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不准谈恋爱(232)
陈黎野:“……”
陈黎野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谢未弦好像是故意摔的。
狱卒:“……”
“我就说不要松开他啊。”其中一个啧了一声,没什么好脾气地说道,“这就他娘一废人,还不如直接硬往他嘴里塞饭。”
另一个也没啥好脾气:“我也后悔了。老子还没吃上饭呢,却在这儿看他吃,一个死人吃的还比我好,操。”
“得了,别说了,早整完他我们早去吃。”一个狱卒说着低下了身来,拽住他的胳膊就想把他拽起来,道:“起来,别装死啊!”
死人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他腰间的佩刀。
三人一齐看向他握住佩刀的那只手:“……”
谢未弦握着刀,借了一把那狱卒的力,手一撑地,就动作利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那狱卒被他突然借了力,一个反应不及,就一下向前倒去。谢未弦一把抽出那狱卒腰间的刀,高高扬起又一落,狱卒的脑袋和脖子瞬间分离。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两极反转。
其他两个狱卒瞬间愣在了原地。
谢未弦微微侧过头,脸上杀气四溢,通红的双眼里悲伤不在,写满了一种看起来像要把天下人全杀了的决绝。
他的表情太恐怖,其中一个被他这表情吓回了神,这才连忙大喊一声:“跑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9-06 20:29:16~2020-09-07 22:03: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陆楚时喻. 18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4章 罪之镜(十三)
那狱卒歇斯底里地喊完一声“快跑”后,转头拔腿就跑。
另一个人如梦惊醒,刚要跟着转头跑,谢未弦就抓着刀冲了上去,干脆利落地在他脖子上砍了一刀。
那狱卒当即被这一刀砍毙了命,一声都没能叫出来,倒地了。
谢未弦紧接着一个漂亮的回身,攒足了劲儿把手里的刀扔了出去。那刀飞出去之后,谢未弦就突然嘶了一声,表情一痛,身子一下子歪了半截——看起来应该是伤口太痛,导致身体一时支撑不住了。
他虽然歪了身子,但扔出去的那刀却没受影响。那刀势如惊雷,一下子直直插中了正往外跑的那狱卒的后背。
狱卒应声倒地。
……三个全杀。
陈黎野近乎是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谢未弦。
开什么玩笑啊……
他想。
他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是……
谢未弦正歪着身子喘气。他虽然因为伤口太痛歪了身子,但却没因此倒下。就那样歪着身子喘了一会儿气后,就又慢慢地挺直了腰板,接着抬脚往前走去。
可他毕竟是负了伤,走起路来也慢了许多。就那样慢慢地走到了那被刀插中后背的狱卒旁边后,他便伸出手,把那柄刀又拔了下来。
那狱卒没被捅中要紧的部位,还有一口气,就那样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地喘着气,伸出了手,似乎是想往前爬。
谢未弦高高扬起手,又手起刀落,把他的脑袋剁了下来。
血溅当场。
那脑袋骨碌碌地滚了好远,从断首处喷溅出的鲜血溅了谢未弦满腿。
他并没有低头去看,直接又把刀一拔,拖到地上走了,拖了一路刀磨大地响。
陈黎野看着他的背影,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停下吧。
他看着谢未弦浑身是血的向前走,心中忍不住这样想。
……停下吧。
……别再向前了。
到底为什么要故意让自己受刑罚?……你到底在想什么?
谢未弦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他就那样拖着带血的刀向前走去,一言不发。走着走着,他便抬起了手,抹了抹嘴上的血。刚刚那么激烈地杀了一通之后,他手背上的伤就被撕扯得更大了,又开始往外流血。
可谢未弦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他放下了手,就那样放任它流的满手都是。
他接着往前走。
陈黎野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跑了过去,跟上了他。
谢未弦拖着刀,走到了狱卒们在的地方。他们在地牢外面一些的一个地方里,就围着一张桌子聚在一起,正狼吞虎咽地吃着油腻腻的午饭。
这深狱里没有门,都是相通的,所以狱卒们遥遥地就见到了谢未弦的身影。一见这浑身是血的将军竟然拖着把刀从狱里出来了,这些人立刻吓了个半死,有的直接吓到喷饭。
狱卒们连忙都乌泱泱地站了起来,拔出刀大喊:“操了,这死人怎么出来的!?!”
