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桃冷冷微笑。
恶魔忽然感觉到周身一冷,整个乾坤袋猛得向内收缩,他尖叫着朝中心地带跑,袋子的四壁将他围堵起来,空间缩小到只供他一个人站脚,撅屁/股坐都坐不下去。
“贴墙罚站吧。”
应桃牵着自己的龙找到新房间,把包扔进总统套房的衣帽间,抬手设下十来层静音咒,封闭咒,绞杀咒。
恶魔欲哭无泪:“呜呜呜,到底谁才是恶魔……你别关门啊!至少先给我透露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完事吧,呜呜……我脚都麻了……”
敖凛沉重的眼皮跳了下,跟着问:“完事?完什么事?”
应桃沉默一下:“……没事。”
敖凛转了转碧色的眼珠,他眼睛里那片湖水绿都快沸腾成浑浊的暗水了。
应桃带着他来到浴室,六倍价钱花得还算值。三米乘以两米的圆形浴缸占据了浴室大部分空间,窗外光线收束,暖黄色的夕阳倒映在波光的水中,很适合放进一只粼粼闪动的珊瑚色龙卷。
敖凛坐在浴池边,脱下鞋袜,赤足踏上深蓝色的瓷砖,骤然的温度差让敖凛不由得缩了缩脚趾。
他转头看到应桃走出去,到门口去接过客房部从之前房间送来的行李箱,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
这人怎么能这么淡定。
“我自己泡就行。”敖凛屈起上半身,伸头跟他说。
他没什么力气,语声软软的带着一点鼻音,话尾微微下坠。
应桃一向尊重他的私人空间,谨遵妖德,不越过雷池一步。不用他专门强调,应桃也不会强行和他共浴。
所以这话听到应桃耳朵里,细细一抿,就品出点闹脾气的意味。
“怎么不高兴了?”应桃和往常一样柔声问。
假正经。敖凛在心里小声嘀咕。
应桃又说:“你等一下,我去试好水温你再下去。”
敖凛扭头瞧了瞧浴缸:“这是电子温控的,你会调吗?”
应桃:“……我不会,但可以学。”
说完,他朝小龙安抚地笑了下,打开衣帽间走进去。
恶魔本来在自闭,看到他进来,怀疑地上下打量说:“你这也太快了吧?”
应桃无视他,冷漠地拿出剪刀,左手压住发尖,丈量出一指宽,“咔嚓”利落剪下来。
短短的灰白色发丝落在手心,窜起一道纯澈的青色火焰,再张开手掌,已经凝成一小团奶黄色的半透明胶质。
头发是精元所在,用三昧真火淬炼,会形成结晶。如果直接食用,会被胃液吸收消化,迅速强壮经络。如果是用来施咒,之后才会化成雪白色的灰。
放在平时,小凛龙气强健,受到信仰力灼热能够用清心咒压制。
可这几天不行。
月缺日的龙本就性情漂浮不定,清心咒用不好,容易出岔子不说,效果也会因为龙运低而大打折扣。
要是放在别的龙那里,肯定捱一捱就过去了。毕竟收受信仰力是大功德一件,拿了好处肯定要吃点小苦头的,和渡劫被雷劈一样,是大家公认的成长必经之路。
可应桃就是不爱给幼龙吃苦。
清心咒不管用,他就直接用精元给龙扩宽灵脉,帮助小凛吸收。
应桃把结晶放进杯子里,用温水化开,拿进浴室给龙。
龙已经变出了角和尾巴,手指头扣着浴缸边缘正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呜……没有人来揉龙。
龙没人要了!
应桃今天没使用他心通,当然不知道他内心在纠结什么,温声说:“喝下这个。”
“这什么饮料?”敖凛不疑有他,一向是应桃给什么他就吃什么。
他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品了品,怎么还有点回甜?
