲藿递给问萦一杯水:“别担心,我很熟悉这里。”
问萦没接:“你不是说你不喝酒吗?”
曲藿避开他的视线:“......我能喝一点。”
“就十分钟。”霍爵月死死盯着紧紧挨着的两人,声音里的祈求愈发明显。
“我单独和他说十分钟话,后面我就安安分分回家。”
“你怕我动他,我发誓,我要是动他一根手指,我天打,天......”
“行了!”问萦忍无可忍,喝停了霍爵月的碎碎念。
他看向曲藿:“这麻烦不该让你来管。”
他让曲藿来,本来只是壮个胆而已。
“但本来也轮不到你。”
曲藿将温水塞给他:“我和他有些恩怨,正好也要说清。”
“问萦,相信我。”
“就十分钟,一秒都不能多。”
迎着曲藿坚定的视线,问萦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你当心些,要是不行就算了。”
“好。”曲藿勾了勾嘴角,笑容转瞬即逝。
坐在霍爵月身边时,他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五米开外,听不见两人交谈的声音。
“你很担心他。”
顾溪澈怯怯地看向面色阴沉的问萦。
问萦本身就不太爱笑,但周身气压这么低,实在是少见。
问萦的脸色黑得像是刚挖了煤。
“没有。”他心不在焉地回着,靴尖在地板上摩擦。
但要是两人打起来,他一定会帮曲藿踹他血缘上的亲弟弟两脚。
顾溪澈满脸无奈。
他好像认识不少口是心非的人。
从他们的角度,看不清曲藿的表情,只能看到霍爵月的脸色一直不好。
他紧紧攥着酒杯,每每要给自己灌酒,都被曲藿拦下。
“你,也要拦我。”他盯着曲藿,巴不得将他盯出个窟窿来。
“我以为,以为你会巴不得我死。”
颤颤巍巍地,他给曲藿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你,你不会不敢喝吧?”
一年级开学那会,因为曲藿的眼睛太像他家那老东西,他虽然没做什么,但对曲藿一直有成见。
曲藿不可能没感觉出来。
“他还不希望你死。”
被他盯着,曲藿坦然地拿起酒杯,轻抿了口。
问萦已经为霍爵月心烦好几天,不能再多件烦心事。
这是霍爵月意料之外的答案。
“哼。”
他放下酒杯,悻悻别开视线。
原本以为听到曲藿提起问萦会愤怒,可现在他反倒是气没地方使了。
“我早知道,你对小东西也有意思。”他盯着曲藿手里的酒杯看,又拿起酒瓶。
“都是男的,我能不懂你?”
原本就满的酒杯盛不下更多的酒液,流淌出的琥珀色液体落在了曲藿的手背上。
曲藿依旧没反应。
倒完了苦水,霍爵月越说越平静:“他喜欢谁我管不住,反正小爷就是喜欢他。”
“你总有地方比不过我,比得过的地方,我迟早,迟早也要比过你!”
曲藿瞧着没多大反应,他端起自己面前酒杯喝了口:“霍少,已经八分钟了。”
......
“他是不是在给曲藿灌烈酒?”
不远处的问萦不安地来回踱步,视线一直没从酒杯上挪开。
“刚才酒保怕爵月出事,已经换掉了酒水。”
顾溪澈安慰他:“那只是基本没度数的果酒,别担心。”
问萦将手里的温水一饮而尽。
“怎么还没结束。”
眨眼的功夫,曲藿跟前的杯子已经空了。
一直都小动作不断的霍爵月也安静了下来。
曲藿站起身,回头看向问萦,眼神还算清明。
原来他会喝酒。
还好会喝酒。
问萦的心浮起丝微不可察的埋怨,随即重重落了地。
“现在能走了吗?”
一罐冒着寒气的柠檬汽水滚到霍爵月脸颊边,凉得他嘶嘶吸气。
“酒也喝了,话也说了。”
问萦拽起他的后衣领:“该回家了,霍少。”
霍爵月的屁股终于和凳子分离,他摇晃着站起身。
“走,说好了,走。”
两颊通红,霍爵月傻笑着:“问萦.....宝宝,嘿嘿。”
问萦额头青筋暴突,曲藿解释:“他彻底醉了。”
问萦:......
好想把霍爵月丢进河里。
而醉鬼还没善罢甘休。
他摇晃着扶住桌子,朝问萦伸出手:“要抱。”
问萦没说话,看向旁边看热闹的酒保。
酒保一阵寒恶。
寒恶之后,心中浮起诡异的期待来。
“抱抱.....”
温热的躯体和他短暂接触,年轻的小酒保没了刚才的精明能干,脖子都变得通红。
“霍少,我抱您走。”他羞怯地着,半扶半抱着霍爵月。
“小心别摔着。”
对上酒保娇羞的视线,霍爵月脸上的痴意僵住了,仅存的意识飞速运转。
“我不要,我不要你。”
他慌忙挣扎开酒保,险些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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