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阮承青穿了身灰布袄,灰暗的眼睛转起来,完全没有年少时的灵动,如同死气沉沉的鱼眼珠。
“带上你做什么,碍手碍脚。”
阮承青脸色一白:“你还记得,说过要带我去苏州么?”
秦川搂住他亲了一下:“听话,这次又不是去玩。”
阮承青道:“我也不是去玩。”
秦川耐心耗尽:“行了,今日话怎么这么多,你就在这等我们回来。”
阮承青眼眶一下子红了。
他咬着牙,想把秦川剁成八块。
秦川还在说些什么,阮承青低着头,不言不语,也不再跟着秦川的步子,被甩出去好远,都没人发现。
阮承青掉头去了东宫,太子爷半夜惊醒,听到外头有声响。他打开门,看到正在被人驱逐的阮承青,赤着脚跑出来,抱住他的腿。
月色披在阮承青身上,太子好似搂住了皎皎银光:“哥哥!”
阮承青道:“今夜我陪着你?”
秦川一个人走回偏殿,门开了,对上盛清帝的冷脸。他回过神,这才想起来,过几日要远行,可要好好和小娼/妓来上一场。
他回过头,才发现早没了人。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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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睿很快振作起来。
阮承青和太子一起去看他,他坐在朱瞻佑身边,人瘦了很多,不如过去倜傥,却生出几分明艳。
他完全忘了昨日阮承青那些扎心窝子的话,招呼他坐下。明睿性子极好,很会说话,随意三两句就把太子逗笑。
太子有些口渴,自己爬下去找水,屋里没有,就去了外边。等回过神,阮承青才发现自己单独坐在这俩人旁边,他有些尴尬,起身要走,明睿忽然道:“阮承青。”
“嗯?”
明睿道:“请你帮帮我。”
阮承青没有回头。
他走出两步,一道阴影挡在身前,阮承青被迫停下。
阮承青觉得好笑。他同上官明睿在一起这么久,他都没把这些话说出来,他还在想今日怎么有底气了,原来是有了帮手。
朱瞻佑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些年,他越发稳重,竟有了一点朱瞻正的气场,他看着阮承青,道:“听一听吧。”
阮承道:“十四爷,我一个奴才,能帮得上你们什么?”
朱瞻佑简单明了:“钱。”
阮承青怔住:“钱?”
上官明睿补充道:“阮王爷离世前,曾有一封书信,寄往北境,说他留下五座金屋,有子年少,聪慧过人,知其所在。”
“……”
阮承青嘴唇颤了颤。
明睿道:“世子。”
阮承青回头。
明睿的眼睛如同星辰,熠熠生辉。少年人有碎不掉的炙热理想,好似人生只有远大宏光。
“你可以帮到更多人,我也可以帮你。”
“帮我?”
“我可以帮你离开北梁。”
静默须臾,阮承青道:“很好。”
他终于知道,在明睿的计划里,他是一颗怎么样的棋子。
明睿道:“那你……”
阮承青忽的笑了一声。
那声音嘲讽,尖锐,又十分冷漠。
阮承青道:“可惜,我疯了。”
“什么金屋?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太子回来了,站在门口。阮承青朝他走过去,外头天阴沉沉的,可能又要下雪,他朝着风口走,打了个寒颤,明睿在软褥中道:“那就算了。”
“我没想过逼你。我们马上要去苏州,世子不用担心,这些日子,我给你吃的,一直都是补药。”
阮承青顿了顿,道:“多谢大人。”
他抱起太子走了。
朱瞻佑看着门口,明睿打了个喷嚏,他才回过神,把门关上。
明睿道:“没劝得动。”
朱瞻佑道:“不怪你。”
明睿笑道:“还有下次。”
“嗯。”
明睿道:“我曾以为,他是心甘情愿。若非如此,君子死节,埋身亦现清白骨,可这些日子,我看着他,又总觉得……”
明睿说不出来。
回去路上,冷风吹的阮承青眼眶发红,朱景禹在他怀里,仰着头看他。
他一这样,往往是有话要说,阮承青问:“怎么了?”
朱景禹在门口偷听了很久,他没太懂,小心翼翼道:“王爷是谁?”
阮承青道:“是爷爷。”
朱景禹道:“爷爷?”
阮承青鼻子忽的一酸,差点就要掉出眼泪,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保持平静。
“他是全天下,最爱我的人。”
·
秦川感觉到阮承青在躲着他,小娼妓全天跟在太子身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厌恶他们,也同样怨恨这个奸生子。
趁太子早读,秦川揪住了阮承青,把他拖到无人的角落用力亲吻,光天化日之下,把手伸进阮承青的裤子,揉掐两片雪白的屁股。
阮承青气喘吁吁,他好容易把秦川的头推开,死死攥住秦川的手腕。
秦川道:“生气了?”
阮承青面色潮红,如染桃花,冷淡道:“没有。”
秦川咬阮承青的耳朵:“这次南巡,没你想的简单,好好留在京都,我不想你出事。”
阮承青睨他:“不怕明睿出事?”
秦川道:“我会保护好他。”
阮承青真想给秦将军鼓个掌,明睿那点信香,让这只几十岁的老狐狸成了情种。
秦川要肏进去,阮承青跪下,解开他的腰带,把它含进去。只有半炷香的时间,太子马上就要下学,阮承青舔的舌头发酸,秦川还硬邦邦的,他揉着阮承青的头,道:“越老越废物。”
阮承青斜眼睨他,露出牙齿,秦川按住阮承青的后脑,用力挺身,几个深喉插得阮承青当场落泪,他控制不了的收缩喉咙,夹得秦川格外舒服。
阮承青马上要吐出来,秦川舒了口气,射在他的嘴里。
秦川捏着阮承青的鼻根,逼他把东西咽进去,秦川抽出来,阮承青的嘴角裂开,上头沾了点黏糊糊的血丝。
巨大的阴茎在阮承青柔软的嘴角磨蹭,时间太久了,阮承青怕太子找出来,伸出舌头一点点舔干净。
南巡的事很快定下,在五日后。
阮承青守着太子,每夜都在做梦,每每看到槐树,树上都有金翅鸟,树下都有那只乌漆漆的蛇。
那只蛇眼巴巴的望着他,阮承青一天比一天靠近一步,这天,他好像看到这只蛇的头上有两只小角。
阮承青睡不好,人格外紧绷,一到夜深人静,又开始听到有人说话。
太子深夜惊醒,听到阮承青自言自语,他爬过去,把他的哥哥抱住。
南巡前夜,阮承青钻进了赵常来屋里。
大半夜,赵常来脖子一凉,他随意一摸,猛然惊醒,一睁眼满手的血。
赵常来道:“世子爷,大晚上,您这是做什么?”
阮承青冷声道:“你想死么?”
赵常来看着他,今夜月色极好,透过窗纸,溅落在阮承青的眼睛里。赵常来一怔,那是很多年前,世子爷还是世子爷的时候,才有过的,锋芒毕露的眼神。
“您这是什么话?”
阮承青冷冷地道:“不管你想什么法子,带上我一起。否则,你就是下个秦叔玉。”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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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常来道:“世子爷,陛下有说过不许您去么?”
阮承青冷冷地道:“你要我去求他?”
“您若是想,陛下会答应的。”
“……”
阮承青面无表情。
赵常来贴着刀光,平静道:“世子,我帮不了你,你应该比谁都要明白。”
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忤逆盛清帝,天下间,只有一个阮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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