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非洲式神去修真 下(32)
穆星河几乎要以头抢地,冷汗都下来了,但他是情商爆炸的穆星河,当然不能被这点小小的意外打败,赶紧接着说道:“那你也不曾动心过?”
沈岫好像还没有发现今天的穆星河特别古怪,想了想,道:“先时我尚年幼,来到此界之后便一念修行,并无他想。”
穆星河顿时就原谅的大佬方才的不按理出牌。
所以,这段对话的不成功也跟大佬的不谙世事很有关系,并不完全是他的剧本写错。
穆星河其实还想再八卦一点,比如追求者是男人他会怎么想,然而他和大佬之前的对话已经很莫名其妙了,再强行说下去恐怕大佬会觉得他烧坏了脑子,反正他的目标已经得到了阶段性实现,见好就收、见好就收。
穆星河心情有点好地说起别的来,那是些很琐碎的话题,云浮的树,见过的人,比试时候的一些感想,还有关于沈岫的追随者们。
沈岫偶尔也会跟着说几句,曾经的师弟,去过的冒险,远处的风景,未曾停息也未曾犹疑的修行。
到最后,穆星河看着身边那个风姿如月的人,笑着说:“你不知道,在云浮,我老是听到关于你的事情,你是江湖传说,他们永远只谈论你多威风多厉害的。”
沈岫接口道:“今日之后,也会有很多人传颂你的事情。”
“嗯……”穆星河说得累了,他经过苦战,真气匮乏,身体并没有往日好,因此慢慢躺下来,以手为枕,看着夜空,“我觉得今天有点像发梦一样。”
他有些犯困,因此语气变得很慢。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他看着天上的流云将星星掩藏起来,闭上眼睛笑了起来,轻轻地说,“里边写着——‘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夜风很轻,带着海水的气息,树叶的气息,拂过了他的鬓发。
还有身边之人尤带苦寒的花香。
此时正是月明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标题应该叫 情商爆炸穆星河 不谙世事临渊君 横批:活在梦里感谢仙草www.无梦生、沈廿九、25276348、ㄇㄧㄥㄗ、叫我先帝、rikachi、居江的地雷。突然被雷淹没,十分不知所措!
论道大会部分完结啦,这个部分因为没什么存稿,又因为一些写作上的原因让我很不愉快,坚定了我之后存稿的信念……然后大家也知道现在都放假过新年嘛,本蘑菇也要回家了,回家之后生活不规律还没有我心爱的电脑,更新不太稳定应该也是可以原谅的吧_(:3」∠)_但是无论怎么样,过年回来还是会恢复原来的节奏的!
这一章留言的红包我就当作是给大家发过节红包啦!
第188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穆星河那一夜有一搭没一搭同沈岫在说着话, 困意如同潮水一样涌上来, 他恍惚记得最后一眼是那人微微低头看着他, 有长长的发丝落到他脸上,细腻又冰凉。
那一夜风清月白。
他醒来的时候却没在塔上了,他翻了个身, 掉到地上,发现上边是个石椅。他的动静惊飞了停栖在椅子边上的一只乌鸦。
穆星河醒得还算及时,柏青阳的比试尚未开始, 他正在边缘同谢春荣说话,穆星河凑过去的时候他还拍了拍穆星河的头,一脸端庄肃穆:“别动,我来感受论道大会第一名的气场。”
穆星河只好不动作, 等他感受完毕。
还是谢春荣把柏青阳的手给打开了:“你不必负担太大, 你师父要是回去说什么混账话,你来找我,我去会会他。”
柏青阳感激涕零:“师叔英明神武!”
穆星河往远处望去,看到了沈岫,他同样和自己的“弟子”说话,沈岫神色淡淡的, 对方神色也淡淡的, 那两人相互告辞,穆星河本以为他们就这样淡淡地分开了, 不想萧准忽然举起了自己的手,合指为拳, 沈岫便好似笑了一笑,同样握拳与他的手相碰,说了句什么,萧准也笑了,转身离去。
萧准过去不久以后,柏青阳也跟着离去了,他们的比试很快就会开始。
穆星河这个时候才发觉柏青阳之前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展现出自己真正的实力,他是主修《九霄神雷抄》的云浮弟子,之前一直以暴烈雷法示人,蕴含无数毁灭与劫数的威力,但今天的柏青阳的术法却让人们耳目一新。
世人眼里的雷法是暴烈的、通往死亡的可怖术法,但今日柏青阳的手中,却孕有奇异的生命之力,毁天灭地的天雷,开天辟地的惊雷,生灭一念之间,互为依存,相互转化。
别人都在惊叹柏青阳的创造能力和掌御之力,穆星河却想起以前柏青阳对他说过的事情——原来那就是柏青阳的野心,于无中生有,于绝处逢生,踏毁灭之道寻得长生,是他想求之道。
但萧准并不逊色于他。比之取自天地的道修术法,萧准的术法是标准的魔修的路子,睥睨天地,践踏万物,又比其它魔修更有一种连自己都可以抛弃的气魄,穆星河在这里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别类道路的魅力,当真是千里独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切皆可作自己的祭品。
两人缠斗许久,比试台已被破坏成一片废墟。日头垂落,月出海上之时,这两人才分出胜负。
柏青阳终究是以毫厘之差负于萧准,穆星河作为他未来的小师弟,自然是等着搀扶他慰问他,柏青阳脸上有十分疲劳之色,但是那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他把手搭过穆星河的肩膀,指挥穆星河搀他到萧准那边。
穆星河自然是乖巧听令,当时萧准在和沈岫说话,远远穆星河听到沈岫说:“……当年你散尽功力,叛离宗门,今日道路也算得以证明,祝贺你。”
萧准点了点头,他似乎不习惯说话,沉默了片刻,才继续开口:“人生不过一次,不该有悔。当年世人皆劝我恨我疏离于我,唯独你待我如初,今日你又愿为我来此处,我永远当你是兄弟。……只是我未曾想到你有一日也会如我一般——今日我能力不足,不足以为你解忧,但无论背后作弄你的是何物,你何日需要我,我便何日为你赴汤蹈火。”
萧准本身总是面无表情,可是此刻连穆星河都能看出他眼中的认真与庄重,坚如磐石,重若千钧。沈岫低声说了句“好”,并未多言,萧准却好像微妙地放松了下来。
穆星河是等到两人对话告一段落才走上去的,柏青阳有气无力招了一招手,对萧准道:“你不后悔,但是我可不服,下次有机会,咱们再来。”
萧准点了点头,他本不打算说话,但是看了看柏青阳,却又是沉声说了句:“日后见到,再来切磋。”
柏青阳心满意足同人家搭讪去了,穆星河赶紧把这个沉重的负担放给萧准,转头问起大佬日后的打算——跟他同路回云浮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有没有可能在岛上停留片刻呢?
