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青茗郎的精心策划,早已把各位纨绔子弟对于‘红袖公子’的期待值拉满,而在梳拢大礼那一日,众人看到银绒的真容,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惊为天人,也是后来导致竞价一路走高,完全超出预料的原因。
很多世家公子、大妖、修士都等着,那位敢出八万上品灵石的神秘豪富离开之后,再去找红袖公子从诗词歌赋谈到共赴巫山。
可惜,那位神秘豪富至今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像是要长住,这可急坏了前来一睹芳容的众恩客,每日来秀春楼问他什么时候走的客人络绎不绝,每婉拒一次客人,青茗郎就感觉自己把白花花的灵石往外推一次,心都在滴血。
这还不止,一条花街的小倌馆都在模仿银绒,每一家都至少推出一位穿红衣的年轻公子,衣裳的样式、花纹都与银绒那一日穿的别无二致。
不少在秀春楼失望而归的客人,都跑到别处解决问题,青茗郎气得想骂街。
他终于按捺不住,鼓足勇气去找城阳牧秋暗示,敲门问:“仙长,您忙着吗?”
片刻后,房门打开,青茗郎对上城阳牧秋面无表情的脸,登时有些怂,却听对方好脾气地低声道:“有事出去说,他还在睡。”
青茗郎自认见多识广,但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就发怵,明明那人态度还算良好……这大约就是不怒自威吧。
青茗郎陪着笑:“仙长,是这样的,按着秀春楼的规矩,梳拢某位公子,也不过是一夜春宵,当然,您给的价钱太高了,让红袖多陪陪您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呢,哈哈哈,以我们红袖的姿色,别说是秀春楼的头牌,他甚至能称得上整个鹿吴城的花魁,您该听说过,秦楼楚馆看鹿吴,鹿吴谢馆看秀春。所以说他是整个修真界最红的公子也不为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
平平淡淡的一句问话,令巧舌如簧的青茗吓得断了思路。
城阳牧秋倒是替他说出口:“想再加价?”
青茗郎:“不敢不敢!”
城阳牧秋:“的确,把银绒再卖给别人,更加划算,你以为本尊出了八万上品灵石,已经囊中羞涩?”
青茗郎连忙:“不敢不敢!”
城阳牧秋:“本尊最不缺的就是灵石,不过,既然你想赶我走,可以。”
青茗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这位气场强大的豪富淡淡道:“我替他赎身。”
青茗郎:“??!!”
青茗郎差点哭出声:“不行啊,秀春楼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位艳惊四座的花魁,您把他带走,就是要了我的命啊!仙长您发发慈悲,红袖不过是您宠幸过的过客,但小人我非他不可啊!他是我的命根子啊!”
“是摇钱树吧。”城阳牧秋轻声道,“你怎知,我不是非他不可。”
青茗郎:“仙长——”
后边的话无法出口,青茗郎被禁了声,城阳牧秋没心情与他多废话,直接下了定论:“今晚吧,等他睡醒,你来与他说。”
虽然城阳牧秋取悦人的技术有了突飞猛进的长足进步,但也禁不住整夜整夜地折腾,所以银绒最近一直都被迫昼伏夜出,睁开眼睛便是自家炉鼎的脸。
今晚刚睡醒,破天荒地见了个外人。
青茗郎强颜欢笑:“红袖,那个,仙长一口气包了你半年,哈哈,从现在起,你便是仙长的人了,随他到天涯海角都行,到了约定的日期再回来,呜呜呜。”
银绒:“……你哭什么?”
“我舍不得你呜呜呜!”青茗郎似乎想扑到银绒身上,但不知怎么生生忍住,吸了吸鼻子正色道,“哈哈哈,别介意,我这个人就是容易伤春悲秋,咱们半年之后再见!”
银绒偷眼看向城阳牧秋,悄悄把青茗郎拉到一旁,“不说好的,在秀春楼长住一段,你给我挑百十个极品美男,怎么这么轻易把我卖了?”