还有人冲他嘶吼着叫喊道:“在那站住别动!!!”
谢未弦却视若无睹,依旧拖着刀慢慢地走过去——像慢慢逼近的死神。
“叫你别动听不到吗!?”他们大吼,“不想死就给我停下!!!”
谢未弦仍旧向他们走去,一步一步慢慢悠悠。
这些个狱卒见他执意要过来,纷纷骂了一声,互相看了一眼,道:“上!!”
于是,这些狱卒挥舞着大刀,朝着伤痕累累的将军冲了上去。
陈黎野就看到他的将军身子一歪,躲开了朝他袭来的一柄刀,回手一砍,登时血光四溅。
他的将军就这样展开了一场大杀戮。
谢未弦明明浑身是伤,却依旧身法了得,打起架来雷厉风行,又快又狠,别人根本摸不着他。
他就好像根本没有受伤一样。
一时间,深狱里尖叫声惨叫声以及喊杀声在刀光剑影中响作一团。
那些狱卒足足有十余人,每一个一定都在心里认为谢未弦必死无疑。毕竟他们每一个都身强力壮身材魁梧,而对方仅仅只有一个,并且还是个半死的人。
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想的,于是他们越是碰不到他,就越是冲动地杀上去。
最后每一个都成了刀下的亡魂。
最终,最后一个狱卒被他一刀贯穿了胸口,慢慢地向后倒到了地上。谢未弦大口喘着气,一时没敢动。喘了一会儿后,他才向后踉跄了两三步,眼看着也要跟着倒到地上去了。
可他没有倒。他一刀插进了地面里,硬生生地借着力把自己挺住了。
他咬着牙,忍不住剧烈的咳了几声,咳出了满手的血来。
他喘得更厉害了,脸上都是汗。看样子,对他来说,忍着身上这些伤才是最费力气的。
谢未弦拄着刀歇了一会儿,喘了好半天后,才又直起了身来,又往前踉跄了两步。
他把刀丢在那里不要了。他一边喘着气往前走,一边把藏起来的戒指吊坠从袖子里拿了出来,戴回了脖子上。把吊坠戴好之后,他就又伸手把地上的一件黑披风捞了起来。
那是他的黑色长披风。陈黎野知道,那是边境军统领的标志。在谢未弦入狱时,这件披风就被这些狱卒们解了下来,然后被团成一团扔在了这里。
……这是边境军统领历代传下来的黑披风,这件披风不只属于谢未弦,还属于那些镇守边疆戎马半生的将军们,那上面有他们的骄傲与不屈,他们的热血在这件披风上薪火相传。
但狱卒们不会在乎这些。那件披风早被他们毫不在乎的丢到了地上,他们不在乎这件破布,便在上面走来走去踩来踩去,现在那上面已经留下了很多脚印和土灰了。
谢未弦一边咳嗽着一边把上面的灰抖干净,往身上一披。然后,他又去把被狱卒们踢到角落里去的那些玄甲捡了回来,全部抱在了怀里,又随手拿起一把不知哪个死人的佩刀,拎在手里慢慢悠悠地走出了深狱去。
谢未弦披着披风捧着玄甲向外走。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抹了抹脸上的血。每走一步,他身上的伤就疼一步,疼得他咬牙切齿眉头深皱,但还是丝毫不停顿地一步步向前走着。
他走上了通往外面的阶梯。
陈黎野跟了上去。
外面还是晌午。谢未弦推开深狱的厚重牢门走出去后,就被外面的春日阳光刺的眼睛一痛,忍不住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