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萦心中总带着隐隐的不安。
剧情带来的巧合,谁能说得准。
回到两人约定汇合的看台角落,问萦并没遇到曲藿。
他来得有些早,曲藿没到也正常。
这么想着,问萦给他发了条消息。
Ying:〔我到了。〕
过去五分钟,一向秒回的曲藿仍然没回话。
不安感愈演愈烈。
“问萦!”
张扬肆意的声音响起,并不是他想等的人。
霍爵月带着红毛和黄毛,闪亮出现在他面前。
只见霍爵月一打响指,红毛变戏法似得弄出来把伞。
这把伞长得颇具个性。
收拢的伞衣上隐约可见破洞,配色也是和红绿配同样死亡的黄绿配。
像是从垃圾桶里捡的。
问萦心烦意乱,所以给的评价格外刻薄。
“这是宝格格的新款。”为了给自己壮胆,霍爵月放大音量。
“不知道本少有没有荣幸,今日和你同撑一把伞?”
霍爵月已经能基本确定,问萦就是女生了。
很少有男生会娇气到一点太阳就撑伞,一点粉尘就嫌弃地走开,喝运动饮料还要把瓶盖擦一遍。
正所谓烈女怕缠郎,他昨天想了一晚上,都觉得自己该更主动地出击。
小东西不愿意说真实身份,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他有足够的耐心等他开口。
问萦不懂霍爵月的小九九,心思也没在他身上。
如果非要说,比起粘上霍爵月,他更宁愿和曲藿打一把伞在贴吧盖hot楼。
但是曲藿呢?
班里已经来了一半的学生,曲藿不可能来得这么晚。
“溪澈!”
他没理霍爵月,喊住一旁看书的顾溪澈:“你知道学校哪处绿植带,有能让人出入的缺口吗?”
顾溪澈认真想了想,遗憾地摇头:“我不太清楚。”
这算是是问萦预料之中的答案。
顾溪澈是典型的好学生,知道不良少年们从哪翻墙的可能性不高。
他还得问别人。
“我知道!”
他身后的霍爵月不明所以,但嘴比脑子快。
“你求本少,本少就告诉你。”
顾溪澈扫了眼霍爵月,无奈合上书:“问萦,我帮你去问问。”
问萦明显是有急事才会问他,霍爵月还在这看不懂眼色触霉头。
“没事。”
问萦眼尖,瞧见碰巧来找他玩的司皓星和理查德。
急事当前,他也顾不上奚落霍爵月,连忙问了也在状况外的两个。
“哦哦,我知道这个地方!”
爱到处乱跑的理查德竖起食指,碧瞳眨了眨:“应该在南边,器材室旁边。”
“不远,跑五分钟就能到。”
对上了。
书里面提过一句,问樱樱是在器材室附近遇到曲霍的。
“我得去一趟。”
得到确切消息,问萦背起包就打算走。
“认真的?”司皓星捏着塔罗眉头紧锁,像是看到了不好的结果。
“那边虽然离校门口不远,但很少有人会去。”
“是啊。”霍爵月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而且经常有坏学生翻墙逃课,离校警室又远,很不安全的。”
他话音未落,另外三少齐齐看向他,连理查德都觉得无语。
你说的坏学生就是你自己吧!
霍爵月尴尬地咳嗽了下,别开视线。
“总之,你不能去。”
可问萦态度坚定:“我有急事。”
既然帮人,就要帮到底。
“那我陪着你,你一个人不安全。”
顾溪澈没有犹豫,推了推眼镜。
“我我我,me。”
理查德不甘示弱:“我来带路,我也得去!”
“可能这就是命运所指,避无可避。”
司皓星点了点头,用手摸了摸杀马特单边刘海:“我也去。”
多些人也算多些帮手,问萦自然不会拒绝。
“走。”
“跟上!”
走下看台,理查德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窜出,问萦紧随其后。
“哎哎哎,你们带上我————”
霍爵月如梦初醒,忙不迭把丐帮同款遮阳伞扔给黄毛,也急匆匆跟了上去。
理查德本就是运动健将,问萦追得也很快。
这可苦了昨天才刚饱受八千米折磨的霍爵月。
“慢点,你们给本少慢点......哎呦!”
他痛苦地挪动着,时不时停下来捂住膝盖喘两口。
可原本就没人邀请他,自然也没人停下等他。
只有心软的顾溪澈回头看了看,又很快气喘吁吁地往前跑。
往树林走,空气略微湿润了些。
旁边绿化用的灌木越长越高,被爬山虎遮盖住的器材室就在眼前。
远离了热闹的人群,更显得这里有些阴森。
“停。”
理查德的脚步放缓,向来带着笑的脸上表情严肃。
“有人。”
他压低声音,眼神变得凌厉。
四周安静下来。
风声里面,似乎真的混杂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打斗的动静。
问萦的心悬到嗓子眼,脑海中原本已经变得朦胧的血红记忆再次浮现。
他拨开挡在前面的理查德,像是猫科动物一样灵巧地避开落叶,无声无息地往前走。
用来做围墙的灌木和乔木密密匝匝,而光只能透过较浅的灌木丛。
问萦很快找到了那片透出奶黄色柔光的缺口。
越往前走,越能看到隐约出现的人影。
有将近十人,多数瞧着不像好东西。
他熟悉的身影穿着校服,被两个长得像社会青年的人钳制着。
他们想要架住曲藿,但曲藿丝毫没落下风。
他稳稳地拦住他们的动作,只是身上的校服有些凌乱。
曲藿一声不吭又目不斜视,问萦不确定他是不是发现了他。
好在混混们没有发现。
而在他们不远处,站着几个衣服都没正经穿好的小混混,正不怀好意地盯着曲藿。
像是一群盯着独狼的鬣狗,随时寻找破绽准备进攻。
不知从哪传来令人窒息的烟臭味,问萦下意识地攥紧袖口。
他回过头,用眼神示意顾溪澈。
顾溪澈会意,拿着手机退远了些。
“再等等,孙哥他们马上就来。”
绿色屏障外传来声音。
为首的黄色卷毛瞧着二十出头,神情阴冷看着曲藿。
“先别让他跑,看等会我不扒了这兔崽子的皮!”
气氛紧绷,霍爵月这才姗姗来迟。
“问萦————”
他呲牙咧嘴地喘着气,声音在幽静的丛林处回荡。
“谁?”
卷毛终于察觉到了躲在薄薄一层树叶和藤蔓后的问萦,面露凶光地看向豁口处。
“谁在那里!”
“.......”
曲藿缓缓偏过头,他看向问萦,眼中并没讶异。
可问萦知道,他在示意他离开。
他朝着曲藿微微摇了摇头,轻咬了下下唇。
微痛感让他的大脑转得飞快。
现在最大的麻烦,是曲藿在混混们手里,他们做什么都束手束......
还没来得及想对策,一阵闷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
问萦瞪大了眼。
他几乎没看清曲藿的动作,满地的落叶飞溅,那一左一右钳制住曲藿肩膀的小混混已经趴在地上哀嚎。
一个只剩下嗓子继续叫,另个咬着牙爬起身还想打。
他还没站起来,就又挨了曲藿一拳,倒在地上呻吟两句,昏倒过去。
而在他面前向来沉稳温和的曲藿,眼神冰冷无比,隐隐透着饱含冷漠的凶光。
而曲藿的手背上也被碎石划破,滴滴答答淌着血。
但他好似没感觉到痛,背过手往问萦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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