应桃想了想,找个相近的东西形容一下:“桃胶。”
敖凛愣住,低头看向玻璃杯,里面确实有一小团晶莹透亮的软胶。
他喝下最后一口时,小尖牙一下闭合,精准地咬住桃胶,磨着牙切成两半,慢吞吞尝着:“唔……还有点粘牙。”
应桃视线下垂,看着他在水里欢快荡漾的尾巴,“刚做的还新鲜,所以有点粘。”
敖凛滋滋回味着,有种长大之后无意间买了饮料,喝起来还是小时候的味道的欣喜。
他奇怪道:“你以前怎么没做过这个?”
应桃:“这是月缺日限定。”
敖凛:“?”
脱下鞋袜,卷起袖子到小臂,应桃过来给他调水温。
敖凛混热的眼皮松了松,不经意一瞥,看见应桃冷白色脚背上凸起的淡青色经络。
每抬脚走一步,青筋都会耸起,一起一伏,仿佛前进的妖物,婉转诱惑。
妖精!
敖凛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上去就踏了在应桃脚背上。
痛倒是不痛,发烧的小龙没什么力气,只是——
应桃猝不及防,身形趔趄一下子向前栽倒,顺便把坏心眼的小龙也带进去。
扑通,水花四溅,撒向落地窗玻璃,水迹歪歪扭扭蜿蜒而下。
应桃单手抓住龙的脚踝,蜿蜒缠绕至脚背的纹身,沾了水鲜艳至极。
他把龙按在浴池边,有经验地用膝盖压住龙尾巴,不给龙跑,逼得龙急得哼哼唧唧,回头“哈嗤”啃他一口。
正咬在手腕上,牙尖扣住了,但是没用力。
应桃:“你咬吧。”
省得他喂血了。
敖凛浑浑噩噩的,总觉得自己听过这话,还听了很多遍。无奈退让的腔调,熟悉到心颤,带了些不让人察觉的溺爱。
他眼眶里是水,心里也被大水冲了一样,一股酸涩涌上鼻腔,忍不住再次问:“你干嘛啊,为什么不反抗!咬你都无所谓,为什么像老妈子一样照顾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眼泪吧嗒啪嗒往下砸,月缺日的小龙,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弄哭。
应桃愣了愣,缓缓说:“你心疼我啊?”
敖凛呆住。
指节轻柔掠过敖凛脸颊,拭去滚烫微咸的泪。应桃轻声说:“别哭啊,我不值得你心疼的。”
他是凶兽,被自家养的龙咬两口又没什么,哪至于就掉眼泪珠子了。
敖凛情绪不稳,一抽噎起来就停不住了,又觉得自己丢脸,扒着浴缸囫囵想往外爬走——
被应桃从后面揽腰抱住。
应桃低头亲亲他湿漉漉的龙角,龙更窝心了,哗哗地在水里甩着尾巴,挤出一丝微弱的抗议:“放开我……”
应桃的手骨骼修长,覆盖在他因为紧张而剧烈起伏的小腹。
“你乖一点,给你踩奶。”
踩奶……敖凛眼眶红红的,偷瞄过去,应桃的衣服湿透了,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怎么踩啊……”敖凛转着碧眸,偷偷竖起龙角。
应桃无奈瞧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又红,跟只受了欺负回家找奶喝的小鹿精一样。他万分包容地说:“我教你踩。”
浴池中金光一闪,敖凛化作一条大红绳子,滑溜溜钻进水中。贯穿整条龙脊的鬃毛如透明的绯色薄纱,在水里飘摇,晶莹清透。
应桃把他拢过来,掀开在水下漂浮的衣角,塞进去。
珊瑚色的龙卷撑开几近透明的白色衬衣,朦朦胧胧透出饱满的红色。
“放松爪子,把肉垫按过来。”应桃声音轻柔,仔细听,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
作者有话要说:
敖凛:踩奶是什么我不知道啊,我要爹咪亲手教我的
应桃:……就假装你不知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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