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了两个胖乎乎的娃娃泥人,从前他对这种泥人甩都不甩,可现在有了娃,他一眼就相中了那两个胖娃娃。
瞧见有人卖精巧的双层小提筐,虽知没什么用,买回去还会被赵丰念叨,但他还是掏钱买下。
他们还瞧见有人在卖发饰。
不过,那摊子前冷冷清清,没有客人挑选。
就这么从城南逛到城北,叶妙只买了俩泥娃娃和一个双层小提筐。
秦劲瞧着这俩物件,想要带着他去买首饰。
不说买多贵重的,最起码得添一个银镯子吧。
上次给他买的银镯子,他可喜欢了。
“暂时不买了。”叶妙得知他意图,立马摇头。
“咱买得起。”秦劲知道他是心疼银子。
“买得起也不买,我又戴不过来,先不买了,等他们兄弟周岁时再买。”叶妙坚持。
这段时日家里花钱如流水,秦劲不说,他却是心疼。
他扯着秦劲的袖子晃了晃,笑着道:“咱们去找安哥儿吧?很久没见小苞谷了,瞧瞧他与咱们的娃有多大区别。”
哼,他阿爹说他对娃不上心,这分明是污蔑嘛。
这一路上,他不时就想起家中俩娃娃,不知他们俩醒了没,吃了没,拉了没,都没能专心逛街。
现在更是想去瞧瞧小苞谷,好与他们兄弟对比一下。
他分明时刻都将俩娃娃放心尖尖上。
“买些点心再去。”秦劲道。
于是两人去醉仙居买了枣泥酥,拎着枣泥酥去了谷家。
半晌时分,谷栋在县衙,只有安哥儿、邓氏、云哥儿三人在家。
他们到时,安哥儿抱着小苞谷坐在杂物棚下晒太阳,云哥儿拿着拨浪鼓在逗小苞谷。
邓氏则是在洗尿布。
他们来的突然,安哥儿很惊喜,忙招呼他们坐下。
叶妙笑嘻嘻的将重了许多的小苞谷接了过来,仔细与家中俩娃娃对比,小苞谷已经半岁了,明显比俩娃娃高了一截,脸蛋、小手也大了些。
但同样可爱。
小脸蛋胖乎乎,一戳下去,依旧能摁出一个浅窝,柔软极了。
特别像他刚买的泥人。
半岁的小娃娃,眉眼长开了一些,叶妙瞧着小苞谷更像安哥儿。
安哥儿五官长的好,小苞谷将来绝对好看!
这话说得安哥儿很高兴:“你也觉得像我?”
“就是像你,眼睛很像。是吧,劲哥?”叶妙扭头问坐在他身边的秦劲。
秦劲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点头。
其实,他看不出来……
才半岁,能看出什么?
但既然小夫郎这么说,那他肯定要赞同。
得了秦劲的肯定,安哥儿就更高兴了。
“其实我也觉得小苞谷更像我,可当家的不满意,说等小苞谷再长大一些,肯定更像他这个老子。”
小苞谷是男娃,男娃又不怎么看相貌,男娃得凭自身的本事吃饭。
因此,小苞谷像谁都成。
可谁知这话惹得谷栋不高兴,觉得自己在嫌弃他的长相,嚷嚷着要再生一个。
他小声将谷栋的原话说了,叶妙听得直笑:“那就再生一个。”
安哥儿摇头:“暂时不生了,等小苞谷长大一些再说。”
他家又不跟秦家似的人多,白日里有赵丰、王秀芹、周康宁、李娇四人守着,他家白日里唯一一个壮丁得去县衙,余下的老的老小的小。
真生下来,谁来照顾?
“也是。”叶妙点头。
他算是体会到看娃的不易了。
这种痛苦,他绝不想再来一遭。
不过,毕竟是自己生的娃嘛。
累归累,但可爱起来真是叫人心软软。
想到俩娃娃咧着小嘴巴对自己笑的样子,他有些坐不住了。
他想俩娃娃了。
他想回去抱抱他们,亲亲他们!
他当即道:“我想小响和小鱼了,安哥儿,我和劲哥回家吧。”
“啊?这都快晌午了,你们吃了饭再走。”安哥儿吃了一惊。
说风就是雨啊。
“不吃了不吃了。”叶妙将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他现在归心似箭!
