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贱,送上门给他操?”
“就不能是我操他?他长相比你漂亮,比你纤细,还是个突破境界的金丹期,那一点比不上你。”
殷红的血线沿着萧凤的嘴角画下一道诡谲的印记,衬得他面色更加雪白,血是赵释的,话也是说给他听的,两人互相吐露伤人话语,谁也不让谁。
听见萧凤维护自己,千意琅暗暗高兴,可还没等他高兴,就听见两人唇舌交接的水声,萧凤的呻吟带着抗拒,让他火冒三丈,差点就一跃而起和赵释决一死战。
可他们接下来的话,让千意琅不敢相信,原来两人竟是早已发生过关系。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安心?”
萧凤被死死压在树上,对方粗糙的手捏住他单薄的下巴,下唇细细密密的都是对方的咬痕,赵释心里嫉妒生气得要命,可还是要时刻注意下手的分寸。
“不应该是你气死我么?强迫过我一次,就以为能拴着人了?”
“色身的交欢是一时的,你被美色蒙蔽了内心,做了错误的决定,我能理解。”
赵释的语气很低沉,他在隐忍原谅萧凤的“背叛”,尽管算不上成功。
赵释:“但你不能再这样了。他是冥泽湖的人,和你终究不是一路人!还说什么结为道侣,异想天开,你想都不要想。”
“解毒而已,一次互不亏欠的来往,只是他自己非要执拗说什么肌肤之亲,我会找个时间拒绝的。”
赵释脸色稍缓,心里还是不爽,但萧凤向来软硬不吃,逼他了更要反抗。
落吻在萧凤嘴角,那瞬间又变得虔诚。
他强迫自己忘掉萧凤和千意琅在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做的事情,也强迫自己心平气和地同萧凤继续对话。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
床事不会决定一切,他必须要对萧凤的决定宽宏大量......
可是既然爱他,又怎能这么快忍下这口恶气!
气血涌上喉头,赵释皱眉,将拳砸向萧凤身后的树干。
“咚”的巨大声响,让山林不再安静。
远处的山谷传来回音,空寥的是在场人的内心。
萧凤惊得一缩,还以为自己要挨打了,闭上眼想躲,却被赵释紧紧抱住。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萧凤喘着气,没有说话。
赵释犹嫌不够,他的手陷入萧凤发丝,一缕缕梳开。
“你心里是不是也觉得,你们很合适?”
“他人挺好的。”萧凤等着他,“比你好多了。”
赵释的手骤然收紧,他没有进一步伤害萧凤,只是说着气话。
“那你去找他啊,和他说你真好!他定会乐呵呵地答应你,做着美梦以为自己能得到你。”
“萧凤,和我上床不能满足你吗?你若是要修为,从我这里拿便是,喝我的血吃我的肉用我的金丹给你炼药,只要你说一声我什么都能做到。何必,同一个毛头小子干那种事?他什么都不能给你。”
萧凤冷笑:“他能不能给,关我什么事?我开始不知他心意,解毒也是鬼迷心窍一时糊涂,若是知道离开那小径这么容易,我定不会做那事来帮人!”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他能同你做对手,利用他提高剑术,何尝不是一种利用。”
“荒谬之谈!”萧凤火大起来,狠狠砸向赵释。
赵释抱起萧凤,用身躯挡住他的动作,压在树干上。
让这一切看起来都像在打情骂俏,一方迁怒于信任的另一人。
他们之间有种无形的默契,无论萧凤怎样动手,赵释都不会被他激怒。
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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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旁听着他们对话的千意琅,心如被剖出再随意丢进油锅。
他傻得很,真以为萧凤会听他说话,等他回来。
所以方才情投意合的性爱,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并非萧凤真心接受他的接近,而是顺势无奈而为。
千意琅失魂落魄地起身,自嘲地露出惨笑。
自己傻傻地前往北境,自以为给对方带了惊喜,险些丢了自己性命,还害死日夜相处的师父。怀中渡草沉重万分,隔着几层布料灼烧他的皮肤,颠鸾倒凤的情事带来的心潮澎湃早被另一种怨恨所取代,他说不上来自己想的是什么,是他愚蠢、自以为是,又憎恨萧凤怎敢肆意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傻乎乎地,掏心窝子地信任他,就是为了那自以为两人对剑道的相同理解,太天真了,太天真了!
千意琅喉结滚动,肩膀颤抖着要扶上石头才能稍作稳定。
前半生顺风顺水,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他自然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了,就能被萧凤所看在眼里。
待到渡草作为定情礼物送出,两人便能顺势结为道侣,他会千依百顺如妻子待在萧凤身边……
这样的决心下,得到的是对方毫不在乎的态度。
其实种种迹象早已告诉他答案,在枫山的时候萧凤就为了维护赵释而将自己赶出,本有许多情投意合的时机,总是让那个杂役以主人的态势打断,原本自己以为这是主仆间习以为常的相处方式,忽略了其他更加下流的可能。
如果不喜欢自己,为何不直接把他丢在桃花林里自生自灭?
为何,明明他帮了自己,心里却更加痛苦。
师父的命换来一束渡草,这究竟值得吗?
他太愚蠢了,如果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修为不够冒着风险进入北境,也许师父就不会英年早逝,他虽借机突破金丹,可这是在践踏了他人血肉之躯得来的突破,师父牺牲了自己向往的美好生活,换的的金丹和渡草,他宁可不要。
顷刻便失去一切,这世道,究竟还有什么值得他去用心的。
千意琅忍着泪意,手臂青筋暴起,他抹了把脸,平复好心情,佯装无事发生,走向徐拂青那边。
外人看来他只是有些疲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炙热的心是怎样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的尊严又是怎样狼狈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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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赵释的手往萧凤衣服深处更深,似乎要检查里面的痕迹。为了不陷入麻烦而拒绝的萧凤厉声打断他下一步举动,他不知自己为何要面对赵释一步步退让,但他不想再受到更多伤害,赵释的霸道和疯狂,已经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
而这些举动,在千意琅眼里,就是情人间你侬我侬的打情骂俏,恨得他牙痒痒,巴不得将萧凤拆了吃掉!他是这么喜欢萧凤,以至于一点都不愿意去忍耐、去揣摩,他想当然地认为,萧凤就应该喜欢自己。
剩下的事情他已不忍再看。
多待在那里一刻,就像有刀子在肉上刮。
没感受到千意琅的气息,赵释放过了萧凤。
他牵着对方不情愿的手,回到队伍之中。徐拂青靠着庙宇里的柱子闭目养神,周芗和容阅有说有笑,后者似乎被取悦了,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见萧凤回来,周芗眼波一转,朗声道:“师兄!你没事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赵释脸上风雨欲来,对萧凤讥讽道:“你和师弟说没事吧。”
萧凤懒得理他,对容阅抱拳道谢,然后又淡淡站在一边不显眼处。
“千公子已经回来了,正在那里休息呢。”
萧凤有意要拒绝千意琅,此时心中也有些尴尬,不好再去主动找人,他想着这事可以等到无人之时过两日再说,到时候他会好好和千意琅解释。
虽然他从来没有奢望过有谁对自己好,但是不得不承认,千意琅自始至终都对自己很热情体贴,两人相识才没多久,感情就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这么多人中,也只有和千意琅待在一起,自己才能喘口气。
“我们一行有五人,人多也好照应。”容阅笑笑,说话也照顾上千意琅的情绪。
他八面玲珑的个性,在此时倒是不算坏事。
因为在此之前,萧凤也没有想过如何处理千意琅到来该如何处置。
送他回去?此刻显然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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