“不是卖,这是暂时的,没办法,仙长给的太多了!”青茗郎忍着如刀绞的心疼,按着城阳牧秋的吩咐说,“恩客有事出远门,身边带个人陪伴,也是人之常情,仙长说,办完了事就放你回来,说不定还用不上半年,但灵石不少你的,来来来,我这就把两笔账都按着契约的分成跟你结清。”
银绒:“……他真是这么说的?只是因为旅途寂寞?没说别的?”
青茗郎干干地笑:“还能说什么?难不成为你赎身么,哈,哈哈,红袖,做我们这一行呢,切记不能对客人动心,大家都是露水情缘,他只是馋你的身子,他付灵石,你伺候他,就这么简单。”
当初听到城阳牧秋这番吩咐的时候,青茗郎差点没把下巴张脱臼,这是什么反向操作哦?一般客人想要哪个小倌的心,都恨不得把海誓山盟挂在嘴边,但这位大佬竟然反其道行之,明明做了,却不让说,还嘱咐自己强调他们只是单纯的买卖关系。
但青茗郎更加没想到,自家花魁听了这番话,竟然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语气也轻松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大约是食髓知味,可以理解,毕竟自己是花魁呢。
银绒以为城阳牧秋一定会带着自己回太微境,却没想到,他老人家竟然过家门而不入,径直越过了整个太微境,继续向前。
越过雪窟谷,抵达了琵琶镇。
诚然,荣归故里、衣锦还乡,是银绒一直以来的梦想,但他万万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来,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也耗费了不少时日,就为了回琵琶镇?
银绒:“仙尊,你来这小地方做什么?”
自然是因为你想来。
但城阳牧秋丝毫没露出破绽,面无表情地说:“有事。”
银绒:“什么事?”
“……”城阳牧秋没有编好。
好在银绒很快就识时务地说:“一定是门派里的事,对不住,我不该问。”
城阳牧秋“嗯”了一声,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太冷酷,正要找补,却感到一阵陌生的妖气扑面而来,土地上拱起一道鼓包,拉出细细长长的痕迹,速度飞快,先是一片碧绿的绿树叶子钻出来,而后便化作一个衣衫不整的妖媚女人。
“你还知道回来?!”那女人先是拧了把银绒的耳朵,而后就行云流水地把银绒搂进怀里,“小王八蛋!想死我了!”
女人的衣服穿得与银绒每每化形时的那件红裘有异曲同工之妙——穿了比没穿还让人浮想联翩。
领子滑落到肩膀,银绒刚好被她按在自己的肚兜上。
“……”
城阳牧秋出离愤怒了,在释放出能顷刻压死这浪荡女人的一身威压之前,那女人突然放开了银绒,顷刻间化作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汉,对城阳牧秋虎目圆瞪:“你怎么也跟回来了?”
城阳牧秋唇角勾起冷笑,“你——”
银绒恰好在这时候插嘴:“师父,这件事说来话长,等回去我与你老人家慢慢说!”
“师父?”城阳牧秋讶然道。
东柳道君冷哼:“怎么?你不认得我,又失忆了?”
无知者无畏,东柳拉过自家徒弟,很不满地说:“把妖丹补回来就行了,还把人带回来做什么?老子现在见了这小子就来气!师父跟你说过多少次,媚妖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动情,你当年不听为师的劝,为了救他,差点没把命搭进去……”
银绒拼命向东柳使眼色,可惜师父并不买账,反而怒道,“怎么,说他一句你还心疼了?你就这么喜欢他啊?”
第六十八章
……喜欢?他喜欢我吗?
城阳牧秋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对东柳行礼——行了个标准的晚辈礼:“前辈,原来您是银绒的师父,我真的——”
可惜还没说完,东柳就一步迈开,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少跟我套近乎,谁是你前辈?”
银绒连忙把自家师父拉走,心道:对对对你自然不是他的前辈,受了他那一拜,要折寿的!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