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怎么能变颜色?”
“嗯?”沈青越没想到他的重点竟然在这儿。
“嗯……你等等。”他拿回平板儿,把早上拍的照片唰唰一通调,给姜竹展示效果:“看到了吗,你要是白一点儿,也是个小帅哥。”
姜竹盯着平板里变白了好几个度的自己,傻了。
他也能变色?
第27章 告状
沈青越拿着电容笔一会儿开图层, 一会儿关图层,照片中的姜竹一会儿黑, 一会儿白,正如姜竹本人饱受惊吓的脸色。
从未见识过美颜、修图,连化妆都不知道的大好青年好一会儿才消化掉那开开关关的“美白”并不会作用到他脸上,对他也没起一点儿效果。
沈青越放肆的笑声搞得他又羞又恼的,脸都憋红了。
姜竹拿起扇子盖上“大镜子”没什么杀伤力地转移话题,“饭凉了!”
沈青越拿起筷子还在乐。
姜竹把他们俩中间的笋端走了。
沈青越:“哎! 我就吃一口!”
姜竹把盘子又往自己那边挪了挪。
沈青越:“行行行, 再放近点儿,放你腿上。”
姜竹:“……”
那么大桌子,谁要放腿上?
饭菜太烫,沈青越又挪开扇子给姜竹选扇子效果图:“你说的编出来图是这个意思吗?”
姜竹点头。
他小时候他爹给他编过小竹叶, 是比着真竹叶编的,他没想到沈青越会把字画上去, 还这么漂亮。
“你喜欢哪个?我先用笔给你画到扇子上, 你再慢慢琢磨。”
姜竹看来看去, 先选了最简单的福字。
沈青越设计得足够横平竖直, 他只需要控制字的部分长短就行了。
吃完饭, 沈青越按效果图用毛笔在扇子上一格一格地将图画出来, 姜竹拿来两色的竹篾, 用青色对应墨色, 开始琢磨。
一把扇子并不复杂, 姜竹中途拆了两次, 掌握技巧了, 编成了第一把。
第二把看着第一把编,十多分钟搞定了。
紧接着他开始第三把、第四把,直到不看例子也能凭记忆顺利把扇子编出来。
沈青越拿着剪刀将他编好的边缘修剪好, 再用糨糊贴上麻布边,一把扇子就大功告成了。
第一款劳动成果,他们俩玩儿得都有些兴奋,一不小心玩过了头,一看时间快十点了。
沈青越看着一桌子的扇子,再看看被扇子压在下面的纸,好笑道:“早知道买一张就够了。”
他果然没什么赚钱的脑子。
姜竹快速地编扇子,抬头朝他笑,“能画别的。”
那倒也是。
他要是没平板,说不好就得往纸上画草稿了。
无纸化办公,全凭嫌纸贵,不愧是他,勤俭持家。
墨都研了,也不好浪费,沈青越沉吟片刻,问道:“你喜欢什么?”
“嗯?”
“小动物吧,我比较拿手。”
姜竹想也不想,下意识道:“小白狗。”
小白狗?
嚯,要求还挺具体。
沈青越添水调淡墨,从前他画白狐画得倒是挺多,小白狗嘛……
沈青越歪头,从下往上观察姜竹的脸。
姜竹:“???”
片刻后,一张神似姜竹,看上去又酷又拽还有些疑惑的淡墨小狗跃然纸上。
沈青越很满意。
边缘的枯笔,中间的层次都不错,贴他自己房间了。
晚上兴奋,一不小心熬了夜,第二天早上姜竹和沈青越都起晚了。
其实算不上熬夜,不过十点出头,若是从前沈青越还正精神。
然而过了几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他的生物钟也有点儿脱离灯光污染,走向质朴自然。
姜竹就更别说了,没什么特殊事情他从不熬夜。
“法器”灯光稳定,还不用修剪灯芯,一不小心就睡晚了,早上比平时多睡了半个多时辰,起来还一直打哈欠。
他们俩萎靡不振,结果那六个小的也没比他们强多少。
沈青越稀奇:“怎么,小小年纪就开始失眠了?是不是给你们安排的活儿太少?”不够累,睡不着。
姜家业幽怨地仰头看他,最高的姜大望愤慨道:“我以后再也不跟他们玩了!”