沈岫却是摇了摇头:“我另外有事,打算自己去三岛一带走一遭。”
穆星河心中失望,他说了是自己去,那当然不会带上其它人,更何况自己回云浮还有个拜师典礼,在外边逗留十天半个月可以,但是假若是去踏上什么险境的话,那回去解释也挺麻烦。
大佬很忙,他也很忙。
当柏青阳和萧准感情联系得差不多的时候,这人的体力终于也恢复得差不多,穆星河终于不用扛着他,告了个辞自由翱翔。
他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今天他就没见过钟子津和温行泽那俩师兄弟。
钟子津今天没来很正常,比试的人之中没有剑修,他当然不感兴趣,但温行泽不在就很奇怪了。穆星河联想起一些事情,便往他们住处晃了一圈,空无一人。隔壁斩龙观的小剑童倒是知道他们的去向,说白老前辈去切磋了,钟哥哥也是去切磋了,温哥哥刚刚同朋友一起先行离去了。
穆星河赶紧去找钟哥哥。
钟哥哥特别好找,哪里有剑修聚集的比试场所那里就有他,那些比他境界高一阶的剑修们竟然还很喜欢他,在台下手把手指导他出剑关窍。
“你若是境界高一点,剑意流转便更为圆融,此刻你便可以如此——如此——再如此——当能破解那一招。”
钟子津听得十分专注,还是穆星河去喊他他才从剑术的世界里走出来,剑修们大多认得这位结魄期之首,点点头便散去做自己的事了。
穆星河单刀直入:“听说小温师兄和朋友走了?”
钟子津低头擦拭着自己的剑刃,闻言顿了顿,才开口道:“是啊。”
穆星河注意到他那微妙的停滞,追问道:“你居然不一起去?”
钟子津和温行泽向来要好,二人同时来论道大会,如今温行泽独自离去,那肯定是有问题。
穆星河满脸兴致勃勃的探寻神色,钟子津倒也不含糊,回忆了片刻,直接说道:“他那个朋友……我很眼生,但他没有多说,便是不想叫我去,因此我便回来了。”
钟子津有种动物一般的机敏和警觉,向来很少在不该说的场合说不该说的话——他喊住沈岫那次当真是神来之笔一般的除外——他此时或许也能感觉到不对劲,却终究是因为那是他的师兄而不再作声。
很可惜穆星河没有半点钟子津这份善解人意,他发现不对的苗头就非要追寻下去,直到找到答案为止:“你知不知道那个朋友长什么样?”
这里的钟子津倒是答得利索:“黑白服色,两仪宫中人。”
这是穆星河意料之中的答案,他托着下巴,眼珠子转啊转的,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他离岛是几个人?”
“远远看过一眼,当是二人。”
“另一人穿着什么服饰?”
“披了深色外袍,头戴斗笠,看不分明。但看身形还是那个两仪宫之人。”
“嗯……”穆星河拖长了声音,一手托着下巴,沉思了起来。他手指无意识敲了敲自己的脸,习惯性的动作之后穆星河一瞬间理清了思绪,顿时笑了出来。
——这小温师兄,其实也挺滑头的嘛。
当初钟子津跟他说过,衣服被一个玩火的道修烧了,之后温行泽却说没问题,然后叫钟子津自己来找他,而温行泽则是去了某个地方。
便连钟子津也知道,出现这样的道修十分蹊跷,更何况是温行泽?
在论道大会上,与他们有仇怨的、会玩火的,十有八九是焚天宫之人,他们这所谓玩火,也并非出自偶然。
此事基本可以确定是焚天宫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此刻摆在温行泽面前是两个问题,一个是焚天宫之人前来寻仇,另一个则是他的母亲逼他回两仪宫当道修。
而温行泽此时恰好可以一箭双雕。他可能用了某种手段——可能是术法,也可能是简单粗暴地换一件衣服,把那个玩火留下来的标记转移到自己身上,而后向他的母亲说他要暂时离开处理点事情之类的话。他母亲如此身份,当然不可能跟他一个小辈去处理事情,但同时也并不信任他,于是派出一个两仪宫弟子跟随他,这也就是温行泽那个所谓两仪宫朋友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