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找漂亮的妖侣 爹咪与奶龙
踩奶, 是妖界小崽们与生俱来的本能。
特别是在幼崽脆弱的时候,两只肉垫一轻一重按在长辈的肚子上,总能换得亲密怜爱的抚摸和保护, 是幼崽的一种求怜和自我保护机制。
敖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应桃身上触发踩奶。
明明应桃也只是个小妖怪,没有生过孩子, 奶过幼崽, 对这种私密的事却意外能接受。
敖凛试着张开爪爪, 用柔软的爪心垫按了下腹肌。
龙爪比较粗糙,贴上去时, 能明显感觉应桃小腹微缩,悄悄吸了一口气, 似乎在努力适应。
敖凛莫名有逼良为娼的感觉, “你没经验吗?”
“我会学……”应桃低低说着,调整姿势用手臂托抱着龙, 做成睡袋的样子,主动捏住小龙爪按在自己胸膛。
“这里的肉软一点,更好踩, 你闭上眼睛,把我当枕头就行。”
心甘情愿当龙的奶枕。
越是温良, 越想让龙欺负他。
龙有些牙痒,趁着他轻拍自己, 一口隔着衬衣啃上去。
让你温顺!让你学!
啃你!
龙的小尖牙磕磕碰碰,划破衣服布料, 直接啃到手指。
应桃低下头轻微一瞥, 衬衣胸口破了小洞, 破口有一条时隐时现的龙信子, 颜色鲜红, 正叼着他的手指磨牙。
小凛啃他啃得好香……
应桃脸上一热,左手轻轻拍着小龙。
温温的水流荡漾过龙身,每一次细腻的冲刷都会带走灵脉一丝灼热。一股清冽的力量流淌在其中,帮助他冲开阻塞的灵脉,一点一点撑开经络。
他能仔细感受到涌动的功德被吸收,头顶的龙角在发热成长。
被满满的安全感和怜爱环绕着不断发育,敖凛恍若回到了奶龙时光。
那时候,敖凛的爹娘都在,每晚都会哄他来睡觉。
后来,他找到了梼杌这个饭票,老妖怪表面上觉得他麻烦,却悄悄纵容他窝在自己怀里。
梼杌,是一只很寂寞的老妖怪。
睡觉的时候,也会不安地蜷起身体,在深夜惊醒,扶着床大口大口咳出黑血。
“咳……”
敖凛在小窝里探头探脑,想出来看看。
梼杌不让奶龙靠近,手撑在塌旁,满身血孽,冷着发红的眼尾,威胁道:“小命不要了?”
要是别的妖怪被梼杌看一眼,绝对吓得屁滚尿流跑路。
可他那副样子,看在奶龙眼里却没什么说服力。
敖凛的爹娘感情甚笃,两条龙轮流在沸海巡逻,每次受了伤,都会躲在龙宫里互相舔伤口。
梼杌当时的眼神,很像他那要强又嘴硬的娘亲。
明明很痛,却非要把人赶走。
好歹他娘亲还有爹爹照顾,不像梼杌众叛亲离,身旁一个人也没有。
奶龙从窝里爬出来,变成小人,找来抹布擦擦地上的血。
梼杌的脾气很差,尤其是咳血的时候。敖凛曾经亲眼看他因为心情不好杀了十来个使役妖。
“别碰那血!”
梼杌面上掠过一丝惊惶,把奶龙拉过来,扔了他手中的抹布,仿佛那是会吃人的东西。
梼杌,意外地对幼崽很忍让。
奶龙顺势一头栽扑在他怀里。
梼杌抹了抹唇边血,下去反复洗干净手,再回来犹犹豫豫抱住奶龙。
奶龙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是常年进补灵药的结果,闻起来柔和温热,和他浑身是刺肢体冰寒的状态截然不同。
梼杌小心揉两下龙,然后把龙抱到屋角的窝里。
没过一会,龙偷偷溜出来,钻进他的被窝,锲而不舍顺着脚踝向上缠住。
胆大包天。
梼杌发现了,从自己小腿上解开龙卷拎起来,冷冷问:“你为什么不睡自己的窝?”
