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儿被他可爱的样子萌到,又捏捏他的脸蛋:“是不是在盘算拿到工钱后要买什么?”
“嗯!”云哥儿重重点头。
“那云哥儿打算买什么?”安哥儿笑着问。
这时,谷栋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他站在秦劲身边,距离安哥儿、云哥儿有一米远,但云哥儿说话的声音大,他完全能听到。
“给奶奶买肉!”云哥儿毫不犹豫的道。
奶奶做的肉不好吃,他要买好吃的肉回去和奶奶一起吃。
“真孝顺。”安哥儿立马夸道:“还有没有?”
“给大伯买个小马,牛车太大了,以后我们骑马回家。”
牛车太宽了,小马就很好,可以随意走在他家门前的巷子里。
“这个主意好,真聪明!”安哥儿又夸。
“还要给安叔叔买好吃的。”云哥儿立马道。
“咦?还有我的份呀?”安哥儿很惊喜。
“嗯!安叔叔经常给我吃好吃的。”
他也要给安叔叔买好吃的。
“好孩子,有这份心就够了。”安哥儿捧住他的小脸轻轻揉了揉,一颗心当真要化了。
想着那人,他就又问:“还有没有?”
“没有了。”云哥儿摇头。
“……”
谷栋难掩失望。
“没有工钱了呀,工钱太少了,不经花。”云哥儿认真道。
这下子,连秦劲都乐了,忍不住问他:“你还知道钱不经花?”
“致远哥经常问大伯要钱买吃的玩的,他经常说钱不经花。”云哥儿解释。
“那我今天多给你发些工钱,如何?”
“发多少?”云哥儿歪了下小脑袋,小脸蛋上全是好奇。
“十八文。”安哥儿抢先开口:“我一天只能挣十八文,全给你。”
云哥儿眨了眨眼睛。
其实他自个儿从没拿钱买过东西,但经常看谷南、邓氏买些吃的喝的,他对十八文这个数字是有概念的。
之前秦劲叔卖的豌豆糕,一块就要三文钱。
他安叔叔每日那么辛苦,只能挣十八文!
他小眉毛皱了起来:“安叔叔,我待会儿多帮你吆喝几声。”
“真乖。”安哥儿心中熨帖极了,太乖了。
谷栋此时也高兴了起来,心情由多云转晴。
虽然说他在云哥儿心里竟是连安哥儿都比不上,可没关系,安哥儿马上就是他夫郎了。
昨晚他翻着黄历看了许久,二月初八便是黄道吉日。
唉,离成亲还有二十多天,好遥远。
不过,安哥儿昨晚为何生气?
拍了下秦劲的肩膀,他示意秦劲借一步说话。
等离安哥儿有十米远,他一脸诚恳的问道:“兄弟,昨晚安哥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离二月只剩半个月了,届时他没了如今的自在,可能会有些抗拒。”秦劲没有将话点透。
“这样吗?”谷栋抬手摸了摸下巴,瞧向不远处的安哥儿。
也是。
这个色胆包天的乡下小哥儿,惦记的可是招年轻小伙儿!
如今虽被他的一片诚心打动,可到底不喜欢他,所以见他追的紧,于是心中厌烦?
……
唉。
他心里苦哇。
本就嫌他老,他要是再不追得紧些,这个秦安又怎会选他?
“懂了。”他一脸沉重的开口:“谢了兄弟,成亲的时候,你一定要坐主桌。”
说罢,他示意秦劲回去摆摊。
他自个儿却是双臂环胸,一脸忧郁的盯着路边的麦田,眼珠子转来转去。
年轻小伙有年轻小伙的好,可他也有自己的长处。
他应发挥他自个儿的优势!
