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有一刻,觉得如此羞耻。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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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近了。
阮承青不知道昨夜他们听到多少,两个人都在看他,他的心脏像被用力攥住,头要垂到胸口,根本没有脸面见人。
他没回上官明睿的话,转身就走。
阮承青回到侧房,蒙着头躺了一个上午。
午膳是赵常来送来,阮承青没什么胃口,刚吃两口,就听着他道:“后晌去看看上官大人吧……”
他一口都吃不下了。
阮承青道:“朱瞻佑不是在么?”
赵常来笑得看不到眼睛:“您去了就知道了。”
赵常来看着阮承青一步步走到今日,这么多年过去,荣亲王府的世子已经不再风华绝代,过度的秾艳要靠矜傲支撑,才显得高贵。
曾经山间淡泊澄净的水,被罄竹难书的恶行墨染玷污,只剩浑浊庸俗。
快玩腻了。
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对比实在太过强烈。也不是说阮承青一无是处,只是对于这汪恶臭的死水,上官明睿这个北境来的坤泽,实在太鲜活独特了。
赵常来忘了多久,没见过盛清帝如此仔细得看一个人的模样了。
……
过去之前,阮承青从头到脚仔细洗了一遍。
他不喜欢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阮承青以为朱瞻正是中了邪,才肯让他跟朱瞻佑共处一室,等他到了上官房里,却只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明睿。
他扫了一遭。
明睿撑着手肘,艰难地坐起来,道:“前几日大雪,北边大雪封山,我家那位被安排出去赈灾了。”
阮承青道:“没其他人?”
明睿摇头:“我不大习惯被人伺候。”
阮承青:“……”
上官笑着看他:“但若是对朋友,求他帮个忙,还是能豁出去脸面的。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
阮承青没什么话好说,别管明睿说的多么好听,他都是被安排过来伺候他的。
一个后晌,阮承青觉得在明睿这同在他的偏殿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他一直都在发呆,不过是从门槛前换到正殿。
两个人没什么话,明睿挺想跟阮承青说点什么,可阮承青一直背对着他。
秦川到的时候,天色沉了,明睿在床上咳嗽,阮承青点起灯,问:“要洗脚么?”
明睿摇头。
阮承青就坐回去了。
秦川气笑了,他走进来,给明睿倒了杯水。
明睿“咕咚”两口就喝完了,跟秦川说“谢谢”。
秦川盯着明睿的嘴唇,因为缺水,裂着细小的阖口,圆润的血珠渗出来,带着点浅淡香气,十分蛊惑。
他嘴里有些干,中了邪似的,想要舔上去。
明睿躺的有些扭捏,秦川问:“想要小解?”
明睿的手缠着厚重的绷带,道:“劳烦秦兄。”
秦川要扶明睿出去,阮承青还在屋中站着,秦川瞥他一眼,道:“还不过来帮忙。”
阮承青走过去,站在秦川身后,秦川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他的表情很不耐烦,深吸了口气,道:“开门。”
阮承青把门打开。
等二人回来,明睿脸色好看不少,他被扶着躺下,秦川向来最会说话,逗得明睿一直在笑。
“别说了,我一笑,哪哪都疼。”
秦川还真闭上嘴了。
阮承青在旁边看着,他从未见过秦川如此听话。
信香真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坤泽的身体离不开乾元,但乾元的情绪似乎更容易受信香支配。
阮承青忽然想起朱瞻佑,从二人第一次见面,好似就全是本能。
秦川没待多久,明睿要睡下了,出门前,他问明睿,要不要换个人伺候。
明睿想了想,摇头道:“不必了,世子能来帮忙,已经足够了。”
世子两个字扎的阮承青抬头。
他很想告诉上官明睿,自从入了贱籍,他已经和荣亲王府毫无关系,可惜秦川就在身边,他没敢说出口。
秦川道:“那行,我今日回去,好好同他聊聊怎么照顾病人,定不会像今日这样。”
明睿皱眉道:“不必了,今日世子帮了我不少。”
秦将军笑着出门。
阮承青刚把门关上,秦川就变了脸色。
他扯着阮承青的手,走的很快,到了阮承青落脚的侧室,一脸审视地道:“叫你去伺候人,你做什么了?”
阮承青实话实说:“我问他想要什么,他什么都说不需要。”
秦川拧着他的下巴,力道很大,说:“该做什么,就没点眼力劲么?”
阮承青有点疼,他皱了下眉头:“我一向如此。”
秦川松手,阮承青脸上留了两个红印子,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你以前可不这样……”
“你记得么,以前我掉进你家后山的池子里,你把我捞上来,那时候,端茶递水、喂饭换药,哪样不都做的很好?”
阮承青定定地看着秦川。
他没忘,但他以为秦川忘了。
秦川似笑非笑,颇有几分戏谑道:“难不成是因为那个时候太喜欢我了,才做的这么好?”
“……”
阮承青忽然说不出话。
他的心口剧烈疼了一下,很久,他才回过神,没什么表情地道:“是因为来福。”
“他会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秦川脸上的笑僵在脸上。
来福的死,是两个人心中的一根刺,这么多年过去,阮承青仍时不时就会扎他一下,秦川不明白,只是杀了一个贱籍,这个婊子怎么总能这么扫兴。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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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面色阴沉,道:“没完了是吧?”
“……”
阮承青只是恶心他方才那些话,并没有想激怒他,那对自己毫无好处,于是,阮承青放缓了语气,道:“我留意些。”
秦川不依不饶:“怎么留意?”
阮承青想了想:“我多问问他。”
秦川终于满意了,他心里清楚,再逼也没什么用,阮承青对上官明睿,已经是对皇帝的待遇了,就算是朱瞻正躺在那,也就如此了。
秦川心情好了一着,他拖着阮承青往床上去,嘴里不干不净:“白天伺候不好,晚上不得卖卖力?”
阮承青头皮发麻,这样下去,铁打的人都受不了,他今天在明睿屋里坐着,疼的捂着腰。
“我不想做……”
秦川笑了一声。
阮承青扯着手腕,道:“我们说说话。”
阮承青随口一说,秦川却停下了,他回过头,问:“说话?”
阮承青仔细一想,他们也没什么好聊,正犹豫着想要反悔,秦川一下子就把他抱起来,笑着说:“好啊。”
秦川兴致很高,阮承青已经很久不愿意同他说什么话了,他沉默且安静,只有把话递到他的嘴边,才不得不接一句。
以前的世子并不是这样,他眼睛里有光,看着他的时候,璀璨的如同天上星辰,他声音濡软,落在耳朵里,骨头都要酥掉。
可惜,他并不肯同他做爱。
荣亲王府的世子太过小心翼翼,不肯透露给任何人自己的“秘密”,秦川只能让他变成阮承青,让他认清自己不过是一个坤泽,才能捏在手里,放肆碰触。
后来,秦将军如愿以偿,他把天边月踩在脚下。阮承青像块破烂的抹布,被玩透了,能做的,不能做的,都被做过了。
有一天,秦川忽然发觉,他们两个人之间,除了激烈的性爱,已经不剩下什么。
直到阮承青睡着,朱瞻正披着夜色回来,秦川都没把嘴闭上。
朱瞻正解开衣扣,看了眼兴致勃勃的秦川,淡淡道:“他那病,你也染上了。”
秦川心大好,道:“他想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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