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成为了怪异的模样。
宫女也是为此而惊。
宁太后惊讶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她根本没有意识到……
她在害怕。
她缓缓低头,看向自己高|耸的肚子,再一次注意到。
原来,她的手,在抖呀。
她在害怕什么?
宁太后茫然无措,那时,她不过也是第一次怀胎,不知这恐惧从何而来,却本能地意识到……
或许这一胎,不该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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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真龙将死。☆
宁太后从来不叫她的恐惧流露出来。
她察觉到了异样。
可宁太后并没有想过要放弃这个孩子。
在这之前, 明康帝努力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他的后宫,却无人产下子嗣。尽管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可私底下,多少是在怀疑, 这是不是因为他的能力上……
再如何, 宁太后怀上后,明康帝高兴坏了。
那时候, 明康帝和宁太后的关系如胶似漆,她不愿意让明康帝失望。
若是……
这说不定还是唯一的一个孩子。
宁太后怀着慈爱和忍耐, 一直强行压抑着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直到她将要临盆的那天, 宁太后突然做了个梦。
她梦到,从皇宫的底部, 有无数的黑雾蔓延出来, 它们如同蜿蜒爬行的藤蔓, 也像是扭曲的触手。它们肆虐在皇宫四处, 带来无数的血腥残酷。
惊醒后, 她满头大汗。
同时, 也发动了。
那时,她甚至来不及将这个噩梦告诉旁人, 就已经被无数宫女包围住, 那一张张惊恐的脸庞不知为何充满扭曲, 让她不由得惶恐发作,却更加用力地……护住肚子。
那好似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在浓厚的姜汤灌进肚子的时候, 她心里惦记的却不再是那令人惊恐的噩梦, 而是还未诞生的孩子。
宁太后不蠢。
相反, 她非常、非常地聪明。
聪明人,有时总是能飞快地感觉到些许什么。
宁太后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她的这一胎,或许不是好事,也或许……会招惹什么麻烦,那些持续不断的感觉,是一个警告。
可谁能轻易抛弃自己的孩子?
纵然他/她还不会说话,还不能反应,甚至不可称之为人,可是宁太后根本无法这般舍弃。
半个时辰后,当时还是皇后的她,顺顺利利地生下了一个男孩。
公西子羽,是明康帝第一个孩子。
嫡长子,又颇为健康,自然欣喜非常,宁太后也……从不曾打算告诉他这件事,这些梦。
明康帝和她的感情虽好,可是她更加清楚,明康帝此人最爱的是自己,如果公西子羽真的有问题,那明康帝只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或许是因为此,也或许是因为那些持续不断的噩梦,宁太后的性格开始一点点沉稳下来,过了几年,直到后宫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位严肃,正经的脾性,甚至都想不起来当年她初初入宫时的样子。
公西子羽也在明康帝和宁太后的教育下逐渐长成,聪明活泼,不曾有过半点异样。
不得不说,宁太后松了口气。
她待公西子羽严格,却也很好。读书的事,不必她来担忧,但为人处世上,却是她一点点雕琢出来的。
公西子羽很好。
皇帝满意,太傅也满意。
他是前朝后宫,都夸赞不绝的太子。
本该,宁太后也会满意的。
可是,这世间不该有完美无瑕的存在。
只要是人,就必有瑕疵,有缺漏。
十全十美,是极致。
是病态。
也是如影随形,无法摆脱的诅咒。
…
“太后,太后娘娘?”
唐相国轻声叫了一句,宁太后回神看他,就见这位老大臣朝着她欠了欠身。
宁太后定定看了他片刻,到底还是起了身。
唐相国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宫女太监隔开了其他人,只让得这两位安静说话。
唐相国不复之前的焦急,平静地说道:“太后娘娘,您就打算这般一直看下去吗?”
“相国这是何意?”
唐相国闭了闭眼,然后叹了口气。
“太后娘娘,其实,”他微微一顿,“在神教被铲除之前,在教派之内,曾流传着一个说法。”
他自顾自地说起来。
“神教之所以会在民众里广为流传,除了当时的教主能力通天之外,也是因为,其教派宣称世间会有毁灭的灾殃,一直试图传授……只有其教主才能拯救的说法。”唐相国道,“富饶人家不会信,只有那些穷苦的,倒霉的人,才会被其蛊惑……”
但也说不上错。
谁不想活着?
有时是当真走投无路,面临绝境,才会去相信虚无缥缈的东西。
“后来,神教在太史令的帮助下捣毁后,史馆转入暗处,却也一直在活跃着,拔除着四处的灾祸,其实,当年的官家,并不认为,那只是纯粹的谣言。”
在唐相国说话的时候,宁太后只是听着,好似并不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唐相国其人不坏,也有能力。
虽然当初他一心一意只想着让外孙上位,可那也是人之常情,却也没真的做过什么恶人恶事,不然,公西子羽不会留着他到今日。
他年事已高,再过几年,也要告老还乡。
身居高位多年,有些事情,他就像是颗古老的石头,知道得多,藏着的秘密也多。
只是再多,当然也比不上太史令。
“……因为……”
唐相国还在说。
“太史令的能力,其实是……”
他抬起头,看向不喜不悲的宁太后。
“……”
…
“预言。”
鹿安清昂起头,脖颈微微颤抖。
那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毕竟细小的触手,仍在肆意攀爬着。
“太史令的能力,是预言。”
明康帝以为太史令长生不老,或是另外相关的能力,实际上这个猜测是半对不对。
太史令能活到现在,的确和“能力”有关,可这不是他的能力,是他结合者的能力。在他即将死去的那一瞬间,附加在太史令身上,近乎诅咒的祝福。
“预言……”
鹿安清听到几不可闻的轻笑声,带着浓烈的恶意。
他,或者他们,在心里说话。
在意识里窃窃私语。
有些时候,鹿安清恍惚觉得,好似那些交织重叠的呢喃,是黑暗里的呓语。来自于漆黑幽暗的诡异,沉沉地垂落下来。
“你想看,他可以带你去看。”
毫无疑问,这句话是公西子羽所说,温柔似水,却有些冰凉。
“他”,鹿安清眨了眨眼,并未去强调那些心知肚明的事情,不论如何,在鹿安清认定公西子羽和“他”是一人后,“他”极端疯狂的恶意莫名平息了许多,好似蛰伏下来的黑暗,说不上多安静,却也没那么兴风作浪。
灾祸,祸事之根。
这一切,来自于数百年前,一个离奇的夜晚。
钦天监为当时的皇帝盛和帝送去了一份奏折,盛和帝深夜读完之后,在短短半月决意迁都,抛弃了原来的都城。
文武百官自是不答应,可是盛和帝的决定不容更改,到底是迁改了京都。
而让盛和帝决定迁都的根本原因是——裂缝开了。
何为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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