上元节后,新年彻底过去,天气热了起来,万物开始复苏。
秦兵秦文秦力三家买不来红薯了,无法做淀粉,他们终于歇了口气儿。
经过三个月的夜以继日,如今他们攒下了三千多斤淀粉。
一日耗费四十斤,能卖上三个月。
凉粉在半夜便能做好,做好之后由一人送去城门口,余下的人该干嘛干嘛。
地里的庄稼缺水了,需要浇灌。另外还得除草,野草钻出地面了。
一同钻出地面的还有野菜。
这日宋来娣从田地里回来,送来了一大背篓荠荠菜。
嫩嫩的新叶,瞧之便令人心生欢喜。
秦劲喜欢极了,凉拌荠菜,荠菜窝窝头,蒸荠菜,荠菜饺子,他在次日来了个荠菜四吃。
甭管哪种做法,都鲜极了。
当然,也可能是一个冬天没吃到绿叶蔬菜,馋的。
赵丰看他这么喜欢,下地浇麦子时,也特意背上背篓搜寻荠菜。
农活一来,做吃食的时间就少了,身为农家人,还是庄稼要紧,于是甭管是锅巴还是蛋卷,每日所做的数量都减少许多。
空出来的时间和体力,赵丰和安哥儿要留着下地。
安哥儿不再日日跟着秦劲出摊,他自己有三亩地,种的是麦子,虽说成亲后就得将这三亩地给卖了,但他决定卖给秦劲。
这么一来,田地里的麦子还是得精心照料。
其实,最近这段时日,秦劲每日只售卖蛋卷和千张,就两样吃食,他一人足矣。
根本不需要安哥儿去帮忙。
安哥儿也是农家人,把庄稼等同于他的小命,这种时期,不等秦劲开口,他就主动提出每日要下地干活,不再跟着出摊。
与那人日日相见又如何?
肯定是田地里的麦子更重要。
他忙着干活,苦的便是谷栋了。
这下子是真见不着面了,谷栋总不能跑去五里沟搞偶遇。
盼啊盼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二月。
二月初一,一大早媒婆便带了两盒点心来五里沟提亲。
其实,谷栋更想今日就下聘的,可为了安哥儿的名声着想,他只能依照此时的习俗,先遣了媒婆登门提亲,得了安哥儿的允许,再正式下聘。
若是提亲、下聘同时进行,那旁人要么觉得他和安哥儿早有苟且,要么会觉得他在仗势压人。
甭管是哪种,都不吉利,于是他今日只让媒婆登门提亲。
安哥儿自立一户,且与秦书达分了家,媒婆登门,便是与他本人谈。
那媒婆不知他和谷栋早就有了约定,一张巧嘴将谷栋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他先是一脸羞涩,随后做出又惊又喜的模样,等媒婆话音落,只思考了片刻,便脸颊红红的点了头。
其实,按照正常流程,安哥儿肯定要多思虑几日,还要多方打探男方的情况。
可谷栋等不及,二月初八就是好日子,他等不了了,必须二月初八成亲,他让秦书达给安哥儿带了话,甭管用什么理由,总之当日就要答应媒婆的提亲。
于是安哥儿这才表演了一番,认真扮演一个大龄恨嫁剩哥儿,一听有媒婆提亲,便喜得顾不上矜持,匆匆应了下来。
媒婆一脸笑容回了县城,寻得谷栋,商定明日送纳彩礼。
纳彩礼无需贵重,也不一定非得捉对大雁,娶亲万事都求一个好字,而活禽却是有随时死亡的风险,因此,纳彩礼都是看双方条件。
若是家境不好,那男方送个木梳,女方回个帕子,走走流程就行了。
若是家境好,则是可以带上活物甚至金银。
谷栋不准备招摇,二月初二,宜合婚订婚,谷栋、谷南与媒婆一起来秦家送纳彩礼:一对银镯子,一只羊。
谷栋脱下了衙役服,坐的是王家的牛车。而这时节村人忙着下地干活,因此从村口一路来到秦劲家,并没有引起太多村人的注意。
五里沟的大多数人,都不知安哥儿即将出嫁。
二月初三,合了八字,挑了二月初八作成亲的黄道吉日。
二月初四,谷栋一大早便来下聘了。
他带的聘礼于他自己的家底来说,不算多,白银五十两,金镯子一对,缎一匹,丝一匹,另有各色点心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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