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说因为认出了骆文端是骆武端的弟弟而忘了跑是他编的一个很完美的没有纰漏的藉口而已,他第一次见到骆文端的时候,根本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他从头到尾都觉得骆文端和骆武端一点都不像。
骆文端天下第一帅。
第一印象十分的准,骆文端的性格果真像里昂,为了掩藏自己柔软的内心而笨拙的冷漠着。但是张得意不是玛蒂尔达,万乐希望自己才是。
此时此刻,周六的晚自习后,骆文端站在万乐家的楼下,说道:“你给我复述一遍今晚的作业。”
万乐说:“放过我吧行不行?”
骆文端自己复述:“数学是错题集和周报,英语是周报和练习册63页一整页,物理抄写公式和练习册,语文背……”
万乐说:“你真觉得我留下来是为了学习吗?”
骆文端:“?”
“是为了你,”万乐说,“作业是个屁,我才不做。”
骆文端似乎有些动容,愣了片刻,等他反应过来,看见刚放了狠话的万乐已经拔腿跑了。
骆文端回到家里的时候,张得意趴在被窝里玩她的儿童电话手表。
骆文端给她盖了被子,然后说道:“很晚了,睡觉吧。”
张得意明天需要去上补习班,她有些沉闷,转过头来看着骆文端,说道:“哥哥什么时候搬过来啊?”
骆文端说道:“下星期,取决于你乖不乖。”
张得意:“没有比我更乖的小孩啦。”
骆文端忍俊不禁,说道:“是吗?”
“嗯嗯,”张得意说,“小孩还是笨点好。”
骆文端却看着她,轻声道:“你不笨。”
“聪明和笨本来就是人类私自下的定义,”骆文端说,“这个定义是狭隘的,不擅长学习不是笨,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你也有自己擅长的,只是需要你自己去找,也许你擅长的事情我根本就做不到。”
张得意眼圈红了,说道:“那是什么呢?”
张得意八岁,虚岁九岁,她不懂的事情很多,但是从大人的态度和其他小朋友的排挤中,她也知道了自己不是那种可以被众星捧月一般偏爱的小孩,她也慢慢地被同化了,知道自己很笨,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张得意被骆文端精心保护的童年开始裂开缝隙,骆文端没办法让所有人都喜欢张得意,张得意开始有了自卑的萌芽。
骆文端很坚定地对张得意说:“你一定可以找到。”
“就算找不到,”骆文端说,“你也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得意,幸福就是一种天赋,有的人是没有的,那些不幸的人,眼睛里只有成绩的好坏,看不到你性格很好,很善良,很爱帮助别人,这些都是你的天赋,你这样的小孩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幸福,一时的成绩什么都代表不了,日后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得意,幸福是天赋。”
张得意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她看着骆文端,点了点头。
骆文端松了口气,觉得在养孩子的路上,又终于渡过了一道难关。
张得意说道:“你也有吗?”
“本来没有,”骆文端说,“因为有你,所以我也很幸福。”
张得意说:“我也是,叔叔。”
“不要在乎无关紧要的人说什么,”骆文端轻轻地抚摸她的碎发,然后说道,“有很多人都在用错误的观点在生活,你只在乎爱你的人就可以了。”
张得意说:“叔叔,我是你的拖油瓶吗?”
骆文端:“……”
骆文端的脸色马上放了下来,问道:“谁说的?”
张得意没说话。
骆文端又问了一遍:“告诉我,是谁这么给你说的?”
张得意摇了摇头,马上感觉自己闯祸了,蒙上头说道:“我困了,睡了。”
骆文端看了她片刻,张得意都像是鸵鸟一样,不肯出来,骆文端沉默了会儿,然后拍了拍她,说道:“永远都不是。”
“我爱你,”骆文端说,“睡吧。”
骆文端回房间做作业的时候,都在一直思考这句话会是谁跟张得意说的,他首先想到的是骆明和李梅梅,但一时又找不到他们对张得意说这句话的意图和时机是什么。
身边的人偶尔会因为骆文端养孩子付出了太多而调侃骆文端从小就开始当爹,但是没人敢当他的面说出带拖油瓶这种话,他们都知道以骆文端对张得意付出的感情来说,是不能开这种玩笑的。
骆文端在晚上还在猜是谁对张得意说了这样的话,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打算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张得意谈谈,结果第二天早上收到了条微信,骆文端又不好了。
早上七点钟,骆文端刚进教室,今天给张得意买早饭,早餐摊排队太多,他又差点迟到,刚跑进来,就收到了微信,他以为是万乐在催他,就没看,等看到的时候,早自习已经结束了,他问万乐:“你给我发微信了?”
万乐忙着抄作业,说:“没有啊。”
骆文端打开看了眼,看到了个熟悉的头像。
骆文端他妈妈名叫乔巧,微信名是一块巧克力的表情,头像是一张年轻的时候的照片,她坐在游轮上,带着一顶白色的礼帽,风姿绰约地侧头看着海面。拍照片的时候,骆文端已经出生,那是骆文端出生后,乔巧奖励自己的旅行。因为骆文端太小了,所以并没有带他,是骆明、骆武端和她一起去的。
骆文端总感觉自己比骆武端少陪伴了乔巧一年,乔巧更疼爱骆武端是有道理的,可又想,既然你已经那么爱骆武端了,又何必再生一个孩子出来?这个问题估计乔巧自己也不明白,她是个随心随性的女人,婚姻和责任都无法绑住她,她做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拍脑门决定的。
乔巧问他:“在吗?”
骆文端才发现,他们俩上次的聊天记录还是在去年的十一月份,说了骆文端的户口的问题,骆文端学校需要确认户籍关系,他问乔巧要自己户口的照片。乔巧拖了两天发给了他,骆文端是全班最后一个交的。
有时候父母不在乎自己,并不需要用言语来说,从一举一动里都可以看得出来。
骆文端回复她:“在,怎么了?”
乔巧说:“你哥去找你了?”
“前几天来的,已经走了。”
“他去看你爸了吗?”
“没有。”
“好的。”
骆文端以为话题结束了,向往常一样,她只是比较关心骆武端而已,没想到乔巧又说道:“这是你的作品吗?”
骆文端不用点开那张照片,也知道那张照片上的画是自己画的。他去年年底参加了一个珠宝设计大赛,名叫“名匠”,所有流程走完,一直到了这个月月初才评完奖,骆文端并没有获奖,一共六十几人参赛,骆文端得了第五名,并不是多么出众的成绩。
骆文端也没觉得很受打击,他把生活中的大部分重心都放在了学习上,设计是一个需要感受生活,寻找灵感的工作,他并没有在这个上面付出什么精力,而且比起其他人来说,骆文端的工作经验少得可怜,可能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从小就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知道评审的标准是什么样子的,比其他人少走了很多弯路。
骆文端说:“是。”
乔巧问:“你什么时候在玩这个的?”
“很早了,小学吧。”
可能骆明都比乔巧要了解骆文端,至少骆明是知道的,骆文端从小学开始上素描课,找乔巧的手稿临摹。
乔巧一心扑在骆武端身上,如今看来,骆文端为了讨她喜欢做得那些举动,都没有进入她的眼睛。
骆文端也释然了,如今再做这件事,也只是因为感兴趣,不再是为了讨谁喜欢。
乔巧说:“我在揭阳,见一面吗?”
骆文端有些意外,但还是说道:“在上学,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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