沈青越更诧异:“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昨天!”姜家业开始竹筒倒豆子,其他几个也七嘴八舌地补充,事儿还得从昨天他们下山说起。
昨天他们一直挺开心的。
捡了一上午菌子,中午吃了肉,下午边玩边挖笋,还追竹鸡捡了一窝蛋,姜竹回来还给他们分了红糖烧饼和糖,充实满足又不累,过节似的。
下山前他们还得了劳动奖励,高兴极了。
回家路上他们拎着篮子一路叽叽喳喳,开开心心地商量明天吃过早饭去谁家集合,他们的竹鸡蛋该分几顿吃呢。
如果每天都是这样,别说五天,他们想一直在山上干活的。
结果一进了村,好心情结束了。
毕竟全村几乎都在姜竹家山上薅过东西,而上山干活儿的就他们几个,大伙儿挺好奇他们在山上干什么了,受虐待没有,姜竹打他们了吗,那个古怪的外乡人骂人了吗,他们都在山上干啥。
还有几个不愿意去的,也不知为什么总想挖苦嘲笑他们几句。
他们一下山,就被留心盯着山路的几个孩子看见了。
“姜大望,你们偷笋!”
跑在最前面眉飞色舞的姜大望当时就呆了,愤怒道:“我没有!你胡说!我才不偷东西!”
“那你手里的篮子哪儿来的?”
“这是家业小叔给我的!”
“你胡扯!”
“你才胡扯!”
两个小孩起了矛盾当然不会去讲证据讲道理,你上头,我比你更上头,没几句话你一拳我一脚地就打起来了。
其他人一看,赶紧拉,还是边骂边拉,拉着拉着,不知怎么拉架的劝架的也成了打架的。
没到三分钟,从一对一发展到八对五,单挑改群殴了。
他们倒是挺讲原则,姜家的事不关姓江的事,打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竟然谁也没碰站在一旁一脸懵逼的江顺子。
他拎着篮子站了一会儿,人家内斗没搭理他,按村里的江湖规矩,他也不能硬上找打。
可眼看他的五个新队友年纪又小,人数又少,只有一个姜大望个子大能抗一抗,个子最小的姜田都被按地上揍了,他也不能只愣着看。
江顺子把心一横,拎起篮子,拔腿就往田边跑,等跑到那几个肯定追不上打不着他的距离,放开嗓门就喊:“不好啦!姜田、姜大望、姜家业、姜松、姜壮壮被打啦!来人呀!!!”
本来一个姓就沾亲带故,正在田里干活儿的,在河边洗衣服的,准备做饭的姜家人一听,好家伙,怎么自家孩子、亲戚、邻居被打了?
好多人还以为是江家那几个小孩围了他们打呢,跑半路上瞧见刺头江宏亮,姜田他哥怒从心头起,一把逮住他,“是不是你又打我弟弟了?”
在族田拔了一天草,晒得都快蔫儿了,听到喊声刚打起点儿精神想去看热闹的江宏亮:“???”
他怒道:“谁打他了?!”
其他几个小孩也怒:“我们刚从田里过来!”
姜塘也反应过来了,这几个跑来的方向和他一样。
那是谁打他弟弟了?
他松开江宏亮继续往前跑。
江宏亮一脸晦气:“他有病吧!”
“那还去看吗?”
江宏亮:“去!”
他要看看是哪个好汉替天行道了。
结果跑过去一瞧,啧,内讧啊。
又有意思又没意思的。
到得早的大人已经把他们拉开了,这会儿有五六个孩子正坐在地上嚎。
这边小胖子姜壮壮是主力,哭得那叫一个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揍得最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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