奶龙仗着自己够奶,理直气壮道:“我想家了,不能一条龙睡。”
“家?家有什么好想的,毁了更好。”梼杌沉默片刻,慢慢吐出几个字,语调下坠像是在赌气。
奶龙不服气地告诉他:“家当然好,暖呼呼,还有人喜欢龙。”
奶龙是有家可以回的。
他待在梼杌这里,只是因为那天上门推销成功,秉承着服务精神给老妖怪试用一下龙,尝尝龙的好,让他逐渐食髓知味,心甘情愿以后当饭票。
反正退货他自带商家运费险——喊沸海老龙王来接他。
“那你回家去吧。”老妖怪又蜷起了身子,疲倦地闭上眼睛,不想管他。
奶龙努力挤挤挤,把小手塞到凶兽肚子下面,戳戳他,然后等并拢的双膝一动,就马上见缝插针钻到那块安全又舒适的三角区,贴着梼杌的小腹,舒服地做了个窝。
梼杌的肚皮——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更安全的龙窝了。
梼杌眯着眼看了看龙团子:“你好热……”
赤龙执掌火焰与雷电,天生体温高,尤其是幼龙,跟个水焐子似的。
奶龙呼着气说:“这样你就不咳嗽了。”
梼杌当时就从塌上坐起来,像被针扎了一样,赤着脚慌乱走出去。
奶龙悄悄伸头看,发现他倚靠着门,瘦条条地坐在风口,脚踝惨白,正往嘴里拼命灌酒,仿佛那是什么救命良药。
继而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咳到深深弯下腰,手扶住门框,侧过头恍惚地看见龙,粗起嗓子训斥他:“回你的窝去。”
奶龙当时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激烈抗拒,仿佛满身是刺。
很久之后,长大的小凛才知道,人在甫一接触陌生的感情时,会下意识逃避和掩饰。
表面越激烈,内心越空虚。
他也听说了一些梼杌的传闻。
“梼杌当年是被自己亲爹北方天帝颛顼一剑刺死在山上的。一身怨气大得很,每年去佛界沐恩两个月都洗不干净。”
“北方天帝以前带头在九州大地诛杀妖魔。不巧的是,他儿子性格乖张,不听管教,也沾上了戾气。颛顼为表公正决心,亲手杀了儿子,在三界换了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呢。”
“要不是天帝把他儿子扔在邙山上暴尸三年,不找人去收殓,世间怎么会化出一个作恶的梼杌?”
梼杌的出现,似乎整个就是被亲人抛弃的结果。
所以他看见孤单受挫的幼崽,或许,也会想起曾经被亲父毫不留情杀掉的自己。
“你长不大吗?”梼杌问。
奶龙点点头,趴在垫子上玩他的头发。
梼杌轻瞟他一眼,龙角像个小肉包,圆溜溜的,“长不大或许是件好事。”
奶龙却很认真地说:“不行,我要长大的。”
“为了接管沸海?”
“唔,不是,是为了找漂亮的妖侣,像你这样的!”
奶龙毫不掩饰,直白夸奖。
梼杌呼吸一顿,低声喃喃:“我有什么好的。”
深山里的老妖怪很好骗。
当天晚上,奶龙照常来暖被窝时,就被掰开小牙塞进了一根手指头。
凶兽的蕴含精元的血,滴在奶龙舌尖。
梼杌戳戳呆住的龙卷,声音生硬:“吃啊。”
奶龙想,他应该是真的很希望我长大吧。
喂养龙的投资很大。
特别是敖凛这样贪嘴的。
自从喂过血,开了食,奶龙便一发不可收,不分时间场合地混吃混喝。
他把梼杌当成了自己的奶瓶,有事没事就要嗦一嗦。
老妖怪的血味道醇厚,滋味浓郁,很容易让奶龙上头。仿佛给幼儿园的小朋友喝爽歪歪,以后的每一天,路过小店门口都必须来一瓶,否则就要卷起来耍赖。
十个指头轮番都被酥酥麻麻啃过一遍,梼杌觉得他麻烦,就在自己心口划拉一道,等血渗出来,再把龙塞进去,便不管了。
“你在写什么啊?”奶龙从他领口冒头。
梼杌并未抬眼,“佛经。”
夜色寒重,他披着一条薄毯,点一盏明火如豆的小灯,伏在案前执笔,容色冷艳而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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