“……那你们挑一些玩具回去。当家的凡是瞧见玩具,也不管小苞谷需不需要,全往家里带。可你瞧瞧,这院子就这么大,再买下去,南哥回来都没地方住了。”
“几乎都是新的,买回来后只给小苞谷瞧了一下就收起来了。不知你们喜欢哪个,满月酒那日我就没带过去,现在你们来了,就亲自挑一些。”
安哥儿没有多劝,起身要领着他们去谷南的屋子。
叶妙本想立刻回家,可想到刚才云哥儿手里的拨浪鼓与秦劲买的拨浪鼓不一样,他就点了头。
既然小苞谷用不完,那他就带回去一些。
不过,真进了谷南的屋子,瞧见满炕都是玩具,且还有好几个陀螺、风筝,他不由无语。
谷捕头才算是乱花钱吧,小苞谷哪里能放风筝玩陀螺?
还有那什么九连环,鲁班锁,他长这么大都没玩过呢。
小苞谷想玩,还早还早。
最终,他挑了俩拨浪鼓、一柄小扇子,俩娃娃还小,余下的那些玩具他们用不上。
安哥儿还给他收拾了一些布头,他将这些都放到背篓里,坐上牛车离去。
和秦劲走到城门口时,郭厚叫住了他们。
历经几个月,郭厚已经将全部书稿定了下来,他本打算明日去找秦劲,结果刚才店里的伙计说瞧见秦劲进城了,于是他就守在了茶馆门口。
“好兄弟,你们夫夫回去后仔细瞧瞧,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若是有,一定要告诉我。若是没有。”
郭厚说着压不住脸上的笑,他嘿嘿了几声:“那我就去书局刊印了。”
“好,最迟五日,我和妙哥儿就给你答复。”秦劲将书稿接过来,放在了背篓里。
“不必不必,十日也成。俩侄子还小,需要经常盯着,书稿的事不急,你们别勉强。”郭厚忙道。
“好。”秦劲点头,没把话说死。
于是两人和郭厚道别,出了城门。
周立已经收摊回家,他们在半道上赶上周立,三人一同回家。
到老院门口时,叶妙下了牛车,秦劲要将耕牛牵去老院,他小跑着回了自己家。
一进院门,瞧见赵丰和王秀芹各抱着一个娃坐在堂屋屋檐下,他忙跑了过去:“小响,小鱼!”
一上午没见,想死他了。
明明刚出村时,他满心都是终于能出门的雀跃,可谁知竟越来越牵挂这两个小不点儿。
这种感觉可真奇妙哇。
秦小响、秦小鱼刚吃了羊奶,这会儿正昏昏欲睡,被叶妙猛的一喊,兄弟俩一惊,立马哇哇哭了起来。
赵丰赶紧起身,抱着怀里的秦小鱼走来走去:“乖,不哭,不哭哈,你阿爹喊你呢。”
说着,他瞪了叶妙一眼:“你就不能稳重些?”
王秀芹也在哄秦小响,她也觉得叶妙冒失,但这话只能由赵丰说,她不能讲。
叶妙吐了吐舌头,他瞧向秦小鱼,本想去捏捏秦小鱼的小脸蛋,但想到自己没洗手,就只抬手在秦小鱼眼前挥了挥。
“小鱼小鱼,有没有想阿爹呀?我买了个跟你有些像的泥人!”
“你可要努力吃奶,朝泥人看齐啊。”
这话一出,赵丰脸色缓和了些,不错,出门逛街也没忘记兄弟俩。
可秦小鱼听不懂这些,不知道自己阿爹出门还记挂着他,只知被惊扰了,于是扯着嗓子嗷嗷哭。
现在天有些热,赵丰只拿一个薄薄的小褥子裹着他,还没束着他双手,他就一边哭,一边挥着小手,委屈坏了。
赵丰听得心疼,走来走去的哄他。
他的哭声引得秦小响不由也加大了嗓门,这兄弟俩一向如此,一个哭了,另一个必定也哭,跟比赛似的。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他们兄弟俩的哭声。
在灶房做饭的周康宁不由从灶房出来,想瞧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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