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完全可以让保镖强行带走霍爵月,但和儿子关系降到冰点的霍霆不愿这么做。
长子的失踪让他对次子严加看管,与此同时,夫妻俩又把所有的爱倾注给霍爵月,哪怕是关禁闭也不敢动真格。
这才造成了霍爵月不知天高地厚,又叛逆拧巴的性格。
“我知道了。”
问萦看了眼表,离下课只有三分钟,刚好不用请假。
“您放心,我一定把他劝回去。”
但他一个人,实在是不放心在酒吧待着。
上次在酒吧差点被人动手动脚,险些给问萦造成心理阴影。
得找几个帮手才好。
给霍爵月发了条劝他好好做人的消息,下课铃声刚好响起。
“下午有空吗?”
他扒拉着门框,轻声和曲藿道:“帮我个忙。”
曲藿经常去酒吧送货,很熟悉酒吧的情况。而且他身板也足够,要是真遇到些图谋不轨的人,至少能帮他拦一下。
“有。”
曲藿问都没问,应得爽快:“走。”
“帮什么忙?”
顾溪澈见问萦上着课就出去接电话,有些担心。
“我们得去酒吧。”
考虑到他和霍爵月关系还不错,问萦简单和他讲了下情况。
“我可以的!”
听到要去酒吧,顾溪澈先是犹豫了下,但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稍等,我,我得和我家报备一下,今天晚上要六点之后回家。”
问萦无奈。
果然是别人家的好孩子。
三人,走到校门口时,王管家发来了消息。
是一个地址定位。
“又是灯红酒吧。”
问萦没好气:“那里面大得很,找他还得费时间。”
顾溪澈走在最后面,又害怕又兴奋。
他还是第一次去酒吧。
曲藿:“没事,我熟悉里面。”
问萦侧目看向他,与带欣赏:“我就知道你经常去,所以想着麻烦下你。”
曲藿声音低了些:“我不喝酒。”
“我知道。”
问萦压根没往曲藿去喝酒的方向想。
曲藿这句没头没尾的解释出来,他才发现自己话里有歧义。
他也跟着没来由地找补了句:“喝酒又不是好习惯,我讨厌酒鬼。”
想着灯红里面那一堆酒鬼,问萦只觉得心烦。
但他这话到曲藿那,又是另个意思。
瞧见两人这副各自怀着鬼胎的模样,旁观的顾溪澈微笑着推了推眼镜。
继续低下头,装作一无所知。
第33章 这不算什么理由
夜幕初临,正是灯红酒吧最热闹的时候。
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酒味,顾溪澈比问萦先一步不自在起来。
他拿下眼镜擦了擦,轻轻吸了下鼻子。
“溪澈,你就送到这。”
问萦捧着杯热奶茶,鼻尖萦绕着奶茶的香气,抵散四周的糜烂味。
顾溪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用,我还能行。”
如果一直都躲在象牙塔里,那就算现在把事情办得再完美,以后也还是得学着面对外面的糟心局面。
问萦和曲藿能克服,他也可以。
“行,那你离我们近些。”
“好。”
顾溪澈说着,却是看了眼曲藿,没真的和问萦贴一起。
学会迎合少爷们,是在灯红酒吧工作的第一课。
酒吧门口的酒保已经不是之前那位,但他认得问萦和顾溪澈,更认得曲藿。
看到曲霍,酒保略感惊讶,但他仍然毕恭毕敬:“问少爷,霍少爷,曲先生。”
“我们找霍爵月。”
预感到酒保打算和他们卖酒,问萦开门见山:“他在里面吗?”
酒保犹豫了下,如实相告:“在的,三位是来找霍少?”
问萦和曲藿对视了眼,沉声和酒保道:“请带我过去。”
“几位,里面请。”
灯红酒吧内部面积极大,几人跟在酒保身后,穿过一个又一个醉醺醺的酒鬼。
因为没来得及换校服,他们在其中分外扎眼。
问萦和顾溪澈的神经紧绷着,曲藿也沉着脸。
偶尔有人向他们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不是被曲藿的黑脸吓退,就是让问萦狠狠瞪了回去。
最终,酒保在一处停下。
这是整个酒吧最偏的位置。
坐在这里喝闷酒,一点也不符合霍爵月爱闹腾的行事作风。
但趴在桌上,旁边整整齐齐码了一溜酒瓶的醉鬼,得得确确是霍爵月本人。
把这些酒全喝完,就算是大象都得酒精中毒。
附近太过嘈杂,专注于酒精的霍爵月没发现三人已经靠近。
问萦拍了张照,低头捣鼓了一阵手机。
“把他带出去就行,霍家的人已经赶过来了。”
他压低声和两人道:“有些人喝了酒不过脑子,要是他突然动手动脚,你们离远些。”
酒瓶里的酒液已经见底,霍爵月放下手里的空瓶,又要去开新的洋酒。
他刚拿起烈酒,一只手掐住他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
霍爵月一没抓稳,酒瓶就被抽走。
“谁,谁啊?”
他满脸不悦地回头看,刚要喷发的火山又瞬间收敛回去。
“.......问萦?”
他双颊酡红,用力揉了揉眼睛:“我是在做梦?”
模糊的重影清晰了些,粉发少年面色不善。
霍爵月身上烈酒的味道激得他一阵反胃,问萦轻轻咳嗽了两声。
“把他旁边的酒收走。”
问萦压下心头烦躁,低声和曲藿与顾溪澈嘱咐:“别让他喝了。”
两人意会,将离得最远的几瓶酒带离桌面。
“让我喝!”
霍爵月反应过来,忿忿地想要夺过酒瓶,却在酒精的作用下手脚不利落。
不经意间看到曲藿,他原本就因为酒精而充血的眼睛瞬间睁大 。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又是你。”霍爵月的声音骤然放大。
“我哪里比不过你,你怎么总和他在一起?”
他眼中透出难以抑制的凶光,语调里的暴怒中暗含不满,被问萦抓住的手很安分,但没被问萦桎梏住的手青筋暴突,被攥得咯咯直响。
又来了。
问萦下手重了些,冷声道:“你要是再继续喝,就不是被关禁闭,而是去icu了。”
听到“禁闭”,霍爵月像是被触发关键字,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他也顾不上管曲藿,反驳道:“进去就进去!总比关着要好。”
“反正我从来没自由.....嗝....我的自由都是偷来的!”
趁着他没注意到自己,顾溪澈心惊胆战,手忙脚乱将桌上的酒瓶扫了个干净。
他无法理解霍爵月的想法。
生在同样充满条条框框的书香门第,顾溪澈偶尔不舒服,但从来没感觉到过窒息。
他已经得到了很多人得不到的东西,只是付出这点代价,顾溪澈足够满足甚至庆幸。
......或许霍爵月所说的这就是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所以呢,是我限制你的自由?”
问萦最烦有人和他无理取闹,厉声道:“你要是再不清醒,只能把你强行带回霍家。”
他只是个被迫帮忙的外人,霍家人之间的事情不该迁怒于他。
看来得早点把和霍家切割提上日程了。
霍爵月被吼得哑了声,愣愣看着他。
随后,他讪讪低下头:“对不起,问萦。”
“你,你是来找我的吗?”
酒鬼想一出是一出,说话颠三倒四。
问萦垂眸:“是你父母让我来的,他们很担心你。”
知道霍爵月现在不能受刺激,但如果不说清楚,后面可能还会被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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